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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三)

既然没有被录取,骑在虎背上了,只能再继续复习,何况达到了分数线是莫大的鼓励,同学、老师也似乎觉得已是边缘大学生。在复习班的这个群体里,同学关系是很松散的,不像中学和大学那样有粘性。由于只是晚上上课在同一教室上课,吃住都是自己解决的,也是很分散的,又各自埋头各自的学习,完全靠自己自觉。所以,有些同学到高考考试结束了,还不知道什么名字。这一年复习的生源主要是一部分原来继续复习的,另外溪西中学应届没考上的,厚仁中学毕业的、游埠中学毕业的、蜀山中学毕业的居多,全市其他中学的都有但不多,原来的瀫江复习班过来的也是比较多的,游埠中学84届毕业的特别多,一个班多少人也不记得了。另外还招了初中考初中专的复习班。大家分散居住在溪西中学附近的村子里,以排岭村居多。我和我的老乡伍锦卫、表弟邵建明、还有鲍旭升、徐庆祥、还有一个谁记不起来了,应该是6个人住在关兴塘边上的排岭村里的小屋里。鲍旭升来自于厚仁中学,读了一个学期后,逢金华教育学院的春季招生录取了英语专业,后来毕业分配到母校当英语老师,现在在兰溪一中任教。我的英语也在他的帮助下有了长足的进步,1986年的高考竟然考了78分。一个学期后,排岭村不让我们住了,由伍锦卫牵头我们又租住在一个绰号叫“老基头”的村民家里,在原来的人员基础上,加入了朱立华。这样相对来说学习环境安静一点,其实还是有干扰的,排岭村80年代是做皮包的专业村,几乎一半的家庭农闲都做皮包的,那个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还是很吵的,以至于我不得不用一块水泥板搁了一个台子,在一个弄堂里看书学习。

与房东关系处理的还是很好的,后来我们还经常有来往,我以前到兰溪也会住他们家。我参加工作后,他小女儿高考报考的也是浙江财经学院,记得是市场营销专业,因为想报计算机信息专业,报考填志愿曾咨询过我。可惜房东因病去世的比较早。

除了房东,其实我应该感谢一下办食堂的这户人家的夫妻俩,记得男的叫吴福海,女的叫吴金花。这一年,在饮食上对我照顾的真是周到,特别是农忙我晚上回到排岭,都会每次给我另外烧饭烧菜吃的,并且从不计较金钱上的得失。只能说对我是真好,很朴实。

这一年的复习,除了后来工作中经常有来往的同学之外,许多同学我都不记得和不认识了,这也和我有脸盲症有很大关系。有好几次在青湖公园茶室遇见一起复习的陈素珠同学,竟然不认识,气得她咬牙切齿。

有几位同学还是需要在这文章带上一笔的,我的表弟邵建明,是我姑姑的儿子,我姑父在他9岁时从楼上摔下来去世了,一直是我姑姑抚养大的,其实也很想能让他考上中专,让我能照顾一下他,我们也从小在一起,亲兄弟一般的,后来没考上,学了一门木匠的手艺,后来我在兰溪和金华的房子都是他装修的。很感动的是我读大学的时候,他走街串巷收农药瓶赚了二十元钱还寄给我用,写到这里我眼里饱含了泪花。

伍锦卫同学是我的同乡,在游埠中学比我低一届,他的特点是长得很帅,跟我这个矮穷矬一起实在不是很般配的,年轻男孩子长得帅其实也是个错误,女孩子喜欢的就会多,他天生也是沾花惹草的情种,所以后来也没考上,自己做修理自行车的手艺了。

那时一起走路或骑自行车来回的伴还有同乡伍采茶和倪小良,伍采茶读了一个学期后据说是嫁人了,从此就没见过。写到这里让我有一些感慨,那时她也不过20来岁,家里说有人做媒让嫁就嫁了,现在我还是想不通,所以我一直在想,女人嫁人结婚生活在感情上是不是有些随机的,即使开始是不情愿的,慢慢生活后,也就适应了,这也是我一直研究得到课题,一直在筹备写《感情随机论》。

倪小良则是和我很长时间的交往的,应该是对我有情愫的,因为我们是同一个乡的,经常每个星期一起来回,1986年的那个暑假为了体检、看分数、填志愿、交志愿等经常一起到兰溪来回,后来她在浙江师范大学时我们还经常通信。她说读政教专业的,还委托她帮我记录《共产主义运动史》的课堂笔记,一直保存到1993年研究生考试结束。可能是我没有做出积极的回应吧,后来她来杭州春游到财院看我,我只是在财院接待了她和她的同学,没有陪她在西湖边走走的原因吧,哈哈哈!回去之后,她给我寄了一张“逝者逝矣,来者可追”的明信片,我这个木陀研究了半天才醒悟过来,有一丝幽幽失落感。

还有一位叫姚凤芝的同学,永昌谭塘坞人,后来考上了金华供销学校分配在金华县供销联社工作,1994年我去金华考注册会计师还住在他刚分来的新房子里,一起烧小龙虾吃,后来不幸车祸去世。我连续好多年不敢吃小龙虾,一吃就想到他。往来比较多的是徐月明,他妈和我妈是同村,也就是我们的外婆娘舅家同村且邻居,所以格外亲切。后来考入武汉金融学院,现在在兰溪建设银行工作。唐如飞和李建生同学后来考上浙江物资学校和浙江法律学校,就在我们财院对门,几乎每天过来凑我到翠苑散步。还有蒋刚苗,后来考入杭州大学历史系,又继续考取北大研究生,现在是北京大学图书馆的博士。这我还是从网上赵国成同学的回忆文章中得知的。张震雷同学和蒋刚苗同学是梅江老乡,后来考入浙师大中文系,现在是金华五中校长。

张永荣同学和我是同一行政村的,小学时是同学,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读高中比我低了一级,现在又和我一起复习了,也是一种缘分啊!记得这一年的暑假为了到兰溪看分数,两个人一起骑自行车的,回来经过石龙头路段,被另一辆自行车撞了,摔的皮开肉绽,最心疼的是眼镜给摔破了,为了赔偿,我们从傍晚5点一直纠缠到晚上10点,连晚饭也没吃,后来还是到我的表弟邵建明家吃住的。后来张永荣考入金华商业学校,毕业分配在金华县外贸公司工作。

当时女同学有几个比较有名气,一个就是陈素珠,住在一个叫“破片”的村民家,我们经常到他们家看电视,那时电视台正热映《射雕英雄传》、《十三妹》、《再上虎山行》等,每次忍不住要去看,看了又后悔,因为看书的时间又浪费了。陈素珠的英语非常好,高考100分的试卷,考95分以上的,可惜她没有指导过我,否则也不会遇到也不认识她,哈哈!另一个叫什么名字我忘了,语文非常好,应该是溪西中学毕业的,120分的试卷能考110分以上。还有一位我自己高中的同班女同学,叫张建玲,也是我们隔壁村的,人长得很漂亮的,读书是不太会读的,就是因为是农村户口,读复习班的另一个目的是为了找个居民户口的对象,后来还真让她给完成这目标了。写到这我又得感慨一下,当时的这个户籍制度使得许多出身农村的出色一点的姑娘为了嫁一个居民户口的,怎么说呢!是一种梦寐的追求。后来我参加工作的女埠街上,一个没腿的、一个跛脚的、还有一个癞头的,他们的老婆都是如花似玉的,就是因为他们是居民户口,气得我的同事童洪斌每天到这几人家去转悠,然后每天和老婆吵架,哈哈哈!

这一年的复习,显然比上一年轻快愉悦,尽管压力有,但在各门功课的把握上要好多了,溪西中学也组建了强有力的教学团队,至今记得语文老师叫胡立健,古文言文特别好,记得他是一个很严肃的老师,应该是年龄的缘故,牙齿有漏风,讲课到激情高潮之处,牙缝中会发出“吱”的一声哨子一样的声音,同学们想笑又只能忍住不笑,有一次,一个后来考入浙江冶金工业学校分配在兰江冶炼厂女同学,什么名字忘了,她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胡老师大怒:笑什么,有什么好笑,傻笑!结果全班同学大笑。数学是专门从厚仁中学调过来,模仿高考题型很接近;历史老师是专门从柏社中学调过来的屠洪兴,历史专业毕业知识丰富;地理是兰溪最资深的俞诚老师;政治是应试教育非常强的李金红老师,那时应该是他的事业盛兴时期,因为不久就调到教委任科长,后来是教委副主任;英语是施志超老师。课程安排也比较合理。

每天清晨5点多,天空刚露出霞光,排岭村的田野地头、柑橘山上、池塘边都是我们这些复习生在朗读或轻读英语或古文或其他功课。真有“谁家教儿郎,清诵隔疏棱”的读书意境,也是当年不可多得的一道青青子吟的风景线啊。到七点左右,吃早饭,开始各自的安排做题、复习功课,中午也有自觉性的午睡,到下午五点吃好晚饭,就三三两两步行从排岭到溪西中学上课。下课了,就一起步行回排岭,至今记得每当这个时候鲍旭升同学都会亮嗓子唱起越剧《红楼梦·金玉良缘》、《碧玉簪·手心手背都是肉》,哈哈哈,回忆起来真是美好。

这一年的复习,这班复习生也在排岭村留下自己的云彩,有三四个同学都娶了排岭村的姑娘成家立业,女同学有没有留下来就不知道了。现在排岭举村搬迁,不复存在。但拆迁带来的应该是命运的远见,也是复习的机缘。这些同学的眼光真是独到啊!

我还是一边复习,一边农忙帮家里干农活,好在父亲手术后经过一年多的恢复身体好多了,弟弟也长大成了全劳力,我有更多的时间用于复习上。从这一年起我开始写日记,作为记录自己成长的足迹。有些事在我们的人生中是不应该有的,但既然有了就应该有必要把他记录下来,给自己立个传。

通过一年的努力,终于在1986年的高考中考取了浙江财经学院财政系税务专业。

这是我的第三次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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