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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城冈
万翠压荒亭,啼魂认屡经(1)。坡陀明断潦,草木散微腥(2)。一饭凄闲味,群嘶掩抑听(3)。丁丁出云表,此意与沉冥(4)。
【笺注】
离开西山二十里,即到了望城冈,写了此诗。陈三立1904年路过曾写《雨中去西山二十里至望城冈》,可参看。
此诗写在望城冈荒亭休息,所见雨后景色与略显凄清,又有些沉迷的心情。
(1)“万翠”二句:万千种翠绿笼罩着荒野的亭子,杜鹃鸟认出了我屡次经过这里。
“啼魂”,指杜鹃鸟。古代传说杜鹃鸟乃上古蜀 王 望帝 (杜宇)所化,至春啼鸣,故称。明王世贞《沈母挽章》诗:“慈竹吴江冷,啼魂蜀道难。”亦可解为悲啼之心情,不如此解,更具诗意。
首联写望城的荒亭,曾屡次经过。
(2)“坡陀”二句:山坡雨后的水坑,闪着明亮的水光;草木散发着雨水的微微的腥味。
“坡陀”,山坡。明李东阳《灵寿杖歌》:“下可涉园径,上可凌坡陁。”
“断潦”,犹“积潦”,积聚的雨水。潦,雨后积水。唐王勃《滕王阁序》:“潦水尽而寒潭清。”
颔联描写此次雨后经过的景象。
(3)“一饭”二句:在这吃一顿饭,感受到了凄清悠闲的滋味,听到群马低沉的嘶鸣声。
“凄闲”,凄凉闲处,不为世用。宋陆游《病起》:“志士凄凉闲处老,名花零落雨中看。”《唐代墓志汇编续集·唐故左卫亲卫刘府君墓志铭》:“不偶自废,潘安仁之养拙;筑室穿池,仲长统之凄闲。”
“群嘶”,群马嘶鸣。唐李益《塞下曲》:“燕歌未断塞鸿飞,牧马群嘶边草绿。”
“掩抑”,形容声音低沉。唐白居易《琵琶行》:“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意。”
颈联写在望城冈的荒亭吃饭与听到马鸣。
(4)“丁丁”二句:丁丁的伐木声,传到云层以外,此时的心也随着沉迷其中。
“丁丁”,伐木声。《诗·小雅·伐木》:“伐木丁丁,鸟鸣嘤嘤。”毛传:“丁丁,伐木声也。”
“云表”,云外。汉张衡《西京赋》:“立脩茎之仙掌,承云表之清露。”
“沉冥”,沉迷。清方苞《书后》:“汉之文学虽非古,犹以多诵为通经也;又其变遂滥於词章,终沉冥而不返焉。”
尾联写自己听到了丁丁伐木声,为之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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