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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先视女疾来匡山,见过感赋
羁恨分埋海水深,穷山吊影复相寻(1)。移家儿女商调药,绝意神仙有入林(2)。充隐竟迷玄豹迹,长饥来接夜猿吟(3)。此生歌哭烦收拾,念乱伤离万古心(4)。
【笺注】
据《郑孝胥日记》十月二十八日(11月28日)记载,陈仁先(即陈曾寿,详见1134《陈仁先以高啸桐、寿伯茀遗札装潢为卷,题识多故人,因属录往岁赠啸桐旧句其上,录讫附题一绝》笺注)已赴庐山。此次陈仁先来庐山是率家人来探望长女的病情,因此得过访陈三立。陈三立写此诗感谢其过访。
此诗既表达了对陈曾寿来访的感激之情,又写出了迁居庐山的本意,并描绘了自己的玄豹、夜猿似的心境,念乱伤离的诗心。
(1)“羁恨”二句:我们客居的苦恨分别都埋在了海水深处,我深山孤独地对着自己的影子,你又来相寻找。
“羁恨”,客居异地的愁苦烦恼。唐李贺《崇义里滞雨》:“壮年抱羁恨,梦泣生白头。”此指客居沪上。
“穷山”,深山。《史记·平津侯主父列传》:“穷山通谷,豪士并起,不可胜载也。”
“吊影”,对影自怜。喻孤独寂寞。南朝齐谢朓《拜中军记室辞隋王笺》:“轻舟反溯,吊影独留。”
首联交代二人曾羁恨沪上,陈曾寿又来庐山过访。
(2)“移家”二句:移家而来,是儿女商讨治病的原因,绝没有进入山林做个逍遥神仙的意思。
“移家”句,此指陈三立迁居庐山。
“绝意”,断绝某种意念。语出唐韩愈《杂诗》之三:“停车卧轮下,绝意于神仙。”
颔联交代自己来庐山的原因。
(3)“充隐”二句:我充当个隐者,竟然也如玄豹隐匿了踪迹,接触到了长久饥饿的老猿,夜间吟鸣!
“充隐”,冒充的隐士。《晋书·桓玄传》:“玄以历代咸有肥遁之士,而己世独无,乃徵皇甫谧六世孙希之为著作,并给其资用,皆令让而不受,号曰高士。时人名为'充隐’。”
“玄豹”,黑豹。皮毛贵重,胎为美味。汉刘向《列女传·陶答子妻》:“南山有玄豹,雾雨七日而不下食者,何也?欲以泽其毛而成文章也,故藏而远害。”后喻怀才隐居的人。
颔联描写自己迁居庐山的悲凉心境。
(4)“此生”二句:这一生的又歌又哭的诗篇,麻烦你收集整理,这是一颗万古以来念乱悲离的心!
“收拾”,整理。《后汉书·徐防传》:“收拾缺遗,建立明经。”
尾联表达自己的诗心在于念乱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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