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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女子美人迟暮嫁捕贼官,不守妇道当街被暴打,次日满血复活

《长安十二时辰》里,有个风尘女子叫丁瞳儿。

俗话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这自然是很偏颇,无非是那些自以为有情有义之人嘲笑她们罢了。比如,放在丁瞳儿身上,就很不靠谱。

在剧中,丁瞳儿虽曾给过龙波恩客牌,但她真正属意的,却是读书人秦郎。

为了能够永远生活在一起,她愿意与他私奔。

只是,他们逃不过掌握着平康里秩序的黑老大葛老的掌心,两人都被抓了起来。

若非张小敬来查案,需要丁瞳儿所知的情报,很可能,两人最终不知扔哪喂野狗了。

为从丁瞳儿那获取龙波所居何处的消息,张小敬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但瞳儿也被张小敬整得挺惨。

她愿意相信,如果只能活一个,秦郎一定会选择自己死而保全爱情,就像自己愿意为他死一样。

(瞳儿剧照)

哪里知道,张小敬打开了牢笼,秦郎选择了独活而不顾瞳儿生死。

诚如葛老所说,不要听男人说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张小敬兴谙人性,他一招就将瞳儿逼到了墙角。

如果说一进长安就被人卖入青楼,是瞳儿人生的第一个悲剧,那么,张小敬把她的人生悲剧,提升到了新的层次。

然后,就是福祸相倚了。

瞳儿觉得自己看清了男人的嘴脸,于是求葛老不要杀自己——将我捧红之后,能给你做更多事。

如此看来,瞳儿的悲剧,也就转化为正剧甚至是喜剧了。

瞳儿的转变,其实很有代表性,女人对男人失望,男人被女人背叛之后,表现多是如此。

此乃常人之性。

历史上平康里有个女子,却是极具个性。她的心态,一般人学不来。

她叫楚儿。

唐末孙棨在《北里志》中写到:

平康里入北门,东回三曲,即诸妓所居之聚也。妓中有铮铮者,多在南曲、中曲。其循墙一曲,卑屑妓所居,颇为二曲轻斥之……楚儿字润娘,素为三曲之尤,而辩慧,往往有诗句可称。

剧中的瞳儿,只是个不怎么红的卖笑女,但楚儿,却是平康里的头牌,“三曲之尤”,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才华有才华,要头脑有头脑。千人喜,万人爱,人人捧的角色。

只是,容颜易老,青春易逝,平康坊里,不管你红不红,火不火,所有女人都会面临着一种命运——

老。

按孙棨的说法,妓女们年纪大了之后,有几个去处:

妓之母多假母也,亦妓之衰退者为之。

也就是说,退休之后拉几个年轻妹子,自己做了妈妈。

还有一种呢,就是像楚儿这样的。

近以迟暮,为万年捕贼官郭锻所纳,置于他所。

也就是嫁人。

她嫁给了谁呢?

郭锻。

捕贼官。

跟不良帅张小敬做的是类似的事。

前几天我一篇文章里,分析了不良人这种职务。

据历史记载,唐都长安分长安、万年两县。不良人是县尉手下职员。县尉除了管不良人,也还管其他捕快。

不良人的首领是不良帅,捕快们的老大,自然就是捕贼官了。

说白了,就是县尉管着几种人。都是抓贼捕盗维护治安的。

其中不良人做的,更灰色一些。便如剧中,他们会在各种派驻暗桩,取得被盯者的信任,上演无间道。

(不良人剧照)

回到郭锻。

这家伙,能做到捕贼官,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人异常凶忍且毒”,跟张小敬一样,不怎么按常理出牌,镇得住长安城里的小混混们。

孙棨写到,“锻累主两赤邑捕贼,故不逞之徒,多所效命,人皆惮焉”。

他打起男人来不手软,就更不要说打女人了,何况,是打小妾呢?

锻主繁务,又本居有正室,至润娘馆甚稀。

郭锻公务繁忙,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家里,很少到楚儿那里去。

楚儿本是个热闹惯的了,跟着文人墨客们诗词唱和,没办法才嫁了个大老粗,而且这家伙还总是冷落自己。

虽然她已是美人迟暮,但这都是相对的呀,估计当时她还没有三十岁呢。独守窗户,心中痒痒。所居之处又近大街,每日里便开帘向外张望。

是不是想起了一个人?

没错,潘金莲啊。

不过,楚儿没潘金莲那么大胆,她还是有分寸的——

每有旧识过其所居,多于窗牖间相呼,或使人询讯,或以巾笺送遗。

说白了,就是跟老朋友们打打招呼说说话,自己蜗居时写的诗送给他们欣赏欣赏……

(潘金莲剧照)

很正常的交际啊,又没有做其他对不起老公的事。

可郭锻不这样看,他觉得自己既然把你买了进来,就得独占,就算老子一年两年不来理你,你也不能跟别的男人说哪怕一句话。

所以——

每知,必极笞辱。

换了别个女人,被打得要死,也就哭哭啼啼改了性子,每天青灯古佛算了。苦点就苦点,总被痛好啊。

可楚儿是个性相当强的人——

润娘虽甚痛愤,已而殊不少革。

你打你的,我聊我的。

没过多久,又被羞辱了。

那日,郭锻带她逛街,郭锻在前,楚儿坐轿在后十余步。

轿子有窗,窗帘甚落,像从前一样,楚儿左顾右盼,看到个熟人郑光业。

楚儿遂出帘招之,光业亦使人传语。

这下又惹祸了。

以前是在家里被打,好歹别人没看见,这次郭锻当街就把楚儿从轿子里拖出来,甩起马鞭就打——

其声甚冤楚,观者如堵。光业遥视之,甚惊悔,且虑其不任矣。

饶是长安人见多识广,但就在街头猛打女眷,而且打人者与被打者都是名满长安之人,这吃瓜群众如何不来围观?

于是里三层外三层,男人的怒骂声,女人的痛哭声,响彻大街。郑光业远远看着,后悔得要命,生怕楚儿会被打死或者折了面子而自杀。

所以,第二天,他特意溜到楚儿那,却见——

楚儿已在临街窗下弄琵琶矣。

不得不说,她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用我们这的土话说,乃是讲不清打不怕的“无血皮”。

更时髦一点,叫——

霸气!

这郑光业也是害人不嫌事大,见楚儿没事,竟然又找人家聊天去了。

前面不说楚儿才华横溢吗?

想来郭锻每落一鞭,她便想出一句诗,郭锻打完,她已写好了一首诗。

应是前生有宿冤,不期今世恶因缘。蛾眉欲碎巨灵掌,鸡肋难胜子路拳。只拟吓人传铁券,未应教我踏金莲。曲江昨日君相遇,当下遭他数十鞭。

郑光业有感而发,文思泉涌,七步成诗——

大开眼界莫言冤,毕世甘他也是缘。无计不烦干偃蹇,有门须是疾连拳。据论当道加严棰,便合披缁念法莲。如此兴情殊不减,始知昨日是蒲鞭。

蒲鞭者,蒲草做的鞭子,引申为刑罚宽仁。

(女人被打剧照)

是郭锻没有下死力打、有意留情?

还是楚儿视这种痛楚为人生的修炼?

大概,更多是后者吧。

当她看尽长安繁华、识遍男人底色,对于被打,似乎就很淡然了。

只是,他俩不怕死,别人却未必。

孙棨写到,很多人听到他俩这样光明正大的彩笺传诗——

闻者为缩颈。

郭锻当然也会听到。

结果如何?孙棨并没有写。

想来,无非又是一通暴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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