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想象的闸门，仔细想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老鼠的叫声。一只出外作业的老鼠，叫声唧唧，而多只出现或者是都在附近作业时，叫声喳喳，即使声很小亦刺耳，往往把寂静的黑夜穿破，它们恨不得要把夜色划上道亮痕。
这天我值夜班，待发完一些单位使用的物资材料，已经是迎来黎明的日子。由于天热，我事前打开了四指宽的窗户缝，想凭借自然风的吹进，睡个踏实觉。躺下不多会，“扑通”一声响，惊扰了我的梦。迅速的开灯看时，却是平静了。等着响声再起时，我只身拿起手电，在室内寻找着。办公室靠窗的地方，是一个刚做的小书橱，有
600公分高，确实与小窗台无意地搭建了一个“死胡同”。手电一照，两点发亮的东西和我的双眼对个正着。奥，这家伙在这里！仔细看时，原来，一只老鼠破纱窗而入，悄默声息跳进了房间。在“死胡同”里，掉进去的老鼠反反复复做着跳跃运动，可无论怎样用力，也逃不出，自然发出了大的声响。我估计，连日来的阴雨，这家伙可能已经连续几日没吃顿饱饭了。再看那健壮如鼠的样子，也极有可能拖家带口的，趁着夜深人静，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养活鼠辈。它一个劲地上窜下跳，我才听出了室内不平常的动静。悄悄走近，也才发现了其中的秘密。知道老鼠夜间走的是回头路，一般地从哪儿进一定从哪儿出，于是，我先是关了窗，堵了后路，同时也开通了房门，以便老鼠急时从门而出，走正门。然后，一手握着米把长的细竹竿，一手拿“皎洁”杀虫气雾剂，原始斗争的物件、现代的生化武器齐头并举，挪掉书橱，行动起来。只见老鼠紧紧的趴在暖气管道上，两眼直勾勾，上气不接下气，只有双眼，夜间仍发出狡黠的目光。
这让我想起在老家时的情景。那时住的都是平房，老鼠鼠丁兴旺，生育成灾。它们利用祖传的挖地道的办法，与人类打游击，捉迷藏。“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更是丰富了儿时对老鼠的认识。据说，鼠洞大都相通的。我们年少时，为了迅速制服它们，免得遭受夜间侵扰，在屋内也只好将滚烫的开水灌进新发现的鼠洞，结果是大无收获。最有名的，还是属于那个动荡的时期，叫做全民灭鼠运动，村里按照收到的老鼠尾巴加工分，确实是取得了好的效果，只是因为后来的收缴变了味，才停止了行动。在老家，老鼠咬破了奶奶做的新鞋子，搅开了夜晚新活的、第二天急用的白面团，偷吃了我准备第二天上学带的干粮……我们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它，为了生存，难道只有与人类做对吗？“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自是表露了人们的愤恨。
“唧唧，唧唧”，那只躲在一边的老鼠，两眼滴溜转，在寻觅着出路。待我把思路拉回来，心就想，你，今晚应该就是死期了。喷雾，敲打，雾散，震动……老鼠坐卧不安起来。一会钻入沙发下，一会儿逃入床底下，一会躲进书橱空隙，一会儿又跳上窗台······那活泼劲儿，不亚于一个跳梁小丑。继续喷雾，继续敲打地面，连震带吓，连窜带呛，加上这只老鼠的呼吸器官一定成问题，或是鼠式“妻管严”，或是顽症初愈······最后确实是难以承受了，不一会就有气无力的爬到了我的跟前，似是求饶，似是做最后的抗争，终究还是奄奄一息了。我只好“温柔”地用竹竿将它挑起，扔到了楼下的空地上。
一个研究资料曾说，几百上千年后，老鼠要长成鄂鱼的个头，而人类要缩小成老鼠的小巧，人鼠之战，远未有穷期。不管是否是无稽之谈，但是，眼前的这只老鼠，应该是没有了生命的轮回，更不会希冀将来的模样。
夜战结束了，东方已露白，写文以记之。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