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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蕲州:我的大径桥

故乡读书会,有态度,有温度。

寻找蕲州:我的大径桥

◎固然

我的老家,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曰:大径桥。只是,现在不但是到过大径桥的人很少了,就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人也不是太多。想当年,那些大径桥附近的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每每介绍自己的时候,常常会把胸部一拍,说,我是大径桥的。嘿,那副自得的神情,多自豪啊!

那天和朋友一起聚餐,一位朋友忽然问:听说你老家在大径桥?我点了点头,说,是啊!他马上又问:过去,那里真的有一座桥吗?我仍旧点着头告诉他是啊。这座桥不但过去存在,就是现在也没有毁掉呀。他一听,立刻吃惊地追问:在哪里?我笑起来在水底里。哦,原来如此——他将手举起来往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

大径桥像西角湖一样,也是一座有着千百年历史的古码头。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许有人会不相信:你怎么能肯定这座码头有那么悠久的历史呢?呵呵,其实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因为只要了解大径桥的地理位置,了解当时的社会现状,你便会明白,曾经的大径桥是一处无法替代的交通要道。不仅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到古城蕲州要经过这里,就是远在恒丰堤以北的苏家圩(不好意思,这个字在这里不读wei,而读yu)一带的许多民众,也常常要步行二十几里地来到大径桥,乘坐渡船去西角湖,再步行抵达蕲州。

鼎盛时期的大径桥渡口,拥有渡船一十三只之多,其航行的水路达到四条。一条是直线一公里,也就是大径桥的对岸,被称作“横渡”。横渡的渡价每人一毛钱,一个人便可以喊渡一回。从大径桥到西角湖有水路五公里,叫做“直渡”,单程一次六毛钱。有钱的人可以包渡来回,没钱的也可以等人一起分摊渡费。后来,“四清”运动开始了,乡村都进驻了工作队,那些吃公家饭的人往往是包渡来回的,因此报销的费用便有点多。

不久,上面便派人下来做工作,让渡价适当降一点。后来,直渡收费便维持在四毛钱,直到渡口的历史终结为止。还有一条水路叫“远水”,全线距离大约二十多公里,那是从西角湖至苏家圩或是白马山一带。不过,无论是苏家圩也好,白马山也罢,抑或是渡船抵达竹瓦附近的甘湾,除了西角湖之外,其他各处都没有固定的码头。远水的渡价最低一块八毛钱,最高不超过二块四毛钱,视到达的地点而定。不过,那时还有一条叫做“斜渡”的水路,到达的地点叫徐家堰,渡价一角五分,比起横渡来要远那么半里路。

这四条水上的线路其实都是古城蕲州连接各地的必经之路。那时,虽说在这湖面上也有我家里的一条渡船,但我仍然会经常坐船走横渡那条线上蕲州。走横渡到蕲州要步行将近十余里的山路,有些吃力。但是,我的母亲不可能花上一两个小时单独将我一个人送到西角湖渡口去。当然,为了让我少走一些山路,更多的时候母亲会将我送到斜渡的徐家堰,然后再绕到湖脚潘湾,经过大樟树,穿过两路口,再到达蕲州的符桥关。

只是,大径桥远没有西角湖那么热闹。从简易的码头处上来,要经过一道七八十米长的斜坡,然后是北高南低的两块平地。这里就是大径桥最核心的地方了。

在北边的那块地上,排列着一溜的土砖布瓦平房,分别居住着四户人家,其中有三户的家里都有一条渡船。在南头的那块平地的中间,有一座用茅草搭建起来的茶棚。而茶棚的后面有三间低矮的瓦屋,那是茶棚的主人起居饮食的地方。在北边那一排的土砖布瓦的平房中,靠近湖边的两间便是我出生的处所。

那时,我最喜欢去、而且又经常去的地方便是那座茶棚了。茶棚是大径桥人气最为集中的地方。很多时候,特别是夏天,南来北往的等渡人都会聚集在茶棚里歇脚。这时,偶有算命兼说书的先生行经于此,便会将背在身后的那只小皮鼓打开,并从怀里拿出一副竹板来,然后,咳嗽一声,紧接着,只见他一只手敲着皮鼓,一只手打起竹板,同时嘴里慢悠悠地唱起来:竹板喽一打喽静了音,各位喽听我喽说分明……于是,坐在茶棚里的人都会把耳朵竖起来。好的是,这说书的先生是随意而为,对酬劳不甚计较。而那些听众呢,也会尽情地发发友善之心,有钱的送上一角毛票,没钱的递过去一分钱,或者白听也行,没有人会鄙视你。

茶棚的女主人是一个缺牙的小脚婆婆。她是我父亲的亲舅娘,我的舅祖母。只不过,也许是乡土习俗的原因吧,我总是以舅嬷称之。舅嬷对我可好啦,无论她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不声不响地塞进我的嘴里。那时,她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的小表叔拜了一个上山能打猎、下水能捉鳖的人为师傅。这师傅好像是竹瓦朱四房的人,姓朱,橘红的头皮上没有几根头发,有可能是小时候患过瘌痢吧,不然别人怎么都喊他朱四瘌子呢?据说,这个朱四瘌子的确是有些本事,特别是水里的功夫超强。

每当朱四瘌子领着徒子徒孙来到舅嬷家的时候,我便会连忙赶过去,趁机听一回他在水底里与水鬼搏斗的故事。他有一个故事我至今还记得那天下午,在一口野塘里捉甲鱼。他下到水里打了几个“水雷”(一种击水的方法),找到了甲鱼藏身的地方,于是闭一口气,潜入到水底里。没想到的是,这时一个水鬼摸了过来,一把将他按住。他用力甩了两下也没有甩开。而水鬼却更加猖狂起来,抓起泥巴往他的鼻子眼睛上抹。看看实在不行了,赶忙念起师傅教的咒语这才将那水鬼吓跑。后来,有人在那口塘里捕捉到一只水獭。直到这时,大家才明白,原来水獭就是朱四瘌子口中的水鬼。

不过,我倒是经常盼望着朱四瘌子带人过来呢。每当这时,我的那个缺牙的舅嬷便会将朱四瘌子捕捉回来的乌龟偷偷地拿一只出来,用草绳将乌龟的腿缚住,放进灶膛里的火灰中慢慢地烧熟,然后将乌龟肉一点点地撕下来,塞进我的嘴里……小时候,我不但吃过乌龟肉,还吃过老鼠肉和鸟肉,都是来自于我的那位舅嬷对我的宠爱。

在我家的屋头边上有一条南来北往的、可以走板车的沙子路。路边,有一棵数十年的桃树歪长在湖岸边上。虽说这棵桃树结出来的桃子并不好吃,但每到春天的三月中旬,那一树的桃花却映红了半边湖水。

顺着屋头边的那条路向上走,是一座馒头似的小山。山顶上有一棵百年的古松。那时,我常常在古松的根部挖起一些松明子,高高兴兴地拿回家,夜里将其点着当灯用。不过,想不通的是,这棵古松没有为大炼钢铁而牺牲,却在六十年代中期不知被谁盗伐了。

然后,仍然沿着那条路一直往前走,便走进了一个叫做线儿尾的湖汊。其东不远处,有一座海拔大约一百五十米的山,叫雷山,也是大径桥最高的山。我为什么要说到雷山呢?这是因为雷山有故事啊。在雷山脚下的山坡处,有一道用土墙围起来的沌子,叫王坟沌。据说这里很久以前还立有一块下马石,上面刻有两行字:各路官员,到此下马”,但我没有见到。不过,那座王坟以及坟墓中的那个王爷我是亲眼看到过的。

那是一九七四年的春天,秧苗栽进田里已经转青,也是俗称的“青黄不接”的时期。那天,下着小雨,一群人在王坟沌前面的水田里薅草。大家一边做着活计一边诉说着生活的困难。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座王坟里一定埋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呢。于是,大家便都来劲了,七嘴八舌,纷纷做起发财的大梦来。但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傍晚时分,一群人便开始拿着钎、铁锤和大板锄等工具公开掘墓了。这座王爷的陵寝却不是那么好挖掘的,那是用石灰、糯米汁和一种俗名叫做“牛栏涎”的植物一起合成浇灌起来的。你若将板锄用力挖下去,竟然会遇上反作用力弹回来。你如果用力得小了,那墓上的保护层好像又没有什么感觉一样。弄了整整一个晚上,后来只好用爆破的方式将其炸开。

首先被炸开的是左边王妃的墓。王妃的墓室进水了。好好的王坟怎么会进水呢?这得从六九年农村改造粪窖时说起。农村用来储存肥料的粪窖都是用许多大缸来替代的。这时已经到了文革的后期,上面提倡每个生产队都应该修造一座大粪窖。但农村穷啊,修粪窖没有钱买砖。队长苦思冥想了两天,终于想到了那座王坟上面的青火砖。于是让村民将王坟上面的火砖都挖起来,挪做粪窖的用砖。就这样,王坟本来是隆起于地面的,只因为这一番挖掘,便从地面上凹陷下去了。王坟积水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被炸开的墓室里,棺椁已经浸泡在黑乎乎的水中。一些人将铁钎撬开厚重的棺盖,棺材的里面已经装满了水,什么也看不见。而且,一些人都站在旁边看着,没有谁敢去翻动棺材里的东西。这时,一个王姓中年男人慢悠悠地站了出来,说既然你们都没有胆量,那就让我来吧。他从口袋里摸出三盒“红花”牌香烟,放在墓室的上方,并对其他的人说你们看到我嘴里的烟快吸完了,就帮忙给我点一支哈。烟这东西可以消毒呢。看来,他是早有准备。这个男人并不是本村的原住民,他老婆带着孩子下放到大径桥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狱。而这次参与挖王坟,也为他后面的再次入狱打下了伏笔。

那男人穿好一双深筒胶靴,并戴上一双手套,然后下到墓室中。这一夜,他真的很辛苦,不仅将棺材中的水全部戽了出来,而且还将金银首饰从棺材中的木炭里悉数摸了出来。而至于棺材里为什么会有木炭,人们众说纷纭,后来有人解释说,那是用来防潮防腐的。

这一座古墓里一共有两个墓室,左边安葬着王妃,右边住着的是王爷。王爷的墓室是第二天下午打开的。奇怪的是,这王爷的墓室虽然也进了水,但通红的棺材却漂浮在水面上,而且因为进水的缘故,缠绕在棺材上的紫金藤已经全部烂掉了。据说,这紫金藤是一种名贵的中药材,对治疗小儿高烧抽筋有特效。记得当时我也摸了几根带回家,但后来搬家不知放到哪里去了。

王爷的棺材盖上写有五个金黄色的大字:册封永新王。其棺材不但比王妃睡的棺材要厚实很多,而且棺材钉都是纯铜的,每根粗过大拇指,大约有半斤来重。因此,这王爷的棺材是很难打开的,数个壮实的男人用铁钎从棺材的缝隙中打进去,然后用力慢慢地撬,大约花了两个小时之久才将棺材盖撬开。几个人合力将撬开棺材盖移到旁边的空地上,只见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穿蟒袍、腰系玉带,蓄有黑色八字胡的王爷安详地躺在棺材里。他头部两旁放两碗糊状食物,竟然在数百年后仍然散发出好闻的香味。

但是,这一切,都被挖墓者一一破坏:蟒袍被完全撕碎,乌纱帽和玉带被取下来,两碗糊状食物被倒进了旁边的浮土里……一个曾经有着无上荣光的王爷被赤裸裸地丢进旁边新挖的土坑中。一同被破坏的还有那块墓志铭。据说,墓志铭上记载有当时的相关情况但我没有看见。不过,在王爷与王墓室的隔墙上,开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孔,一块刻有“阴阳同转气”的石牌放在上面。只不过 “阴阳同转气”中的“气”是否正确,我不记得了也许是“阴阳同转契”吧?

更稀奇的是,十多天过后,当那些金银首饰已经买给了银行,并获利一万余元(这在当时是一个天文数字),终于事发。湖北省派出的专案调查组过来了,将赤裸裸的王爷从新土坑中挖出来时,尸体竟然没有腐烂,安详亦如从前。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紧接着,调查组分头行动,大会、小会轮流召开,审问、谈话随时进行。不几天,那些私拿、偷窃古墓文物的人都悄悄地将金银首饰交了出来。据说,当时偷拿私吞的人有七八个之多。不幸的是那个王姓男人也拿了一件金器,让他的牢狱之灾多了一项罪名。

后来,有两个人因为挖王坟而被判刑了一个是那个王姓男人,一个是住村的大队干部——他们两人都不是大径桥的原住民。

那一年我十五岁,在蕲州二中念高中一年级。这件我亲眼目睹的事,让我知道乌纱帽里充填着金丝,玉带是由一片片插进竹排中的玉块连接起来的。只是,那两只装有糊状食物的镂空双层小碗去了哪里呢?至今也没有人能告诉我。

说到这里,还想说一点题外话。那就是王爷与王妃的两具棺材。王妃的棺材,品相不,被当地的村民做了两个安放在湖上洗衣的跳板。而王爷的那具棺材则被某文化部门拿去做了几张小饭桌。在案发之前,王爷的棺材还被一些村民用刀削了些木屑回家,据说能治病。我的母亲也弄了几片回家,她多年未愈的胃病竟然靠喝这木屑煮水给好了!

前些时与建成兄弟在一起喝酒时,他问,大径桥那里有一个叫胡四路的人吧?是啊。我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好奇起来。他笑着告诉我,我读书的那个时候提倡教学改革不是?那一回被安排到大径桥搞教改活动呢。那一天上午,在离那座王坟不远的一座山上,有一个老农民在一座坟前给我们讲革命斗争史呢。据说,在那座坟里埋着的是为革命牺牲的胡四路。哦,原来如此。

胡四路我当然知道,只是没有见过,因为他牺牲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但他的弟弟,一个聋着耳朵的摆渡老人我却熟的很。他就住在我隔壁的隔壁,一生未娶,孤身一人。但他除了耳朵背之外,人很好,每有好吃的东西总会塞给我一些,我在母亲的教导下,以“聋伯”称之。

小时候的我有些调皮。有一天,我来到聋伯房子的后面。他一共只有一前一后两间小房子,前一间是卧房,后一间是厨房。那个土灶台就在那个永远也不用关闭的小窗下。我把手伸进窗子里,揭开锅盖,将一只癞蛤蟆放进锅里,然后又把锅盖盖上。傍晚,他收渡回家准备做饭时,一掀锅盖,一只癞蛤蟆从锅里跳了出来,他吓得大叫一声。一会儿,我母亲听到声音,连忙跑过去,然后问我,是不是你弄的?我哪敢承认呀,红着脸连忙摇头。直到今天,这件恶作剧仍然清晰地留在心里,就像昨天一样。

只不过,那时的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孤老头子,得知他是烈士家属那是后来的事。记得那是七十年代初期吧。那一天早上,村里接到了通知,所有人员都要去一个叫做茅屋塘的山上开会。在那个荒山上开什么会呢?我感到很好奇。后来,我随着人群也去了哪里。只见两个背枪的民兵押着一个我认识的熟人从山脚下走了过来。然后让他在一座坟墓前跪下。这时,那个聋伯愤怒地拿着两块带有尖角的石头也跑过来了。民兵见此,一把拉住他,以为他会砸那个跪着的人。哪知,这聋伯只是想让那个跪着的人跪在带有尖角的石头上而已。原来,这坟墓中埋着的人叫胡四路,是烈士,也是他的亲哥。而这个跪着的人却是叛徒,也是他的本家,按辈分应该喊他叔叔呢。

过去,这胡四路也是大径桥渡口以摆渡为生。不过,据说他的那一条渡船破的不得了,船头都用草绳一圈圈地缠住,甚至有些破洞的地方还糊有一些黄泥巴。因此,那时胡四路虽说也在湖上摆渡,但却从来不跑直渡和远水,仅仅只是做些横渡的营生。因为怕船漏水而发生危险。而至于他是地下共产党,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

直到那年夏天的一个下午,大径桥的码头上出现了几个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兵,胡四路便连忙划着那条破船要跑。这时,那个带路的人,也就是他的侄子喊:四路叔,四路叔,莫跑莫跑,是我呀——。他将信将疑地停下手中的船桨,这时,几个当兵的立刻蜂拥而上,将他用一根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在将他押往蕲州城的途中,因为他反抗,被一个国民党兵刺了一刀。至当年的秋天,便死于狱中。据确凿消息,他死的时候,蛆虫从他腰部的那处刀伤中不断地爬出来……

胡四路一共有兄弟七个,个个都身材高大,那个聋伯排行第五,因此也叫五弟。而胡四路这个名字也是有些来历的。据说,他母亲在砍柴回家的路上,他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又因他排行第四,便以四路称之。

一九七四年以前,当大径桥湖面上的那道围湖造田的高坝还没有筑起的时候,每到冬天,这里的湖水便会随着江水一起慢慢地褪去。至深冬时节,在黛青色的湖滩上,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从湖滩的中间流过。两岸人们的往来都得跨过那座石桥。而在石桥的两端还修筑有一条一千余米结实的矮坝,谓之曰:桥眼坝。

对于那座石桥,古《蕲州志》是有记载的。那是由菩提的首富张石潭出资捐建的,修造于清朝的嘉庆年间。那么,这里,我便有一个疑问:在春季涨水之前,而那座石桥还没有修造起来的时候,两岸的人们是如何往来的呢?是否还有一座简易的独木桥?也许,我更倾向于有一条小船横卧在小河的中间。另外,还有,那道一千余米的矮坝难道也是由张石潭捐修的吗?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这个张石潭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善人啊!他在赤东湖许多地方都捐修了桥梁,捐赠了渡船,比方说乌龟渡、大明桥等等。但是,我对此仍然是怀疑的,因为,在这之前的千百年里,两岸的人们是如何来往的呢?难道都选择季节性宅家吗?

现在,大径桥如同西角湖一样,不但无法见着一丝一毫热闹繁华的影子,甚至都见不着一条船,一户有烟火气的人家,一条能自由行走的小路。那天,在夕阳徐徐沉坠的傍晚,当我费了许多的气力站在曾经那座古老的码头时,竟然找不着我的出生地了。

——唉,我的大径桥啊!

(作者原题:寻找蕲州之风雨大径桥)

  ——更多原创,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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