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娘与小青青》:1954年9月新1版,杨俊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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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绕的东西,经过几十年的洗礼,最终在记忆深处沉淀得熠熠生辉。
那记忆的核亦如沉香,只轻轻一碰,就使人沉醉不已。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幅电影画面,标着序号,喷而涌出,拷贝着记忆深处的那些回想。游弋其中,也会发出一系列的灵魂拷问。
生在闭塞的北方小山村,为什么从小就对江南向往呢?
江南名城那么多,为什么很小就知道杭州呢?
天下湖泊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最爱西湖呢?
……
当疑问喷涌而出时,会对童年的自己轻轻地问候一声:“谢谢你呀,可爱的小朋友,对什么事情都充满好奇!”
“纸上乾坤大,画里岁月长”。所有的疑问,似乎都能从年画中找到答案。
身体里仿佛有另外一个自己,迫不及待飞回到童年的时空中,徜徉在熟悉的老屋里,轻抚墙上的陈年旧画,细闻故里浓郁的乡音。
《白蛇传》:1953年11月第1版,任率英作,郭烽明编词。四条屏,单开,一版印刷11.5万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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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传》:1953年11月第1版,任率英作,郭烽明编词。四条屏,单开,一版印刷11.5万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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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喜欢年画,是受父母的影响。
曾听父亲说,我和你妈妈都喜欢年画呀。你出生时,家里就贴满了年画。
我小时候会天真地问,是不是墙上都贴满了大胖小子?
父亲会很认真地说,还真不是,贴了几张小姑娘。
其实那是因为母亲前面生的孩子都是男孩,可惜都夭折了。
后来祖母说,如果怀个女孩就能存活呢!
那当然是迷信的说法。
父母就心心念念着一个女孩的降生了,当然墙上就会贴小姑娘的年画了。
果真,母亲真的生了长女,就是我。
我也遂了祖父、祖母和父母的愿,健康活了下来。
因此,从小也没有受到重男轻女的思想影响。
是祖父和祖母的宝贝,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记得母亲曾说过,你呀,很小就对墙上的花花绿绿的画感兴趣。只要你一哭,把你抱到画前,给你讲故事,你就会笑呵呵了。
三岁左右的时候,我已经不满足父母抱着给我讲了,常常爬上凳子仰着头去看年画了。
当然有时候也会摔下来,鼻青脸肿的,一边哭,一边还要看。
你呀,从小就是那么倔强。这是妈妈曾经说我的话。
等到我年龄稍大的时候,父亲开始有意识的买一些经典文学作品的年画,民间传说呀,四大名著呀,都会在年前贴上墙。很有耐心的母亲又会一遍遍把故事讲给我听。
每年的年画父母都舍不得扔,积攒起来,逐年就多了起来,我上学前就知道
很多故事了。
《白蛇传——游湖》,金雪尘,李慕白作
跟姨聊天。姨会说,我们小时候家里也贴很多画哦!你妈特别爱看,她看懂后会讲给我和你舅舅们听。你姥爷和你姥姥也会讲。那个特殊的年代,也烧毁了一些年画,你妈妈那时都二十多了,还为毁了年画哭过。
继续问姨,姥姥家是不是挂过一幅《白娘娘和小青青》的年画?姨说,挂过很多次呢!你二姥姥家也挂过《白蛇传》呀,那时我们也会去看的。
这就明白了,我为什么很小就知道杭州了,知道杭州有西湖了,因为妈妈肯定在我还懵懂的年龄里就给我讲过《白蛇传》的故事。等我上小学后,家里也贴过白蛇传这个民间故事的相关年画,而故事内容我已经非常熟悉了。
《盗仙草》,杨俊生绘,1957年版
我是多么幸运,能有那么美好的童年;我是多么幸运,见到那么多美好的年画;我是多么幸运,赶上这样好的时代;我是多么幸运,遗传了母亲的耐心,在这样的年龄耐心整理着年画!
突然感觉,穿越时空,和父母有了对话。其实,这就是文化的力量,也是文化的传承。这种润物无声的教育融入了我的血液里,丰富了我的生命旅程。
这样的回忆,这样的整理,也让我走进了父母的内心世界,虽然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么久。
感谢父母,在那个物质十分匮乏的年代,却能够给我们丰厚的灵魂滋养,让我的童年时光变得斑斓、隽永、有滋有味。
再欣赏几张跟白蛇传相关的年画吧!
《白蛇传》,金雪尘作,1955年出版
《许仙与白娘子》,金雪尘作,1954年出版
《白娘娘与许仙》,金梅生作,1979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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