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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黄:差异、效率与公平
作者简介:朱小黄,经济学博士,中国行为法学会金融法律行为研究会会长。

导 言

如何实现社会效率与公平的均衡是任何现代社会治理结构下都必须要面对的问题。机会均等与结果平均到底该如何选择,这是人类文明的一道难题。这难题的核心是如果看待差异。差异是客观存在的,会使人类理想中的公平无法绝对实现。

但最基本的公平应该得到实现。每个社会成员无论存在身体心理技能素养地区职业等各种差异,都能在社会财富能力的范围内得到安然度生的尊严。

公平与正义应当像阳光一样均匀普照,无厚无薄。像空气一样广泛弥漫,无分朝野。像河流一样顺势而施,无刻意取舍。公平与正义也是自然赐予的资源,人类如何运用关乎智慧高度。

如何实现社会效率与公平的均衡是任何现代社会治理结构下都必须要面对的问题。效率与公平之间很难找到一个黄金切割点。而效率与公平常常是一对难以调和的矛盾:效率优先时往往会丢失公平,而公平优先常付出效率低下的代价。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之争某种意义上上就是效率与公平的比较和权衡取舍。

在效率与公平之间横亘着巨大的鸿沟,那就是天然的差异。 如果追求起点的平等,不承认差异,于是社会失去动力从而也会丧失效率。如果追求结果平等,天然差异会造成不平等的结果。机会均等与结果平均到底该如何选择,这是人类文明的一道难题。这难题的核心是如果看待差异。

差异是上帝的杰作和败笔。

没有差异,何来分享?美国政治哲学家约翰.罗尔斯的公平理论中的差异原则值得经济学家借鉴。罗尔斯认为要鼓励那些有天赋的人发展并锻炼自己的能力,不过同时要认识到这些才能在市场获得的回报应当与那些缺乏这类天赋的人通过某种社会治理机制共同分享。差异原则体现一种协议,即将自然才能的分配看作公共资产,并分享这一分配的好处。

差异是客观存在。世上万事万物不可能千篇一律,若如是则是一个死的世界。没有成长,没有区别,没有竞争,没有强弱大小,没有南北东西,没有上下高低等等是不可想象的。正因为有万花筒般的差异,世界才有变化,才有成长,才会有精灵古怪的故事,才会有色彩,才会有惊奇。所以差异是上帝的杰作,其鬼斧神功的细腻设计让人惊叹不已。

但差异也是上帝的败笔。它会使人类理想中的公平无法绝对实现。差异是遍布每一个角落,牵涉到每一个人的和每件事物的现象,现有的文明制度无法使每个人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及任何事物上都享受到公平的待遇。而且几乎也不可能产生这种境界的社会管理能力。因此差异所造成的不平等几乎是绝对存在的现象。在这个意义上讲,上帝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但最基本的公平应该得到实现。如法治下的自由,充分的民主权利,劳动机会及报酬。最重要的是公共财富的分享,尤其是良好的社会福利和保障制度。通过税收和财政分配制度,使每个社会成员无论存在身体心理技能素养地区职业等各种差异,都能在社会财富能力的范围内得到安然度生的尊严。

在良好的社会福利保障制度下,以承认差异和适当的激励来维护效率的动力,使得能力强贡献多有突出技能的人创造更多的财富从而可以像罗尔斯所说的那样拿出一部分财富让能力弱的社会成员分享,这大概是当今世界文明环境下比较理想的处理差异效率与公平三者之间关系的方式。

在这个方式的实施过程中,政府扮演了设计操作并维护秩序的重要角色,如何使政府忠实地扮演这个角色,则有赖于哲学家经济学家政治家的智慧和民主法制建设成果。

作者朱小黄博士授权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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