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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风云 35】卫宣公的荒唐,让两个儿子皆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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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三百年,风云际会,尽在其中

每一个中国人都应了解的春秋史

这是【中国大通史

春秋风云】第 35 篇文章



郑庄公去世的一年后,公元前700年,卫国的卫宣公也去世了。

卫宣公,姬姓,卫氏,名晋,是卫庄公之子,按理说不应该继承君位。卫庄公死后,卫桓公继位,这位外冷内热的哥们干不过阴险狡诈的弟弟州吁,最终被杀。后来,州吁继位,为了自己在国内谋得声望而参与了对郑国的军事行动。
可惜的是,虽然州吁连赢两场,但最终还是被卫国的贵族所抛弃,被石碏骗到了陈国,被杀。
州吁死后,卫国人将公子晋迎接回来,立为了国君,这就是卫庄公。
卫庄公在当国君之前,就和父亲的一位小妾夷姜搞到了一起。两人生下了一个儿子,名为伋(同“急”)。根据当时春秋取名的习惯来看,这位公子哥出生的时候应该很着急,很匆忙。
卫宣公回国后,立夷姜为夫人,公子急为太子。
虽然老爹不咋滴,但儿子急却长得一表人才,忠厚老实,有学识,获得了国际间的一致好评。
眼看急逐渐长大,做父亲的就要准备为儿子操办婚事。卫宣公立即就想到了齐国,在当时,齐国盛产美女。在《诗经》中就有这样的句子“岂其取妻,必齐之姜”,这意思就相当于,生子当如孙仲谋,娶妻当娶齐国女。
卫宣公派人前往齐国说媒,当时的齐僖公不怎么看好这位卫国国君,但对公子急却十分欣赏。于是,齐僖公同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公子忽,并约定了一个良辰吉日,让卫国那边来迎亲。
却不想,一场意外,导致了齐僖公摇身一变,变成了卫宣公的老丈人。
原来,女儿并没有嫁给公子急,而是嫁给了卫宣公。这种事情在春秋就已非个例,就在不久前,鲁国也干过这事,本来是给儿子讨媳妇,结果媳妇没有进入儿子的洞房,却进入了老爹的洞房。
鲁隐公与公子急,在这事上,有着惊人的情感共鸣。
这位从齐国来的女子,也就此被人们称为宣姜。
宣姜估计是很郁闷的,本来以为是要嫁给一表人才的年轻小伙子,没想到脱下自己衣裳的却是一个糟老头子。好在,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可能也是卫宣公的确是一个好色之徒,对眼前的美人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让她接受了现实。
两人后来生下了公子寿与公子朔。
有了新的儿子后,加上儿子母亲的枕边风,卫宣公的思路就乱了,他开始偏向于让公子寿继位,而踢掉公子急。
公子急的母亲夷姜受到冷落后,才发现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伤心之余,找了根绳子上吊自尽。
当时的国际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齐国想吞了纪国,却碍于鲁国会背后捣乱。于是,在齐僖公的外交下,原先的三头同盟产生了裂缝,卫宣公取代了原先鲁桓公的位置。这两人,都是齐僖公的女婿。无疑,在现实的利益面前,女婿又算什么?
周桓王娶了纪侯的女儿,齐僖公更加急了,于是给卫宣公发了一道邀请函,请他过来一起开个会,商量如何对付鲁国。
卫宣公收到齐僖公的邀请后,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天赐良机。
他想除掉公子急。
于是,他找来了自己的儿子,将白旄交给了他,并告诉他,这一次要代替老爹去和齐国国君开会。
公子急没有丝毫怀疑,拿着老爹的白旄就出发了。实际上,国君的白旄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卫宣公早就买通了杀手,让他们在齐卫边境上等着,看到手拿国君白旄的,就当场将其杀死。当公子急刚到一条大河边上的时候,身后一辆马车追了上来。公子急回头一看,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公子寿。
虽然上一辈之间有着宫斗剧一般的矛盾,但两个兄弟之间的感情非常清澈。公子寿不知从哪听说了父亲的计划,也许是另一个弟弟公子朔告诉自己的。在公子朔看来,公子寿才是亲兄弟,两兄弟应该站在一起,笑看父亲杀公子急。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这位哥哥与自己不亲,反而与公子急亲。
或许,他们之间也有着竞争,但孔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于是,公子寿急匆匆跑了出来,幸好追到了哥哥,并将消息告诉了他,让他赶紧跑,别回来了。
这么多年,公子急哪能不知父亲的心意呢?可是,天下之大,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逆父命求生,不可!
违背父亲的命令而求生,这是不可以的,不是君子能够做得出来的!
眼看哥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许公子寿也猜到了哥哥就算是知道了父亲要杀他也不会躲避,早已准备了B计划。他从马车上拿出了酒,说是给哥哥的送行酒。其实,在公子急喝进去的酒里,早已被下了蒙汗药,亦或是公子急不胜酒力,还没喝几杯就醉倒了。
公子寿捡起了地上的白旄,坐上了船,假装自己是公子急,朝着齐国奔去。
待公子急醒来后,发现弟弟不见了,手上的白旄也不见了。他预料到了什么,赶紧动身出发,希望能赶在弟弟之前,阻止他那个愚蠢的行为。
齐卫边境上,卫宣公派来的杀手刚刚杀了手拿白旄的公子寿,还没等他们歇一会,从远处又跑来一人。
公子急看着地上的尸体,以及杀手们手中血淋淋的砍刀,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他大声喊道:“你们杀他做什么?你们应该杀的人是我!”
杀手们互相看了一眼,上前结果了公子急。
两个人头,摆在了卫宣公的面前。他欲哭无泪。
第二年,他无精打采地跟着联军一起进攻鲁国,打了一场郎之战。幸好盟友们给力,鲁国的都城都差点被围了。
又过了一年,他跑去了恶曹,参加诸侯会议。会上,大家都发现近来的卫宣公有些憔悴,几个月没见,他变得愈加苍老了。众人想起前两年的事——他的一项愚蠢的命令,使得自己的两个儿子尽皆丧命,便多少流露出了同情。
又过了一年,鲁桓公十二年,公元前700年,卫宣公去世,他另一个儿子公子朔继位,是为卫惠公。
而年轻貌美的宣姜,很快就跑到了另一个人的床上。当然,起初多半被迫的,被父亲所迫。
卫惠公继位后,年纪还轻,弄不好就会被贵族驱逐出卫国。齐僖公为了稳固女儿在卫国的地位,胸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可是叮当响。他将宣姜强塞给了卫昭伯,也就是公子顽——公子急同父同母的兄弟。
《左传》中记录了此事,说:“初,惠公之即位也少,齐人使昭伯烝于宣姜,不可,强之。”
烝,在古汉语中同“蒸”,但也有“与母辈乱伦”的意思。显然,根据上下文,上面的“烝”显然是后一种意思。当初,卫昭伯还不同意,齐僖公便强行把他们撞到一起。
面对美女,不论当初有多不情愿,事后多半会流连忘返。两人被“烝”在一起后,生下了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齐子、卫戴公、卫文公、宋桓夫人和许穆夫人,其中有两个国君和两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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