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卢——我的第二故乡

 

事隔已有十多年了，在芬兰四十二天的工作和生活是我人生当中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是那么美好，那么亲切……

1994年，国务院批复同意广西国家重点项目“广西南宁造纸厂”进入建设阶段。项目总投资9.6亿人民币，是我们国家西南规模最的重点大型企业。作为南宁市三大经济支柱，以推动南宁市的经济仍至广西的经济发展。1992年我自愿来到这个潜力不可估量的大型企业做“开荒牛”来了。该项目制造木桨的设备是采用（芬兰、瑞典）进口的先进机械设备，设备具有年产10万吨漂白木浆的能力，厂部决定，在各部门挑选31名精兵强将组成造纸机械设备运装突击队，前往北欧国家芬兰执行运装任务，我有幸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1994年8月18日我随队从北京乘机飞往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市，早上10点，我们在北京国际机场登机，乘坐的是可容纳200人的747大型客机，我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坐飞机，也是第一次坐飞这么远的飞机，行程是8个小时的连续飞行，在一万二千米的高空上，我感到激动，喜悦，特别特别的高兴。

我们已在芬兰的上空，据介绍，芬兰有600万人口，拥有大量的森林和矿产资源，这是一个湖泊和森林覆盖率达到80%的国家，近世纪以来它从未没有受过战争的洗礼，甚至没有受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躏踏。芬兰人民十分勤劳，为自己国家创造了大量的财富。在欧洲，特别是北欧，芬兰是五个高福利国家之一。

飞机在当天早上7时正抵达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国际机场，设备销售商芬兰JPI公司派车接送我们一行31人到公司所在地参观，然后我们又来到了国家公园观光，国家公园是一个森林公园，没有大门，靠近海边，这里的白桦树又高又大，树杆又粗又壮，我们从来没见过的这么好的好木材。在公园的露天广场，我看到一个音乐管筒雕塑，管筒中挂着长短不一样的笛子，据了解，这个雕塑是为纪念伟大的芬兰音乐人西贝柳斯而修建的。

我们乘坐大巴来到赫尔辛基市中心广场，广场东面是海，停有许多小游艇，西面是市政大厅，广场中间的雕像是芬兰的标志性建筑，是一个芬兰的古代英雄骑着一匹骏马，英雄手持军刀指向前方，骏马两只前蹄仰起，雕像预示着英雄正号召芬兰人民奋起，为独立自由而战。赫尔辛基市的建筑普遍不高，均在十层以下，房子都是大理石和木头构成，其中还有沙俄时代的建筑，如天主教堂，基督教堂等。在广场有三名警察骑着高大的骏马，佩戴指挥军刀，身着灰色警服，穿着大皮鞋，据当地人说：政府设置三名警察在此，一是代表城市形象，，二是执行巡逻任务。

中午JPI公司把我们接到一家中国餐厅吃中餐，该餐厅的老板是名香港人，他太太是咱们广西老乡，武鸣人，夫妇俩见到了这么多的家乡人进餐十分高兴，餐厅不大，刚好坐满，夫妇俩与我们一会儿说粤语，一会儿说武鸣官话，一会儿说南宁白话，大家在一起感到很亲切。夫妇俩对我们说，芬兰人口少，老百姓很有钱，这里福利高，房租也高，消费也高。我们进餐，就好像在吃高级快餐，每人35马克，（在芬兰使用的货币是马克，当时1马克相当于5元人民币）也就是说，我们吃这顿饭，每人就吃掉了175人民币。说出来大家都吓了一跳。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好菜，就是红烧排骨加蕃茄汁，炸鸡块加蕃茄汁，油炸鸡蛋加蕃茄汁，总之都是蕃茄汁，就一个字——甜。吃完午饭后，大家就自由活动了。

在赫尔辛基市观光游玩了一天，下午18点我们坐上了赫尔辛基市开往奥卢的列车，我们坐的是软卧，上车没有人检票，列车很高级，没有看到列车员，我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两人一个包厢，有洗手间，有大衣橱，还有专门放旅行包的柜子，总之很周到、很方便。列车开动后，我们就透过窗户浏览沿途风光，一座座美丽的农庄，机械化设备正收割马铃薯，我们还看到漂亮的树木和美丽的森林，还有桥梁和当地人的居住的房子，很有特色，美不胜收。

到了晚上22点，列车还在运行之中，一天下来，大家都玩累了，正准备关门呼呼大睡，突然间，门被敲响了，我打开门一看，以为是同事们找我们有事，原来是两位芬兰警察，很有礼貌向我们敬了个礼，示意要检查车票，看到了我们俩的票，他们微笑着点点头，又敬了个礼就离开了，到下一个包厢查票去了。据说芬兰上车不检票，可是在中途查票发现逃票的要按10倍的票价进行重罚。

坐了12个小时的火车，早上7时，我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奥卢。

奥卢位于芬兰的中部，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小城市，只有10万人口，有一座大学，就是芬兰著名的奥卢大学，我们的居住处就挨着奥卢大学的旁边，造纸设备放置在维斯络托造纸工厂，行程共有5.5公里，我们这次到奥卢的任务就是，把1200吨的造纸设备机械装入大型集装箱通过海运送回国内，上级领导限我们必须在一个半月之内将设备全部白拆解并装完上船，时间短、任务重。在异国他乡，语言的沟通障碍，拆解工具不达要求，我们在工作中遇到了不少的困难，我们有三名翻译，芬兰方只安排了一个工程师兼英文翻译，一台多功能叉车，一台50吨的吊车，一台小叉车，一台大铁架托车，一个木工，这就是销售商仅能给我们调配的资源。我的工作是负责开小叉车和挂铁架托车，把机械设备从车间仓库运到奥卢河边装上集箱内，然后就装上停靠河边的货船上。

大家经过了40天的浴血奋战，终于顺利地完成了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而且得到了外交部、国家计委领导及中国驻芬兰大使和JPI公司高层的高度赞扬，他们多次到奥卢市来探望我们。后来，我们一行31人还受到了南宁市委和市人民政府的嘉奖。

在这40天的日子里，我们与芬兰人民结交了深厚友谊，虽然大家语言不通，但是我们还是通过手势进行交流，他们的母语是芬兰语，但仍有许多年轻人会说英语，只有些年长者不会英语。我在码头与几位芬兰人工作，刚开始，他们有点看不起我们中国人，芬兰人个子很高大，体重达到了100公斤以，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大多都是开着“宝马”“本田“上班的，早上7点整准时开工，9时正休息15分钟，下午2：30休息15分钟喝咖啡，他们时间观念很强，上班时间一到就拼命的干活，没有偷赖的，一到休息时间马上开上小车到工厂中心餐厅喝咖啡，差不多到上班时间又马上开着小车回来开工，据了解，芬兰人干活非常主动，如果工厂或公司发现或被反映你不认真工作偷懒的话，就会立即被开除，因此芬兰人很自律，每天工作8小时，早上7时到下午16时，每周都有双休，一到双休，芬兰人就自驾车外出郊游去了。在这里，年轻人每月工资的5000马克，那位与我一起干活的老师傅我们大家叫他亚伦，当时他已有48岁，每月工资12000马克，妻子是一位英语教师，他们有三个孩子，都还在念书，夫妻俩加起来每月有22000马克的收入，拥有自己的房子，两台私家汽车，基本上，芬兰人每个家庭都会有小轿车，在街上看不到出租车，只有公交车，一上车就是10个马克，随你坐多少站下车都可以，只有司机一人，采取自动售票。奇怪的是，我在街道上从未看到过一个交通岗亭和警察。我唯独看到一个用铁铸成的又胖又大的警察雕像屹立奥卢广场中心，据说是为了纪念50年前取消警察在街道上巡逻的一个标志性建筑物，这可以说明城市的治安和交通都很好，居民房子、商店、电影院、剧院等公共场所都没有安装防盗门窗，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犯罪和暴力，罪案一旦发生，警车将在几分钟内迅速赶到。人们的医疗、教育、机动车养路费全部由国家负担。因为这里邻近北极圈，常常是极昼极夜，所以人们在公路上驾驶汽车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要开着大灯。芬兰人很友好，对我们中国人十分热情，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的国家经济实力雄厚了，综合国力强大了，国家地位提升了，中国人也得到了世界人民应有的尊重。

9月21日，在奥卢工作之余，JPI公司安排了我们来到了世界圣诞老人的发源地——北极村。北极村座落在芬兰最北端的大森林中间，这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全都是用白桦树木料盖成的，到此参观的人不是很多，我们很好奇想看一看圣诞老人的真脸目，这里与圣诞老人照一张相要收取40马克的费用，在木屋里我们大家看到了世界各国的首脑政要与圣诞老人的留念照片，我们大家争先恐后的与圣诞老人照相留念，圣诞老人有一头白白的长发、雪白的大胡子，头上带着一个红色尖型的三角帽，他微笑着用生硬的中国话举着大拇指对我说：“中国人，欢迎您！”。我用英语说了一句“Thank you！”然后我们在北极经纬度60时分线合影留念。

9月30日，在我们完成任务即将准备离开奥卢时，和我们一起工作的两位芬兰朋友亚基和亚罗迫，一定要请我去酒店吃饭，我向上级请示得到批准后，和我的一个翻译同事坐着他们的小车来到市中心的一个酒家，亚基对我们说：“你们准备要回国了，真舍不得，你们真了不起”，我送了他们每人一把中国檀香木制作的工艺品小扇子留做纪念，同时签上了我的名字，他们感到十分高兴，对我们说：“有什么困难需我们帮助么？”我说：“谢谢不用了”。他又说：“在芬兰感觉好吗，习不习惯，送一台小汽车给你运回国内好不好呀？”我说：“感谢你俩的好意，回去以后会努力争取实现买一辆小汽车的”。他又问：“你想不想留在芬兰呀，我们可以帮你这个忙”。我说：“芬兰是个好地方，可是我要回到我的祖国去，为国家尽一份自己的责任，谢谢你们的好意，有机会欢迎你们来到中国做客”。

正值10月1日中国的国庆节16：30分，和我们一起工作的芬兰朋友来到我们驻地为我们送行，与我们合影留念，大巴徐徐开出，我们相互挥手道别，再见了奥卢！再见了芬兰！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