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关城门喽，趣童闹乌鸦

 

关城门喽，趣童闹乌鸦

◎炫风之影

 

望着蓝天白云上那些浅浅淡淡飞远的鸟儿的影子，偶有喜鹊合着乌鸦的叫声在耳畔响起，喳喳呱呱的，倒令我想起了儿时每逢深秋之际就会对着漫天盘飞的乌鸦呼喊着“关城门喽”的往事，不禁哑然失笑。

小时候，一到秋天乌鸦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占据着田野、占据着小树林，占据着溪水。

秋天一来临，山坡上的树都染上了金红色的光泽，煞是好看，晃着人们的眼睛。风儿一起，就会带着一些叶子离开了树干，落在了见凉的土地上，恋枝的黄叶却不肯离去，仍然在晃悠着，一派红黄，间带绿意，景致炫美。但是在夕阳快要下山时，就会看到成群的乌鸦盘飞在天空，在遥远的天际“呱哇呱哇”地叫着，热闹非凡，像腾走的黑云一样，一会儿东来一会儿西去，遮天盖日的，聒噪声很是烦人，搅乱了秋日的美好。

这些乌鸦若是停留在大杨树上，那杨树就像长满了黑黑的大叶子，晃动着好吓人，不像现在看不到几只。那时候很多孩子都轰过乌鸦，听老人们讲，老鸹多了，喊“关城门了”，它们怕回不了家，就会飞走的。老鸹自然也就是乌鸦了，所以每逢看到漫天的乌鸦盘旋叫呱呱时，我们就会最起劲地轰着乌鸦，看着乌鸦惊散飞远的样子特开心。

因此只要乌鸦一闹腾时，各个门洞的孩子就会跑到老屋前的大马路上，三一群五一伙儿的冲着天际叫喊。每逢此时，同院子隔壁李家的老五就会屁颠屁颠颠地跑过来缠着我一起去逗老鸹，看着他拖着两管鼻涕，我总是呲牙道：“先去将鼻涕擦掉，就和你去。”。这时候，老五翻着白眼，同时用袖子一抹鼻子，撒丫子跑出院子，咧开白白的牙齿，撅着个腚，双手搭成喇叭状冲着天际就扯开了嗓子，我也跟着跑出去，拉大嗓门喊叫着与大马路上的孩子们相应成声，“关城门喽。”“回家晚了，没好吃的喽。”天际空旷，喊叫声穿得很远，缭绕着天际，震撼着乌鸦，一群群的飞散了又在重聚，再飞散再重聚，可见轰喊乌鸦的声音有多大的穿透力。

记得那回我和老五去轰乌鸦，不料在杂草丛生中喊得真起劲，忽然，只听老五的裤子“呲啦”一声，得，本来就已经是补丁摞补丁的裤子，被斜出的小树杈挂破了，好大一块布耷拉了下来，露出了白白的腚，老五立刻用手捂住屁股，不让我靠近。我哈哈大笑着，冲着天际高喊着“快飞走吧，关城门喽。不怕臭就挨熏喽。”老五捂着屁股也跳着脚地高喊着“再不走就熏死你们喽。”以致长大后一提起此事，大家都笑成了一团。
   天上呱呱，地上哇哇，相映成趣，每一回叫的那叫一个过瘾，似乎乌鸦不回家都不成。只见成群的乌鸦乱了阵脚，上上下下盘飞着，最终从老杨树梢上噪起，飞散在晚红的西空，旋成点点的黑影，远去了。等到看着成群的乌鸦渐渐飞远，大伙儿一个个美得直冒鼻涕泡，满大街的笑啊叫啊，像打了胜仗一般的高兴。接着，再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着胸脯子回归各家门洞去吃晚饭了，喧闹声可比乌鸦的叫声热闹得多。
   现在想来，是不是小时候喊的“关城门喽”太多了，真把乌鸦关在城门之外了？不过，是不是那回事，只有去问乌鸦的老祖才能知道。

 

 

（注：此文为炫风之影在新浪首发，支持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