▲李贵君画作局部。
这幅画卖7015万!网友不解,专家:放大9倍,往纱线网眼里看试试!
▲冈靖知画作局部。
今年的中国嘉德秋拍“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夜场”有爆出新闻,冷军的一幅油画《肖像之相——小姜》(局部见下图,全图见下文)以3000万元起拍,价格狂飙到5000万,现场还在竞价,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个竞拍委托电话,以6100万元落入神秘人之手,加上佣金,这幅画的成交价高达7015万元,再次刷新了冷军作品的拍卖纪录。
▲冷军画作《肖像之相——小姜》局部。
很多网友觉得拍出这么高的天价,有些不可思议,不就把模特画得像照片一样,这样的作品对画写实的画家来说,一点都不难。比如比冷军小一岁的写实画家李贵君,他笔下的女孩充满了生命的纯真和诗意(见下图),透过画面能让我们感受到一种穿透心灵的生命之光。他的作品被评论界誉为新古典绘画的代表。
▲李贵君画作《清泉》。
写实这方面,国外的画家也大有人在,比如日本80后写实画家冈靖知,他也和冷军一样画的都是普通女孩,真实,耐看又脱俗。在技法上也画得很细腻逼真,尤其擅长临摹女性的恬静唯美,让现代感十足的女孩却能透露出古典情结(见图一和下图),甚至比冷军的人物更多一份意境,给人遐想。
▲冈靖知画作。
既然写实画家都能画出这样的作品,那么,为什么冷军的这幅作品却能拍出如此高的天价?有人说,因为这幅作品背后还有一个故事。故事是有,而且传得像真似的,但事实真的如此吗?还是要听冷军本人怎么说(详情见下文)。我们还是先来了解一下,冷军创作这幅作品的时间点,这是他从前两个阶段的静物创作转向人物创作,回归传统经典的时期所创作的。
▲冷军油画《蒙娜丽莎——关于微笑的设计》。
这个时期的作品特点,不再让画面承载太多的内容,不再赋予太多的社会功能。因为冷军通过十多年的探索,明白了一个道理,即油画的本质就是用画面,去还原肉眼看到的事物,而他所做的,就是力争将这个还原做到极致。所以,这个阶段他画的人物,画面只有单纯的人物,没有一点多余的内容,连背景设置和道具都没有,很简单,就是人物和简单的普通服饰。
▲油画《蒙娜丽莎——关于微笑的设计》局部。
冷军创作的重点,就是要准确表达人的情感和人物的内心世界。在创作了第一个系列“蒙娜丽莎——关于微笑的设计”之后,冷军十多年来给人的形象彻底改变了,从静物写实画家升格为人物超写实画家,风格转型一跑打响。
▲油画《蒙娜丽莎——关于微笑的设计》局部。
随后,他又开始创作人物“肖像之相”系列。这个系列成了冷军回归古典时期的重要代表作。在这一系列的作品中,人物形象被安置在平静、祥和的画面中,从人物着装和姿态、面部表情和神态中无不透露着经典、传统的古典意蕴,意在唤起大家重新审视传统、回味经典的意识。
▲冷军油画《肖像之相——小罗》。
第一幅肖像之相,是冷军花了5个月,画了一幅人物全身像《肖像之相——小罗》(见上图)。这次画的人物穿的不是毛线衣,而是家常的薄衫和皱巴巴的花裤子,脸上照例是不露声色的微笑和安静的眼神。这幅画在全国画院优秀作品展中获了大奖,并入选了全国美展,成为冷军人物肖像作品的成名之作。
▲冷军在创作《小姜》。
冷军的这幅《肖像之相——小罗》在北京保利国际二零一零秋拍上,拍出了3136万元的天价。第二年,冷军开始创作这个系列的第二幅作品《肖像之相——小姜》。有传言说,在创作这幅作品过程中,这个叫小姜的模特特别牛,在冷军创作到了一半,就和朋友跑去云南打工了。冷军没办法按照小姜的个子做了个大致的模型继续画。
▲冷军油画《肖像之相——小姜》。
事实并非如此,在今年四月,这幅作品《肖像之相——小姜》在四川美术学院罗中立美术馆举办的《中华意蕴——中国油画艺术国际巡展国内汇报展》上展出,冷军接受《长江日报》记者采访时,对模特小姜在他当年还没画完就跑去云南上班的这件事给予了澄清,事实真相是冷军完成这幅作品之后,小姜才去了云南。
▲油画《肖像之相——小姜》局部。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这样一个模特半路跑了的小故事,也不可能让这幅作品身价倍增到7015万的天价。这幅作品之所以能够突破冷军所有上拍作品的成交纪录,用专家的话说,其价值在于画作本身。不信?把画作局部放大9倍看看就明白了(见下图)。
▲油画《肖像之相——小姜》局部放大9倍。
画中的人物秀发黢黑而浓密,衬托出纯真、甜美、细腻的粉红色脸庞。嘴唇上自然的红色与脸部肤色十分和谐,令人有伸手触摸的冲动。略微收着的下巴,低垂的眼神,略有所思和欲语还羞的神情,看起来是那么美不胜收。少女那纯朴迷人的形象,就像生活中的邻家少女一样亲切自然,而且这种真实感很强烈,似乎画中人随时会起身走下来。
▲油画《肖像之相——小姜》局部放大9倍。
在细节刻画方面,简直是无比完美。以极其细致的线条一丝一丝画出来的头发就如真的一样,通过光影的运用,刘海在面部的阴影,脸部和脖子处都处理很逼真细腻,凭着对色彩笔触的敏感,使画面中人物的肌肤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而对手的描写是那样的柔暖与亲切。
▲油画《肖像之相——小姜》局部放大9倍。
尤其对绿色纱线网眼针织毛衣和牛仔夹克的刻画(见上两图),给人的质感也太强烈了,毛衣并不是新织的,起球的线头发出微弱的光。夹克衫也不是新的,已磨得褪色泛白,但上面的针脚却很清晰,这种精致的刻画不得不让人惊叹,冷军究竟是如何把这种出神入化的技法融入每个细节的,并达到与整体效果的完美统一。
▲油画《肖像之相——小姜》局部放大9倍。
这幅作品的精彩之处还远不止这些,放大9倍后,除了毛衣上的“小球球”都被冷军尽收眼底之外,你往毛衣纱线的网眼里看,你会看到那手臂若隐若现,似乎有一种肌如凝脂的触感。毛衣下的肌肤,仍然能给人极为真实的感觉,而纤纤玉手的柔软和温度,甚至都能透过这些网眼传递出来。通过这些网眼,连白色的棉质抹胸都隐约可见(见上图)。
▲冷军在谈创作。
面对这幅如此逼真的油画,因为完全看不出绘画的痕迹,而被误以为高精度的放大照片,但又是实实在在用颜料纯手工绘制出来的作品,观众在挑战着自己的视觉神经系统的同时,常常会控制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眼前人物的冲动。这就是作品的传神之处,不仅让整个人物形象变得饱满生动,而且完全变活了。
▲冷军和朋友在看作品。
另外,这幅《肖像之相——小姜》是冷军这个“肖像之相”系列中最为成熟的作品,不仅创作长达一年之久,是真正“时光磨出来的作品”,而且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在视觉体验以及精神层面都给观赏者带来了极为强烈的震颤。整个画面很舒适养眼,还给人一种纯净的静怡之美的感受,值得细细品味。
▲中国嘉德2019秋季拍卖深圳站巡展现场。
作品完成当年即亮相“中国写实画派七周年展”,并于此后展出于在巴黎和罗马举办的“中华意蕴——中国油画艺术国际巡展”等重要展览,更收录于《冷军油画作品集》《限制·自由——冷军油画作品》等重要文献,是冷军回归传统、致敬经典时期最为重要的代表作。这些才是《小姜》的真正价值所在。
▲中国嘉德2019秋季拍卖深圳站巡展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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