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小白
缥缈的老歌,若有若无,飘到耳边,荡着熟悉的涟漪,掠过心海。再要细听,又是一片嘈杂,闹哄哄的,忽起忽落,绵绵不断。
只是已经撩拨的心,泛起淡淡情愫,绕过喇叭尖锐的叫卖声,装土机刺耳的轰隆声,还有零碎的喊叫声,以及孩子稚嫩的玩闹声。
调动所有的感官,想弄清楚大致的歌词,想寻觅明白这是记忆深处哪种感情?倒底是哪段过往,在循环、在召唤、在凝望?
原以为走过的路多了,经的人间薄凉多了,心也就淡了。淡的懒惰了,淡的麻木了,淡的随意了。
这样,也就不愿再想从前,不再数心口痛过的疤痕,不再念和现在毫不相干的感情。所有的一切,连同曾经的梦想,都搁浅在某个地方,埋葬、遗忘。平常如旧,过日子。
就像小时候,把一条死掉的小鱼,很庄重地放在一个柴火盒里,葬在杏花胜雪的树根下。
而后,继续在不同的场合,或喜庆的,或悲伤的;吃装在不同盘子,不同美味的鱼。从不在心里生出不忍,在脑海里胡思乱想,在灵魂深处,念禅语。只有忘却!
然而,所有曾忘了的人,的事,的歌。却毫无察觉的于心里生了情根,静静地流淌于血液里,悄悄地蔓延于神经末梢。
会在不经意间,触碰了千丝万缕熟悉的东西,情感如小溪般细水长流起来。这时不悲亦不喜,不浓亦不淡,只是似曾相识。
原来,时光都给一一记了下来,把从前藏了起来。就在某一刻,山水重逢了。你站在此岸,看着彼岸的自己,的别人,都如同风景。曾怎般乱石穿空,噩梦般的现实,波涛汹涌的悲欢。
现在都成了淡淡的一首歌,一抹轻烟,一缕芳香;萦绕而来。稀薄且绵长;绵长的足可以无尽地回味足。可以伴着寂寞,看四季流年,看夕阳安好。
或许,情感就是这样,现在回眸从前,将来回眸现在。都成了过往,都成了汪海时空的一滴水,没了踪影。真没了踪影了吗?那起初我们为何而来,为何趟这悲喜无常的红尘?来不由我们,什么又由我们?
望着书桌那卷宋词,想那是一千多年前的诗句,是一千多年前古人的墨宝。隔着千年的时光,总觉得万般的不真切,总生出无限的遐思。
似乎那里的从前久远的,不曾来过人间。然而他不光来过,还穿着草鞋,吟唱着;'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地来了。
他从容安然地来了,似乎所到之处,都成了故乡。都可以心思澄净,不惹烦心尘埃。看他城外东坡,拾柴炖肉,小火,水少,炊烟袅袅,时光慢慢,心绪淡淡;炖了一道千年美味——东坡肉。
我们可爱的词人苏东坡,距上次被贬十多年后,再次被贬到荒蛮的岭南之地。再看他醉卧暖阳,手持书卷,慢品鲜果,又诗一首:“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豁达惬意。而他离别人世,却说:“我这一生过得很幸福,我遇到的都是好人!”
原是,站在千年后的我们,回看从前,再遥望从前的从前。有这样的人,已给我们打通了一条通往生命宽度和深度,通往精神半是烟火半是清欢,的路。
纵使曾经是怎样的,现在将来又是怎样的,我们都可以学着轻轻的放下,既来之,则安之。过好当下。从前荒凉也罢,现在欣荣也好,时光不老,吾心安好!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