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保贵】你说的都对，然而说这些有用吗？

【前言】

【正文】

你说的都对，然而说这些有用吗？

文 / 宇保贵

前天，一个朋友给我留言——

你说的都对，然而说这些有用吗？

我说，没有。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感受和思考。我没有选择的自由，但我还有说话的权利。如果支持，可以转发。

他说，这个么……啊，转了，又删了……能理解吗？

我说，能。

一次，收到这样一条微信：

非常佩服您的勇气。我们学校最近发生了这么个事……这些领导太不是东西了！你能不能帮我们呼吁一下？

我问：你为什么不呼吁？

他说：我不敢，怕他们打击报复。

我真想对他说：你以为我敢啊，我也是一小老师，凭工作吃饭，靠劳动养家。看到领导也胆怯，遇到强人也秒怂。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遇到歹徒抢劫，我可能打110，催警察快点来；让我冲上去，我也不敢。最多壮着胆子喊一嗓子：住手！人家住不住手，就由不得我了。

这些呼吁，虽然我不会答应，但，也能理解。

有一种情况就不好理解了——

诶，这个事你为什么不能为咱们呼吁一下？你真能忍下去？

理直气壮的口气。

我知道，假如因为说话我被灭了。他肯定不会同情，反而会嗤之以鼻：哼，就知道你是个傻B，活该当炮灰！说罢，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雪白的馒头，第一个挤上来蘸血。

我居住的小区有这样一位邻居，六十多岁，外地口音，叫啥名字，不知道，据说，退休前是教师。

前几年刚住进小区，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有的牵涉到地产商，有的牵涉到物业管理，已经影响到了大家的正常生活。不得已，几个热心人组织大家多次去与开发商交涉。

有一次在小区门口，他和另几个人谈这件事，慷慨激昂，言之凿凿：“无利不起早，这些人为什么组织大家，他们就是为了谋私利！”

我走过去问他：“你这样说，有依据吗？”

那时，我们还不认识，他不知道我就是“这些人”之一。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一幅“我早就看透你们了”的不屑。

后来有一次，因为物业的问题，我们几个业主在物业办公室门口沟通。他正好路过，说起物业管理给他带来的烦恼，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理论理论。

等了一会儿，物业负责人走过来了。我正准备上前交涉，觉得背后被人重重推了一把，回头一看，是他。

他躲在我身后，低低地说：“你把*号楼工程质量的事，也和他们反映反映，必须让他们处理，否则我们绝不答应！”

其后整个交涉过程，他站在旁边一幅认真倾听的模样，从始到终，表情谦恭。

抗争不公的成本太大，维权的风险也高，权衡利弊，大多数人最终不得不沉默。这，能理解。

我们经常失望于有些人的执迷不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是没有醒来，是可以谅解的。就如华老栓，他真是不知道，夏家小子流血掉脑袋到底是为了谁。

但是，我严重鄙视这种人：趋利避害，躲闪腾挪，他们身形矫健，灵活自如。遇事总想鼓动别人冲锋陷阵，自己躲在后面，吃人血馒头。

这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比对面的那帮人更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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