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说医学史127：

人类生命守护神——巴斯德

路易斯·巴斯德（Louis Pasteur，1822－1895），法国微生物学家、化学家，近代微生物学的奠基人。在医学史上，作为一代巨人，巴斯德开辟了全新的微生物领域，创立了一整套独特的微生物学基本研究方法，奠定了工业微生物学和医学微生物学的基础。在人类的发展史上，我们一直与微生物世界进行着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我们虽然常常处于下风，但因为医学前辈的不懈努力和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使我们能够在危急的时刻绝处逢生。当我们回想起巴斯德为抗击狂犬病而跪守在凶恶的疯狗脚下，冒着巨大的危险收集疯狗唾液的时候，就能深切地感受到这位伟大的微生物学家为了医学的人性化所做的不懈努力和艰巨付出。

△ 越南（2022）：巴斯德诞生200周年

巴斯德出生于法国东部多尔镇一个普通家庭，家里经济并不宽裕，但父母明白事理，节衣缩食送他去上学读书。在父母的教育下，他刻苦好学，勤奋努力，在学习中养成了脚踏实地、不懈探索的良好习惯，并且日益显现出一种难能可贵的优秀品质，即韧劲、耐心和毅力。字典里，巴斯德最看重的三个词是意志、工作和成功，他立志要培养自己坚强的意志，通过努力工作，实现成功的理想，为人类社会做点贡献。

△ 法属安道尔（2022）：巴斯德诞生200周年

1843年，法国化学家杜马斯有关化学研究的一系列学术讲座，激发了青年巴斯德对化学的浓厚兴趣。同年，他考入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攻读化学专业。在校就读期间，他拒绝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一头扎进教室、实验室和图书馆，以少有的勤奋和绵长的韧劲，不知疲倦地努力学习，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各门功课中，他的实验能力最为出色，被同学们戏称为“实验室蛀虫”。扎实的化学基础，尤其是他出色的实验能力，为他今后的科学研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 法国（2022）：巴斯德诞生200周年

斯德在仔细研读过德拉福斯教授的结晶学著作后，决心一探结晶学的奥秘。他大量翻阅资料，不停地做实验，科学地分析、思索，很快就在酒石酸盐晶体的研究中有了惊人发现。通过一次次的实验和长时间的仔细观察，他发现酒石酸盐可分为两类结晶，它们有隐蔽的不对称性，一些结晶是另一些结晶的镜像。他立即领悟到：某些晶体的结构中可以存在互相“对映”的不同晶体，造成不同的旋光性。酒石酸盐之所以不具有旋光性，是因为它含有旋光性相反的两种晶体之故。他的研究揭示了酒石酸的“同分异构”现象，这一成果对立体化学起到了决定性的推动作用。1848年，他分离了外消旋的酒石酸盐，发表了关于酒石酸镜像同分异构体的研究报告，得到了科学界的极高评价，一跃成为著名的化学家。

△ 法国（1995）：巴斯德逝世100周年

当时，法国的酿酒业非常发达，历史悠久，但也面临着一些棘手问题，就是酿好的酒难以保存，时间稍长就会变酸，以至于产量也逐年减少。对酿制出的葡萄酒和啤酒怎样长期保存而不变质，许多科学家都进行了艰苦的研究，可是一直没有进展。1856年夏，对酿酒一无所知的巴斯德在一些酿造商的要求下，开始研究酿酒发酵问题，寻求防止酒变酸的解决方案。他到一家家制酒厂家去调查研究，在显微镜下一次次仔细观察，潜心研究发酵问题。经过反复试验，他发现发酵的真正原因是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在起作用。不同种类的微生物所产生的酒质各不相同，使酒变酸的是一种像一根根细棍似的杆状微生物，巴斯德把这种微生物称为乳酸杆菌。就是因为乳酸杆菌在营养丰富的酒里面的大量繁殖，才使酒变质而变酸。

△ 匈牙利（2022）：巴斯德诞生200周年

寻找到问题的症结后，巴斯德意识到只要消灭了酒中的乳酸杆菌，酒变质的问题就解决了。经过许多次试验以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简便有效的解决方法：把酒加温到55度，保持半小时，酒中的乳酸杆菌即可被消灭，而酒的质量在这个温度下并没有受到影响，这时将酒密封起来，就可以保存相当长一段时间而不会变质。巴斯德的这个加温消毒法挽救了当时的酿酒业，这个方法后来被称为巴氏消毒法，广泛应用于酿酒、医学等领域，并一直沿用至今。

△ 摩纳哥（1972）：巴斯德诞生150周年

此后，法国南部的养蚕业又面临了一场危机，一种病疫导致蚕大量死亡，造成极大的经济损失，哀伤的人们又一次想到了巴斯德，请求他的援助。虽然他从未与蚕打过交道，但他欣然受命。这期间，他的父亲和两个女儿相继离世，自己也因脑溢血而出现半身瘫痪。面对巨大的打击，坚强的意志给了他生命的支撑，强烈的责任感驱使他从病床上爬起来，一边与病魔搏斗，一边在实验室里潜心研究。终于，他在1865年发现了病蚕中的微生物，并根据自己的微生物理论解决了蚕丝病，为国家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 吉尔吉斯斯坦（2022）：巴斯德诞生200周年

巴斯德是一个不满足于现有成绩，不断去探究新领域的伟大科学家。在取得了一系列的骄人成绩后，他在晚年又开始了征服狂犬病的科学之旅。狂犬病虽不是一种常见病，但当时的死亡率达到了百分之百，每年都要夺走数以百计法国人的生命，令人极度恐惧。有一次，巴斯德在街头目睹了一个被疯狗咬伤的人被送到打铁铺里，由铁匠用烧红的铁棍去烙烫伤口，伤者痛得呼天喊地，场面惨不忍睹。当时，对付狂犬病只有这种最原始、最残酷的方法，可是如此严酷的方法并没能有效医治狂犬病，相反常常使患者死得更快。这个经历，使巴斯德下定决心，要找出治疗狂犬病的有效方法。

△ 科摩罗（1972）：巴斯德诞生150周年

就这样，巴斯德开始了对狂犬病的研究。为了获取狂犬病病毒，他不顾个人安危，一次次从狂犬口中收取唾液。有一次，为了收集一条疯狗的唾液，他竟冒着巨大的危险，长时间跪在凶恶的狂犬脚下耐心等待。这种为了人类健康，完全不顾自己安危的科学献身精神，正是医学仁爱精神的具体表现，体现了科学家的良知、对人类的情感和崇高的职业精神。

△塞内加尔（1995）：巴斯德逝世100周年

收集到疯狗的唾液后，巴斯德将其注射到健康狗的脑子里，在第十四天时狗发病了，五天后这些狗全都死了。他又用兔子做试验，结果完全一样。1881年，巴斯德和细菌学家埃米尔合作，把分离到的狂犬病病毒连续接种到家兔的脑中使之传代，当经过一百次兔脑传代的狂犬病病毒被注射在健康狗身上时，奇迹发生了，狗居然没有感染狂犬病，而是具备了免疫力。1885年，巴斯德经过无数次的尝试，终于用含有多次传代的狂犬病毒的兔脊髓制成了狂犬病疫苗。狂犬病疫苗的问世，宣布了狂犬病不再是不治之症。

△ 土耳其（1985）：狂犬病疫苗百年纪念

巴斯德是一位有着强烈责任感的科学家，为了人类的健康，他可以甘冒生命危险。有一次，因为在船上的乘客中发现了传染性极强的黄热病，轮船被勒令停在波尔多。巴斯德得知消息后，不顾个人安危，立即前往波尔多，他希望能上船观察黄热病患者，期待能有所发现，对最终征服黄热病能有所帮助。他想方设法雇到一条小船，寻找到那艘载着黄热病患者的轮船。港口检疫所出于健康与安全考虑，坚决不让巴斯德靠近这艘船，巴斯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追求科学、拯救生命的热情，终于感动了港口检疫所的官员，特许他登上此船，使他有机会对一种新的病毒进行研究。

法国（1936）：微生物学家巴斯德

巨大成功的背后，巴斯德所付出的艰辛劳动是难以形容的。面对各种人生的挫折，他从来不甘屈服，以顽强的意志坚持自己的研究，为了人类的福祉每天工作长达十八个小时。他说：“告诉你使我达到目标的奥秘吧，我的唯一力量就是我的坚持精神。”正因为有了这种坚持精神，巴斯德的科学之旅才硕果累累。

△ 苏联（1962）：微生物学家巴斯德

巴斯德是一个具有人类良知、追求不息的人，他的科学研究不因某些方面的成功而停止，而是不断地向新的目标发起攻击。他在自己的科学生涯中，从化学科学冲向生物科学的一个又一个领域，取得了一个又一个成果，应用于工农业生产和医疗实践中，影响了整个现代人的生活。他说：“当你做成功一件事，千万不要等着享受荣誉，而应该再做那些需要做的事。你不要在已成的事业中逗留着。”

△ 法国（2022）：巴斯德诞生200周年

巴斯德是一位以造福人类为己任的科学家，具有一颗拯救苦难人类的大爱之心。他在立体化学、结晶学、微生物学、医学等不同领域取得了一系列的重大成果，特别是他所开创的微生物领域，使医学有了巨大的进步，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福祉，被誉为“人类生命守护神”。他以五十余年科学研究中再接再厉、坚持不懈的努力，全心全意帮助他人，实践自己造福人类的愿望。他为追求真理而不顾个人安危的献身精神，已成为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我们在回忆巴斯德人生事迹的同时，濡染求实、严谨、奋斗、献身的伟大精神和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思索人生、职业的价值和信念的力量，无异于一次思想文化的旅行和精神盛宴的享受。

△ 波兰（1995）：巴斯德逝世100周年

作者：王平，南京医科大学医学史研究中心客座教授，中华医学集邮研究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