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印度不由自主的会想起它的规模宏大的贫民窟,麻风病患者我也是头一次在书中看到,一起来看看。
出租车在世界贸易中心旁边、卡夫帕雷德区的贫民窟外停车。两块面积约略相同的相邻地区却有着天壤之别。从马路右边看去,世界贸易中心是巨大、现代、有空调的建筑。一楼到三楼商店林立,陈售珠宝、丝织品、地毯、精致手工艺品。左手边是贫民窟,绵延约四万平方米的赤贫不幸之地,有七千间简陋小屋,住了两万五千名城市最穷的人。右边,霓虹灯和七彩喷泉;左边,没有电、没有自来水,没有卫浴设施,没有确定的明天。不知哪天,有关当局若不愿再睁只眼闭只眼,这个破落、拥挤的居住区就会被夷为平地。
接近入口处(贫民窟)有个露天的茅厕,隐身在高大草丛后方,以芦苇席为墙。厕所臭气逼人,几乎盖过其他气味,就像空气中弥漫着大便,而我觉得大便似乎就落在我的皮肤上,越来越粘稠恶心。我窒息到想吐,强力按压下呕意,瞥向普拉巴克。他的笑容变得黯淡,我第一次在他的笑容里看到类似的怀疑与悲观。
但经过那些茅厕,走进小屋夹道的第一条小巷,却有阵阵大风从贫民窟边缘的弧状宽阔海岸吹来。空气湿热,但海风驱散了茅厕令人作呕的恶臭。香料、炊煮、焚香的气味取而代之。仔细凑近一看,那些小屋简陋的可以,用塑料片、硬纸板和细竹竿搭成,垂挂芦苇席当墙,搭在裸露的土地上。
我的小屋与周边其他小屋一模一样,以一面黑色塑料片为屋顶,以细竹竿为梁柱,竹竿交接处用椰子纤维绳缠缚。墙是手编的芦苇席,地板是原有的泥土地,经前几任住户的踩踏,压得很平滑。门是薄薄的一张胶合板,悬挂在椰子绳做的铰链上。塑料天花板很低,我必须弯腰站立。整个房间约四步长、两步宽,大小几乎和一间囚室一样。
贫民窟居民收容各种阶级、各种种族、各种处境的人,展现宽大包容的胸襟,但这份胸襟鲜少扩及麻风病患身上。
(麻风病是由麻风杆菌引起的一种慢性传染病,主要侵犯皮肤、周围神经、上呼吸道黏膜和眼睛等组织,通过皮肤密切接触或呼吸道飞沫传播。麻风病的传染源主要是未经治疗的多菌型麻风病患者)
他们在铁轨间找到一块菱形空地,在那里一起搭设简陋小屋。他们的屋子都不到我胸口高,远望就像是笼罩在炊烟中的军队野营地里的契形小帐篷。走近一看,他们破烂的离谱,相较之下,我住的贫民窟小屋坚固、舒适的多。那些小屋以弯曲的树枝为骨架,以卡纸板、塑料碎片为建材,用细绳绑缚草草搭成。我单靠一只手,不到一分钟就能把整个营地夷为平地,但30名麻风病人却在这里栖身。
居民停下手边的动作,盯着我们瞧,但没人开口。很难不看他们,而一旦看了,又很难不盯着他们。有些人没鼻子,大部分没手指,许多人的双脚缠着带血渍的绷带,有些人严重到嘴唇、耳朵都开始消失。
他受到麻风病的严重摧残,很矮小,大概只到我的腰那么高。双唇和脸的下半部分已被蚕食到只剩一块又硬又多疙瘩的隆起黑肉,从脸颊往下延伸到下巴。下颌骨裸露,牙齿、牙龈也裸露,而鼻子所在的位置变成一个窟窿。
我是东杰,一起读书,一起周游世界,领略各地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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