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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评论:2017年末文学大家谈 彭绪洛 元辰

夷陵评论

2017年末文学大家谈

总第99期   组稿 编辑:元辰

夷陵区文艺理论家协会 主编

2017年末文学大家谈

    2017年末文学大家谈,文学人的火塘夜话。字数不限,三言两语,成篇文章,均可。谈创作得失与感受,谈文学对生活的影响,谈一篇最受感动的作品,谈一次最受感动的文学交往,谈来年打算均可。要求:真情坦诚,发自内心,幽默调侃亦可,有文学与文人气息,展现文坛风貌。自己讲这年创作、心情、展望,勿用第三方的评论或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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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绪洛:在探险中寻找智慧和勇气

彭绪洛简介

彭绪洛,儿童文学作家、探险家、儿童阅读推广人。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原创儿童探险小说领军人物。

土家族,毕业于武汉大学文学院,是全国著名网络助学组织“英子姐姐”团队成员;鲁迅文学院第30期高研班学员。

出版有长篇小说“少年冒险王”系列、“彭绪洛科学探索”系列、《楼兰古国大冒险》、《郑和西洋大冒险》、《虎克大冒险》、《宇宙龙骑士》、《我的探险笔记》等70余部。

曾获冰心儿童图书奖、中国首届土家族文学奖、湖北省“五个一”工程奖,湖北文学奖、大白鲸幻想儿童文学奖等奖项,作品入选“中国文艺原创精品出版工程”、“十三五国家重点出版物出版规划项目,有多部小说被改编成影视作品和舞台剧。

    曾经徒步穿越敦煌段雅丹魔鬼城、神农架无人区和古蜀道,攀登过海拔5396米的哈巴雪山,自驾走过滇藏线、川藏线和青藏线,成功穿越过罗布泊,到达过楼兰古城、塔克拉玛干沙漠、塔里木盆地等神秘之地。

正文

我是儿童文学作家、探险家彭绪洛,主要创作儿童写实性探险作品,我就是想通过自己的作品,培养孩子们智慧的勇气,让孩子们在学习许多科学知识和求生技能的同时,成长为一名有责任和担当的阳刚少年。

我从15岁开始发表第一篇作品,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创作20年了。我为了把儿童探险作品写的更加还原于真实,为了让书中的科学知识和求生技能更加准确和适用,这些年来,我先后去了许多的无人区和生命禁区探险。

我曾经四次去徒步敦煌以西的戈壁沙漠,也就是传说中的“雅丹魔鬼城”,在里面总共行走三百多公里;我在2011年7月最炎热的夏天,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徒步走完了四川广元段的古蜀道;还去攀登过海拔5396米的哈巴雪山;自驾走过滇藏线、川藏线和青藏线;两次徒步穿越神农架无人区,去真正的寻找野人;还成功地穿越过号称“死亡地带”的无人区罗布泊,到达了千年前的文明古国楼兰古国等一些神秘之地。

我还清楚地记得2010年10月4日,我在夜晚出楼兰古城时落单并迷路了,在那个区域落单和迷路,就意味着死亡。当时我和司机异常紧张,全身的衣服都汗湿透了,但我们马上调整心态,把车停下来,沉下心来思考对策,冷静地寻找出路,最后我们通过细微的观察发现,找到进来时的车轮痕迹,最终才死里逃生。

再就是2012年2月28日,我去攀登海拔5396米的哈巴雪山,我们这天上山时,天气还很晴朗,可是晚上刮起了十多级的大风,并下起了暴雪,一夜惊魂未定,再加上强烈的高原反应,没有办法入睡。第二天29日时,暴风雪没有停止,我们登顶的计划只能放弃,领队毅然决定马上下山。

我们背着所有装备重装下山,没有想到昨天晚上的雪太大,我们每行走一步都是十分的艰难,高海拔缺氧严重,再加上大风,我们走上几步就气喘吁吁,真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走不动时就坐在冰雪里休息几分钟,寒气很快就穿透裤子,体温急剧下降,如果自我控制的毅力差一点,再多坐上一些时间,人就变成一座冰雕,永远停留在这里了。

大风是一阵一阵的,每当一阵大风吹来时,我们就得停下来坚持站稳,或者是半蹲下来,以免被大风吹走,当风停下后,又朝前走上几步,我们就在齐腰的大雪中这样慢慢朝山下移动。

我们下到哈巴村后,才知道村子里也在下雪,一直没有停止,第三天起床后,抬头朝哈巴山望去,发现我们昨天走过的没有雪的山坡上,也已经全部被雪覆盖,可想而知山上的大雪已经多深了。我们庆幸昨天果断的下山决定,如果犹豫在山上再多呆一天,肯定会大雪封山,那我们今天肯定没有办法下山,那也意味着我们面临一场生死考验,在高海拔极寒地带,是很难长时间生存下去的。

在这种环境中,还有寒冷和饥饿的潜在危险,高海拔的雪山上,极寒就不用说了,关键还有食物都没有煮熟,都是在半生的状态下吃下去,如果时间一长,肠胃都是承受不了的。

这又是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我的这些行为,被许多读者和诸多评论家认为是在用生命写作,是一种行走的想象力。我自己则认为我是一个行者,更是一个苦行僧。

我们在学校和书本上学习的所有文化知识,都是一种理论,包括老师和长者口传给我们的经验及教训,这都是理论,理论是需要通过实践来验证并消化吸收的。

我们小时候学过的课文《小马过河》的故事,其实就是典型的说明了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关系,这篇文章是温州瑞安的寓言作家彭文席老师所写,他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我们,理论与实践之间是有出入的,理论也不是套在任何人身上都有用的,得因地制宜,因材施教。

我的探险行为其实就是一种实践的过程,我是在实践的过程中寻找真实的感觉,真实的体验,真实的经历,我是在理论的基础上去实践。

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想问我,我为什么会在众多的创作方向中,选择了一个国内极少有人走过的路?

其实原因很简单。

我先给大家说一个社会现象:我们的孩子和身边的孩子,从出生开始,都是妈妈带孩子,或者是外婆、奶奶帮忙带孩子;上幼儿园后,幼儿园的老师也几乎都是女老师,再到小学,整个学校除了体育老师几乎也全是女老师,男性老师少之又少,可能一直到中学后,男性老师才会慢慢多起来。

大家这时应该意识到了,孩子们长期在女性陪伴下,会受女性的影响,当然会体现“柔美”的一面,这时就会造成男性陪伴的缺失,很多男孩子也开始变的中性化,缺少阳刚之气。但是我们这个社会的发展,需要有勇气、有责任、有担当的阳刚少年,来实现我们的强国梦。

所以,我想用自己的行为和作品去影响孩子们,给他们的成长补铁、补钙。让他们阅读我的探险作品,学会很多的科学知识和求生技能。

我在自己的孩子四岁时,开始带她远行,2014年孩子6岁时,带她去了腾格里沙漠,2015年孩子7岁时,带她去了青岛和日照的海边,在去年孩子8岁时,带她去穿越了敦煌的戈壁沙漠和旱峡无人区。

通过这些真实的体验,我发现孩子内心变的强大起来,性格平和开朗。不仅能够充分地认识大自然,更能意识到我们人类的渺小,对世间的万事万物有了敬畏之心。

相信还会有家长和老师对我提倡孩子们探险,以及阅读探险作品还是有所顾及,担心孩子们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我可以简单地用两句话来回答这个问题:多一次探险多一份安全;多一次探险多一条生命。

为什么这样说呢?

探险讲究的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对未知的世界进行探索。而准备的过程就要学习大量的科学知识和求生技能。在有了这些准备之后,即使在野外遇到危险,我们也都能化险为夷,安全返回。

这其实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成长的过程。孩子在探险中学到新的知识,得到新的启发,总结新的教训,这有助于他们健康成长。而有了这些经历,当孩子渐渐长大步入社会,遇到真正的困难和危险时,他也会从容面对,寻找解决的办法。事实上,探险是培养孩子们不怕困难、独立思考、团结协作、敢于克服险阻的优秀品质。 

最后,我要和大家分享:什么是探险?

探险,是对未知世界进行的一种探索的过程。

人类历史,就是一部探险史和开拓史。

探险,虽不是人人可以真实去体验和付诸行动的行为,但最起码我们可以拥有一颗敢于探索的勇气和精神,更或者我们可以通过阅读探险作品,来满足这种探索和求知的欲望。

我们要想培养更多的具有探索精神、开拓精神和探险精神的国人,那么我们从培养他们阅读探险作品抓起,从青少年的启蒙开始抓起。

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孩子们的未来,请大家让孩子们阅读可以培养阳刚之气儿童探险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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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辰调心疗伤文学梦

元辰简介
     本名袁国新 生于宜昌。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副研究员,湖北省作协、湖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中国散文学会、湖北省诗词学会会员。著有《迈向智慧的金色通道》、《悠游人生》、《网上漫语》、《现场批评》等,发表中短篇小说、散文、诗歌、评论等200余万字。执编《西陵通讯》、《魅力夷陵》等刊、书,主笔夷陵楼、柑橘博物馆、官庄村史馆布展策划。大陆早期文学网人。2003年全国八大网络文学庄主,宜昌市博客达人,夷陵区首届文化名人。曾获夷陵区欧阳修文学家、宜昌市屈原文学创作奖、全国注册策划师文案金奖、第二届“屈原杯”诗歌大奖赛优秀奖、2014年中外华人散文诗歌大赛诗歌一等奖。被李鲁平列为三峡地区非学院派重要评论家,散文被梁艳萍《转型时期的湖北散文研究》列专节评述。

正文

爱上文学,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古今中外,莫不如此。我是这个傻子,几十年熬更守夜以文学做梦、疗伤,爱好算得虔诚。路亲身走过,可为什么要当傻子,有怎样的经历和体会,不知从哪儿说起。

就从初中说起。小时候家里没一本书,上学只有课本,没接触过诗书礼乐,自然谈不上爱好。1960年考上初中,学校叫县三中,在分乡。第二年“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县一中搬来分乡,与县三中合并,县图书馆也搬来分乡街上。恰好第一年我已看遍分乡书摊上的娃娃书,穷酸无聊,摸进新华书店、图书馆找书看,知道了图书馆借书不要钱,凭学生证。山区贫困学生一分钱都要算着花,不要钱当然欣喜。于是借杂志,借唐诗宋词,借《三国演义》《红楼梦》等大部头小说。看着看着,产生了兴趣,喜欢诗词,喜欢小说。甚至装模作样拿起笔来,模仿杂志上的文章,写忆苦思甜的故事,写阶级斗争新动向的故事。

因爱看书,作文不差。初中高中都有作文被当老师当范文贴出。高中入学第一篇作文贴出后,黄达智老师推荐我参加全校作文竞赛。但由于山里人少见世面,一紧张什么也想不起来,没写几行时间到了,结果可行而知。这次失败,反而激励我加倍弥补不足,决心将爱好坚持到底。高中期间,几乎读尽唐诗宋词和六十年代初期的那些长篇小说,连报章杂志上“黄毛丫头学哲学”的报道,也看得津津有味。没料想,这个当年学哲学的丫头丁凤英,后来竟成为我在华师干部专修科不同级的校友。直到高考前夕,我一边做着报考理工大学、将来当工程师的梦,一边做着兼顾文史、业余当作家的梦,当时想今后一定要写一部反映我们这一代的长篇小说,连提纲都拟好了。

然而,高考前一个月,突如其来的“文革”中断了大学梦。文学梦没起步,何去何从,只能随波逐流。在校斗批改两年,回乡接受平下中农再教育,在生产队老老实实搞生产、挣工分。生产队要写典型材料,宣讲毛泽东思想,安排给我。这使我感到,爱好文学与写作,哪怕在不能读书的“文革”中,也是有用处的。1968年底征兵开始,因为玩得好的一帮回乡青年都报了名,我怕一个人拉在农村,也报了名,结果全大队只我一人录取。

1969年春来到总字122部队的工程兵团,分到道路机械连。我对驾驶、保养、维修之类的技术没什么兴趣,认为与理工大学梦相去甚远,觉得排长刘福明、汪伟珍初中毕业入伍,因为写通讯报道提了干,我也能走这条路。因为高中毕业,都认为我能写,同年十月连队就让我当文书。第二年又因为在国防战士报发表稿件,被选调到团政治处宣传股报道组,写新闻报道和典型材料。本可在1971年提干,却因紧张过劳、错扎针灸而得了严重的神经衰弱,修养两年多才提干,当了几个月政治处书记,调入宣传股当宣传教育干事,写教案写总结写点型材写领导讲话,少不了学习文学知识,提高写作水平。同时觉得,和连队打交道,懂得文学知识,才好更方便地接近干部战士,回答千奇百怪的问题。还觉得一个合格的宣传干部,少不了马列主义理论、新闻、文艺三大领域的专业知识。因而对文学的关注和爱好越发浓烈,千方百计利用一切机会,学习文史知识和经典名著,增强文学修养。曾从团宣传股的书柜里找到两本书,一本是北大1959级编写的《中国文学史》,一本是解放军报社编辑出版的《怎样给军报写稿》,怯生生地问股长郑士忍:“我能不能借这两本书看?”他说“你喜欢就拿去吧。”结果这样本书一直伴随我度过十多年军旅生涯,成为我用来“打天下”的书。

在部队工作的前期,属于“文革”文化荒漠时期,无书可读,自学很难。只能以那本中国文学史为纲,参看那时出本的马列毛选注释、文革批判资料、范文澜《中国通史》、杨国荣《中国古代思想史》以及尚有出版的《昭明文选》《楚辞集注》《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儒林外史》《聊斋志异》《高老头》《巴黎圣母院》《欧也妮葛朗台》《安拉卡列妮娜》等经典著作。实在没书可读的时候,把郭沫若《李白与杜甫》读了个过,把唐诗三百首整整齐齐抄了一遍。

改革开放以后,《基建工程兵》开办,我和同年入伍、同在报道组呆过、又同在政治处任职的刘学武重操旧业,利用业余写新闻、写小说、写诗歌、写散文,连连在军报、兵报刊出,连续两年被评为模范通讯员。上上下下知道这两个人能写,结果刘学武被支队组织科调走。团党委为留住我,19795月报支队党委批准,提拔我为宣传股副股长。10月派我随部队进京负责在京部队的宣传教育工作。到北京后,亲身感受了历经“文革严冬”后的“北京春早”,对新时期文艺春天到来颇有“春江水暖鸭先知”之慨,对新视野新思想新知识充满了渴求和向往。当时各出版社竞相出版哲学、历史、文学艺术、美学的各类名著,一时间北京各大书店好书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我如饥渴地读好书买好书。几乎每个星期天都跑书店,见到好书就买。机关公费订刊,我总要求科长订上一些文学艺术刊物。公费不能报销的,个人掏腰包订。心想,腹有诗书气自华,认认真真自修文学批评,总有一天会用上。

19804月,在基建工程兵报社两次发函商调团党委都不同意之后,政治部宣传部通过干部部,用一纸调令直接将我调入宣传教育科。正副科长和干事多数都是北京大学、山东大学中文系科班出身,部长刘子威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写过长篇小说。和他们共事,更觉得必须系统补充文学知识。基建工程兵报社各版编辑经常向我约稿补缺,我必须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下决心自修文学批评,提高自己的鉴赏能力和撰稿能力。于是系统收集哲学史、美学史、文学及文学批评史、美术史及相应的经典著作,订阅科里没订的《艺术世界》《世界美术》《中国美术》等杂志,科里有的文学期刊更是每期必读。同时寻师学习书法篆刻摄影,企图通过文学理论学习和艺术实践为文学批评提供素养支撑。

1982年转业回宜昌县委宣传部,在秘书科担任副科长,写公文办杂事,依然没有时间和精力搞业余创作。本职工作要干好,公文需要拉满弓。本地文化活动常要写点文艺方面的东西,只能靠零碎业余时间,打小闹,以熟练的千字文文为主。那时,本地的原创文学刚刚起步,由于我在部队发表过文学作品和文学评论,宣传部领导也支持我参与其中。经宣传部新闻科长黄世堂、文化馆馆长肖素石、编辑朱海生的引荐和带动,逐渐与罗家伦、胡世全、童江南、朱忠韵、王凯以及后来的黄荣久、杜鸿、朱白丹、程涛、杨光武等走到一起,看稿,编书,评论,交流,成为共进共荣的文友和兄弟,几十年和本地文友不分不离。80年代初期,和童江南、胡世全、朱忠韵、王凯等一起谈小说,写评论,提出“走出百慕大,追寻当代审美意识的主潮”,形成松散的文学少龙关系;90年代初期,和黄荣久等推出“四虫心语”杂谈系列,提倡回归平民立场和内心的写作,引起不小震动;90年代中期,和杜鸿、黄荣久、俞祖权、敖浩、杨光武、谭家尧、朱白丹等,致力散文写作,掀起宜昌县第一个散文写作高潮;世纪之交,和杜鸿、程世农、胡智开展同题小说竞赛,轮流出题,各自创作,交流讨论,常常讨论到深夜零点还不肯离去。

1984年争取到脱产学的机会,考入华中师范大学中文干部专修科。取得大专文凭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想系统学习文学知识,完善知识结构,形成文学批评专业能力。一个目标三份课,目标是形成文学创作与文学批评能力,三份课是课堂必修课、书店图书馆自修课、校内外学术讲座课。还参与大学文学社团的活动。梦做得更深。不能忘怀华师桂子山对我的哺育,不能忘怀王先霈等文学导师和谢克强等同学对我的影响。

担任县委政研室副主任后,仅仅写好公文不足以干好工作,还必须形成较强的区域发展研究能力,又花很大精力去学决策咨询、社会调查、经济管理、经济和社会发展理论等知识。从副主任到主任共十一年,开不完的会,写不完的文件报告,做不完的调查研究,经常加班突击,文学写作只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文学梦依然死不改悔地做着。照样不停地买书,继续关注文坛动向,继续研究文学创作和批评中的各种流派,连各种流派的心理学经典书目也收集和浏览了一遍。国外有什么文学流派,背后就有什么哲学流派、心理学流派、美学流派、文学批评流派,搞创作和批评不懂这些不行。还坚持用少得可伶的业余时间为文友写评论,参与或主持编辑《西岭风情》等文学书籍,在《西陵通讯》开辟“西陵风景线”栏目推介和评论本地作家,参与宜昌日报、三峡晚报组织的杂文征文竞赛数次获获,邀约作者在《企业党建报》开设“四虫心语”专栏。1990年宜昌县文联成立被推荐为作协副会长,还一度担任宜昌市杂文学会宜昌县分会会长。

梦做了这么久,实际与文学相距十万八千里。九十年代以前,一直处于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的状态中,创作需要文史知识储备与文本经验储备,两样都没有很好完成。更要命的是思维和话语方式被套牢,常常觉得已经不会说话,硬着头皮写了,也难贴近文学本质。评论和杂谈有一定功力,小说、散文没有起步。也有发表,但数量不多、水平不高,充其量算习作、准文学。

担任宜昌县作协副会长之后,不写不行,而时间零碎,只能生死以赴,愿上刀山,艰难探索。要激活被套牢的思维和认知方式,要探索散文、小说、评论的文本构成,要积累具体的操作经验。多线线作战,劳心劳神。九十年代宜昌日报、三峡晚报和三峡文学常举办全国散文征稿大赛和本地文友笔会。参加这些活动,我首先考虑的是如何寻找自己的突破口,把竞赛稿、笔会稿写出自己的特色。一连写出《雄关冷月》《烹茶三游洞》《人石对悟》《敬畏三斗坪》《感受石牌的厚重》《红日西沉》《忘魂腊梅峡》《佛殿暮鼓》《巴人之河》《关陵随想》《粉黛林畅想》等篇什,参与征稿,数度获奖,并由《三峡晚报》《宜昌日报》《三峡文学》《政策》《中国三峡建设》《劳动安全》发表。同时还写出了《苦字歌》《直面人生悖论》等思辨散文。这些作品篇幅偏于短小、描述不够细密,既非传统意义的轻灵美文,亦非后来流行的厚重大散文,依然处于探索之中,这也是我迄今尚未结集出版的原因。但它已经体现了我开始独立特行思考、感悟、描述的特征,是我散文写作的第一次弯道超车,又是我仍然看重的原因。

199611月调任劳动局长后,年青干部到人事局办的电脑班学习电脑,我在办公室自学电脑。不仅要学打字,还要学软件与硬件维修,能自己把一台电脑捣鼓好,常常折腾到深更半夜。再学金山打字,很快能没小时录入五六百字,于是下班后总要用一个来小时,写点东西。劳动局公文,也自己在电脑上起草。下班回去,又在自己家书房的电脑上捣鼓到深夜。那时的小说、散文都是这样捉虫式敲出来的。

1996年底,湖北省作协副主席刘富道来县,我参加陪同。他得知我还不是省作协会员,表示吃惊。我说是自己没申请,他说我够条件,你报,我在主席会上介绍,于是我按规定申报,经主席团审议,加入了湖北省作协。同时将18年以来所写随笔杂谈剔扒整理,于1997年出版第一本个人文学著作《悠悠人生》。后经王作栋等评委力荐,获得1999年宜昌市第二届文学创作奖。

1997年秋得知宜昌县也能上互联网了,可以在网上发布和讨论作品。基于深感业余作者交游面窄、信息不畅、视野不宽等问题,立即办理了上网手续,每月花300多元费用拨号上网。经过一段时间的东奔西走,后来落户于香港文学爱好者霏霏主办的青青草文学论坛,从此开启迄今20年的网络文学生涯,20年如一日每晚上网,履行版主职责,管理所在版面,悉心读帖回帖,参与和组织讨论争论。先后与中国首早期网络文学剑客邢育森、安妮宝贝、吴过、尚爱兰、七格(sieg)、宁财神、俞白眉、恳纳、天鸟、老夏、蓝亭等一干人相识。我发布的《国中谁比曹雪芹》一帖,引来上百人的参与讨论,后来整理的摘要就有20余万字。其中我提出的《红楼梦的三重读法》与七格提出的《红楼红的两个半圆结构》,今天看来也属有见地之言。《关于武汉网络文学研讨会的八点建议》一帖还被欧阳友权引入《网络文学研究》国家重点研究项目一书。那时文学论坛上的网友,多半基本功都不差,态度真诚,争论也颇具赤城之心。

华舟技术员天鸟看我喜爱文学批评,帮我建立问石斋网络文学评论论坛,黄冈网朝公司经理老夏免费提供空间,让我们在问石斋开展网络文学评论长达十年之久。我把网络文学评论的方向定位为:提前干预的、现场的、交互作业的田野感悟式文学批评。一方面组织各类文学研究和批评活动,一方面对网络文学批评的性质、作用、理论储备与运用、文本样式、与学院派评论的对接进行系列思考与探索,并通过网络文学批评实践来验证和补充。至2000年,从自己写的200多万字网络文学评论中搜扒剔罗,出版了20万字的《网上漫语》,获宜昌市2001年第三届屈原文学创作特别荣誉奖。

基于对汉语假大空流行背景下,文学价值失衡,话语体系老套,审美体系仰人鼻息等状况的认知,我在世纪之交反复思索新汉语和新文学的关系,认为没有独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汉语内核,便没有汉语新文学独立于世界文学之林,所以提出新汉语写作的主张,力图正汉语以正文学。那时网络文学正处于疯长期,一方面不时有优秀作品出现,另一方面大家如绿头苍蝇一样不知要飞到哪里去,甚至以为只要新世纪一到,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真实状况,如我所写《世纪末的空虚、文学的空虚以及我的空虚》的标题一样。我们不甘空虚着进入新世纪,和杜鸿、林纳、空水等一帮文友倾爱新汉语文学的朋友,在《故乡网》编辑、发布《新汉语时代》大型网络文学杂志,各栏目以省刊头条和省刊发表水平取稿,为新汉语新文学鼓呼,每月一期,每期30万字,连续办了23期。不少稿件发表后被公开纸质刊物再次采用,有的真上了栏目头条。

那时我住在区委机关院内五楼的小三室宿舍,小书房有写字桌和电脑,除了上班、开会、加班,我便一头扎进在书房里,浸泡在虚空想象中,驰聘在网络里,构思,写作,修改,发布,交流。不知日出日落,不知冬去春来。有年春节,别人到处走亲戚,我一人窝家写稿,两天写的大汗淋漓,整出一个中篇小说。2000年胃病住院,稍好以后,每天下午从医院溜回家写五六百字,花一个多月的治病和上班后业余时间,整出四万多字的中篇《猫虎人》,后发于《芳草》头条。

如此痴迷于业余创作,并非希望通过文学改变现实生活境遇,而是出于现实的精神需求。

首先是缓解工作压力。无论在政研室还是在劳动局,工作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不是要赶材料,就是要面对求职、下岗、上访等等难题,精神疲倦,焦头烂额,下班后需要放松,进入文学创作,可以暂时忘掉那些烦心事,心情搞顺畅了,第二天再拿龙捉虎解决各种矛盾、纠纷。

其次是人不能稀里糊涂活着。需要思考人生,参悟世事,追寻诗性的自由意志,修炼精神气魄,快娱心智,这只能从文学中满足;当然也还有自我肯定的需要,通过努力,写出较好作品,证明自己还是具备创作能力,不只会写公文、处理行政事务。同时也有社交需要,一直和本地、网上作者打交道,不继续写,交流就会终止,友谊就会淡漠,因共同爱好产生的文学情谊,比其他交情离心灵更近,更舍不得放弃。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找到理由,有了这些理由,就足以将文学爱好一直坚持下来。

其三是文学的根须扎在文学活动中形成的人脉关系之中,人生的根也扎到了在这片土壤礼。几十年下来,交往的师友多了,相知相惜,人生的根心灵的根在这张网里,想退出并不容易。虽然没人强迫,但自己舍不得离开。

王安忆在为一本小说集的序《寻找落伍者》里,把错过文学机缘、半老才出书的作者称为“落伍者”。我也属于落伍者,一直走在文学的边缘。80年代初转业回到地方之后,因为投稿,先后认识了《三峡文学》编辑吕志青、陈传新、《宜昌日报》编辑韩永强、《清江文汇》编辑颜铭、《湖北作家》主编高晓晖、《长江文艺评论》副主编蔡家园等;因为上网,认识了张永久、邢育森、七格、尚爱兰、任蒙、骆勇、冯澜、虹珊、刘玉蓉、藤儿、施战军、李敬泽、马季、耿石立、谷未黄、王晓英等;因为参加本区文学活动,认识了三峡大学教授南野、自由文学人程世农,《芳草》主编钱鹏喜、编辑李鲁平、胡长青等;因为参与宜昌市杂文学会活动,和高中语文老师符号、宜昌日报社长林永仁、宜昌广播电台高级编辑高峡、三峡晚报总编张勇、社长张泽勇、二高同学曹宗国等保持了长久文学交往关系;因为参加《三峡晚报》《宜昌日报》竞赛与笔会活动,认识了三峡晚报编辑刘玉泉、继任编辑冯汉斌、宜昌文化馆编辑白晓萍、宜昌市工商银行散文家甘茂华、教育局散文家温新阶等一干文友;因为参加宜昌市诗歌学会的组稿活动,认识了《三峡文学》编辑毛子、中心医院诗人邱红根、西陵区文联主席闫刚、秭归文联主席周凌云等;还有一大串无法列名的文友、网友。这些文脉与人脉关系,一直左右和强化着我的文学梦想。

2001年底提前退休后,进过短暂彷徨,很快坐到书桌前,继续小说、散文、评论探索和写作。到2006年,主要努力方向是中短篇小说。

一方面我开始了系列中篇《元家场》的创作,包括《元氏三雄》、《老僧》、《老道》、《猫·虎人家》、《酒鬼九的第九个晚上》、《巴瓶遗事》、《午夜金瓶梅》、《夏日情殇》、《陷落》等十来个;另一方与杜鸿、程世农、胡智进行同题中篇竞赛,先后写出《二十年的空白》《幻想中的树》《耶利哥的玫瑰》等五六个。200292日,张永久在元辰杜鸿小说研讨会上说:“关于元辰在网上的精彩以及不太精彩的文章,他已在《网上漫语》中结集出版,富有激情的智慧,以及对生命有强烈的冲击力,是元辰《网上漫语》一书的主要特色,这本书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一个标尺,表明元辰曾经登上过某个高度。然而我在此更想说的是元辰的小说创作。今年春节后的一次小聚,元辰私下告诉我,平时太忙,好不容易盼来一个春节,整个春节期间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埋头写小说,窗外的鞭炮声、锣鼓声好象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事,他觉得浑身上下酣畅淋漓,像洗桑拿一样。这个的境地是幸福的,也是让人羡慕的。正是元辰的勤奋,才得以使他的系列小说《元家场》像母鸡下蛋一样一顺溜诞生,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我看到的中篇小说有《猫..人》、《巴瓶遗事》、《午夜金瓶梅》、《夏日情殇》、《老僧》等计十多万字。元辰说,他笔下的乡村仅仅只是一个符号,相对于生活的真实来说,他更追求艺术的真实,是的,在这方面王尔德说得不错:生活模仿艺术。元辰选择乡村作为写作对象,更重要的想是通过他笔下乡村的那个酒杯,来浇心中的块垒 ”是切合我这一阶段创作状态。他点到的中篇,都是《元家场》系列的。其中《元氏三雄》《..人》发《三峡文学》头条、《芳草》头条。后自选八个,但至今未出版。总觉尚在探索中,需要沉淀、思考、修改、补充。

2006年底以前,还进行了短篇小说探索,一连写出《黑色的早餐》、《1946年的柳石镇》、《灰色冬季里的蒙二》、《1968年的流氓阿飞批斗会》、《血色黄昏》、《会飞的黄兜肚》、《成为男人》、《恼人的小弟弟》10多个,其中《1946年的柳石镇》、《灰色冬季里的蒙二》发于《三峡文学》和《佛山文艺》,其余只在《新三峡》发过。选出一集,亦未出版,觉得尚不够劲道。

在人生意义上,我是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和完美理想的追求者。这跟现实境遇没有多大关系。退休以后,享受副县级待遇,砌了房子,2004年父母健在,老伴退休,儿子到华为工作每月收入过万,可谓衣食无忧。然而我仍时常生活在孤寂和隐痛中,总是放不下那些鞭长莫及的人生哲理问题,而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又总是萦绠在心中。于是,我把自己切成一块一块,拌在散文和小说里,没有在言论随笔中那样坦诚、血性到傲视群雄。有时甚至怀疑自己这种彻底悲观和完美追求的写作状态是否符合文学规律。还好,后来看到方方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说:“写作的时候,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原来处于这种写作状态的不只我一个,自己并非傻子和病人,可以放心大胆做业余文学梦。

我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性格,适宜在山林江湖打打杀杀、称兄道弟,不分你我吃肉喝酒,不分昼夜行走,码些有用无用的文学,磨却自己的棱角,增长些人生智慧。19972016的浸沉网络文坛十年,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但自20168月独子罹病20076月不幸去世,我遭遇灭顶之灾,万念崩毁,身心俱死,形同僵尸。完全凭着关于天地人我的一丁点理性,支撑残破岁月与残破身躯,一点点回转向暖,重建自然终老的信心,和老伴相与扶持,让门户风中挺立。直到现在,我们仍每逢7号下午去为儿子扫墓。其间,亲朋好友和素未谋面的文友所给的安慰与关怀,使我们永志不忘。

两个半老的人守着空荡荡的私宅,再未远行。老伴原无特别爱好,心思全在我和儿子身上。2004年一人到深圳为儿子装修房子,找队伍,谈价格,卖材料,何等意气风发,连我都没想到她还有这能耐。现在却只能靠种菜地、做家务、看电视、小麻将打发时光。我则继续以文学梦和书法练习填充时间的空虚。一方面继续混迹网络,主要在东湖社区、汉网论坛、长江论坛主理散文版,一方面沉入散文写作和网上评论。2008年撰写《心似流水》,探索在凡俗庸常的日常生活题材中,打破散文的固定模式,引入人文思索,探究精神之源,抒发人生感悟。边写边发,在新浪博客圈100多位文学艺术朋友中,时常得到肯定和赞扬。当我兴致勃勃向一位文学老友讲述探索,他瞄了一下说,哪有散文像流水账的?我一下子跌到冰谷。虽然自信其中的思索确有人文价值,毕竟题材范围过于琐碎庸常,难以有颠覆性的杀伤力。于是放弃结集出版,重新探索各种题材单篇散文的写法。乡土、怀人、行走、都市、思辨、意绪、生活、闲适等八类散文写遍,有长的短的、扎实的轻灵的、原生态的美文,仍觉得若不集中题材、探究内部结构的百折千回,依然不属高水平写作,因而在2010年整理出版《现场批评》后,开始构思亲历式非虚构生活大散文写作。《五月高香》是最初写的,运用经典散文与生活大散文结合的技法,具有明显的过度特色。第二年写的《追秋》、《动乱之秋》纯属生活大散文,经典散文的技法不多。前篇以人生就是一场追秋为主题,用三万多字勾画出自己大半生的轮廓,后篇用一万余字写1966年文革初期至1969年走进军营期间的青春祭奠。写过这两篇,我又试着写了《玉米金黄》,近五千字,从眼前收玉米开始,把大半生同玉米的纠葛都写进去,像一部玉米生活史。网络发布后,很多散文写作者认可,还评了散文竞赛优胜奖。然后才开始长篇非虚构散文《七稚烟云》的写作。

同时进行了长中短篇小说的探索。2009年的《你们我们和他们》、2015年的《药匠臧友直》两个中篇不如《猫虎人》和《迎风一刀》,失败。2008年前后、2016年前后有两个小高潮,其中已发表的《松香》《绝地》《坠入云门》、未发表的《下午》《想象杀人》《气息》《鸢尾花》《麦青麦黄》都是自己喜欢的。长篇小说《穿越百年》几年只写了三章,五六万六字,试笔而已。长篇非虚构小说《父亲的24节运》写到第六章,《七稚烟云》杀青后可能是我创作的重点。

这一期间还在程世农的指导下,从《我的大三峡》开始,一连写了《决意逃离的词语》《一个精致主义者的日常生活》《水中的木桥》《心中的歌师》《雪宴》《面向自我 春暖花开》等散文体诗歌。这种一泻千里、回肠荡气的叙述方式与自我生活、心灵相结合,非常适合我一吐心中郁结之气。

如果能活很久,我想在完成《父亲的24节运》之后,在写一部长诗、一部话剧。至于文学评论,那是我日常行乞、布施、感恩的方式,自然不会放弃,但没有明确的目标和任务。我于文学终究只是一个爱好者,实在做不了太多。

2017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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