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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央视《故事中国》
作者:节节高
“乌孙国,大昆弥治赤谷城,去长安八千九百里。”
剖开乌孙历史的内核,曾经的乌孙文化与中原文化,重要人物的个人情感蕴含其中。
西汉汉武帝时期,为了维护边境和平,彻底击败匈奴,曾派遣使者联络西域,并开始以和亲形式和这些小国结成联盟,共同对付匈奴的压迫。曾经出使西域的张骞,建议汉王朝结盟西域地区最大的乌孙,使它东归敦煌旧地。同时下嫁公主,与乌孙结为兄弟,乌孙是汉代连接东西方草原交通的最重要部族之一。
建立在伊犁草原上的乌孙国盛产良马,在冷兵器时代,马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弯刀烈马制定了生存法则。乌孙王愿意向汉朝靠拢,以一千匹良马作为聘礼向汉朝求婚,希望以两国的婚姻关系阻吓匈奴的侵略。汉武帝曾经得到大宛国的汗血宝马称为天马,待得到乌孙良马之后,比天马更好,叫它西极马。汉武帝十分高兴,准许和亲。
公元105年,年仅十六岁的汉室宗亲刘细君,被汉武帝选中嫁给猎骄靡,一支护卫着从长安来的汉家公主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俄国人谢苗诺夫在他的“天山游记”中写道:中国朝廷,在公元前107年将自己的公主许配给封号为“昆莫”的乌孙王。
为这个王后,在乌孙王的主要驻扎区修建了第一个中国式宫殿。中国人把这个宫殿叫做赤谷城,也就是“红色山谷之城”的意思。之所以建造一个固定的都城 ,可能是为了照顾细君公主的生活习惯。
自幼生长在中原宫廷的细君,对游牧生活非常不习惯。但为了改变西域政治格局,肩负着国家使命,不得以牺牲个人的幸福为代价,远嫁和亲。
细君公主远嫁乌孙后,因为不能适应游牧生活,而造宫室居,很可能就建在乌孙国东部,更靠近汉朝的地方。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穹庐为室兮毡为墙
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居常土思兮心内伤
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道不尽公主内心的凄凉。为了让汉朝公主适应草原生活,乌孙王猎骄靡想了种种办法取悦于她。然而在细君公主尚未适应乌孙国生活的时候,乌孙王猎骄靡因自己年迈,欲将她转嫁给自己的孙子,也就是日后的军须靡。这种乌孙保留着的原始婚俗现象,在细君公主看来,却是有悖伦常大逆不道的行为。于是她上书汉武帝,请求返回故土。
信使的马蹄带着一颗思乡之心,越过了戈壁沙漠、穿过了高山森林奋力奔驰在丝绸之路上。
在细君公主的焦急盼望之中,时间一天天过去,但是信使带来的回复却是:从其俗,欲与乌孙共灭胡。
汉武帝如此决绝的态度彻底粉碎了公主的心,由此细君公主落下心病,在她嫁到草原五年之后,年仅二十一岁便抑郁而终。
遥想当年,茫茫大草原,究竟何处才是细君公主的归宿呢?
她的墓葬或许是在夏都周围,特克斯河南岸地区。
昭苏县也是乌孙人的主要活动区域,思恋故土的细君,或许就埋在这条望乡的古道上。于是在云雾缭绕的木扎尔特雪峰下,夏特古道口, 昭苏人为细君公主修建了一座现代墓地,在坦荡如砥的草原上,在古老庄重,气势庞大的五十多座乌孙古墓群中,新建的公主雕像是那样的温婉、内敛,一如知书识礼的细君,悲也默默,喜也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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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节节高
图片来自央视《故事中国》
伊犁河流域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气候宜人,孕育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自古便成为游牧民族生活的天堂。
刚刚上台的乌孙国王军须靡在细君公主死后和汉武帝不约而同地将和亲这张牌继续打了下去。这是由自然地理、生存环境、文化经济、政治等因素综合决定的。
公元前101年,汉武帝千挑万选为军须靡选择了一位脾气性格与细君绝然相反的公主,这便是刘解忧。
和亲队伍在大汉使从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长安城,开始了漫漫西行的道路。
实际上初来乍到的解忧也面临了细君公主当年的境遇,一样与夫君军须靡关系冷漠,一样的思念家乡,不过支撑她走下去的除了爽朗的性格,还有一个强大的精神力量,就是她个人力图通过这次和亲,在乌孙有所作为,借此恢复她曾经的家族荣誉。祖父刘茂曾经是霸居一方的楚王,由于祖父参与了七国之乱而兵败身亡,从此整个家族一落千丈,解忧公主一度沦落成为长安街头的市井庶民,为了重振家族,解忧公主咬紧牙关,忍辱负重,终于在乌孙国生活了下来。
军须靡去世了。这意味着解忧公主也同样面临转婚,与曾经悲伤至死的细君公主不同,解忧公主坦然接受了这一切。然而,正是这次在乌孙寻常不过的改嫁,致使整个西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新局面。
解忧公主的新夫婿翁归靡是军须靡的堂弟,在乌孙历史上也是一位有所作为的政治家,并且一直仰慕中原文化,因此与解忧公主非常合得来,于是汉乌之间的关系走得更近了,双方信使不绝于途。同时,汉朝与西域其他各国之间的往来也日渐频繁,丝绸之路繁荣一时,中原丝绸逐渐成为乌孙上层人物的衣料,而作为和亲的陪嫁品,一批农民工匠也跟随公主前来,赤谷城也开始有了粮食栽培业。
解忧与翁归靡二人相知相守,育有三男二女,都曾在乌孙的历史舞台上产生过重要影响。她对夫君翁归靡的帮助和影响,在稳定乌孙本国和汉乌关系中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在政治上翁归靡坚决改掉过去在匈奴与汉朝之间摇摆不定的态度,最终归顺了汉朝。
公元前60年,随着匈奴日逐王降汉,汉朝政府设西域都护府,乌孙也从匈奴俘获了超过四万的降卒,一跃成为了西域最强国。
翁归靡突然病逝,在得到汉宣帝的应允下,解忧公主终于回到了长安。
汉宣帝以公主的规格接待了这位年迈七十功高盖世的大汉公主。
解忧公主于长安辞世。
到东汉时期,乌孙国日渐衰落。
公元437年,乌孙随同西域十六国使团入贡于北魏,这是乌孙在史书上留下的最后记录。
这时的乌孙已成为逃亡在葱岭中的一个小山国,后来就完全消失了,究竟因何消失,这已经是千古之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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