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9-1
川和村看菊,途遇雷雨,返饮神奈川丁子屋
秋来足风雨,已自负重阳(1)。佳日天公妒,黄花异国香(2)。郎当游亦壮,调笑意殊狂(3)。我辈人谁识?胡姬傥不忘(4)。
【笺注】
光绪十八年(1892)九月十七日(11月6日),郑孝胥应友人看菊约,多人至横滨,午饭后“坐小车至神户”,“路途泥泞异甚,行十里许,天益热。问之,才半涂。三点许,始至一家,依山种菊数棚,种约数百。”又行“数里雨至,车掀簸泥潦间,颇极危殆。抵暮,始至神奈川,入丁子屋酒店。”此次看菊,可谓狼狈。后来,友人有诗,廿五日(11月14日)郑孝胥作此诗为答。诗载日记中时,尾句有注,记友人对郑孝胥说:“酒家胡惟记狂客耳”。郑孝胥认为“此语甚佳也”。
诗描写了诸人赏菊遇雨的狼狈,但更多的是雨中与饮酒的疏狂情态。
(1)“秋来”二句:秋来的风雨很是充足,已经辜负了重阳赏菊。
首联叙述秋来多风雨,未能在重阳赏菊。
(2)“佳日”二句:好日子又遭了天公妒忌,异国菊花开得芳香。
颔联描写好天气日本的菊花
(3)“郎当”二句:出游很狼狈,也有豪壮,戏谑欢笑,意态狂放。
“郎当”,狼狈。黄遵宪《罢美国留学生感赋》诗:“郎当一百人,一一悉遣归。”
“调笑”,戏谑取笑。汉辛延年《羽林郎》诗:“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
颈联写出游遇风雨的狼狈与豪气,以及酒家饮酒的狂放。
(4)“我辈”二句:谁能认识我们这些人?酒家的酒女或许可能不忘。
“胡姬”,原指胡人酒店中的卖酒女,后泛指酒店中卖酒的女子。汉辛延年《羽林郎》诗:“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此指日本酒女。
尾联些无人认识诸人,或许酒家女能记得他们的疏狂。
【附记】
庞俊云:“不如飞鸟山之作。”(《养晴室遗集》卷十五《海藏楼诗》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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