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曲协主席,姜昆一直是相声创新的倡导者。但又是一个屡战屡败的失败者。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是一个外行。这句话憋了半天,也在考虑说出来是不是合适?但又找不到更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我认为确实是这样的。
一个十大笑星之一,中国公认的相声第三代领军人物,他不懂相声?是的,最起码从他的行为上来看,是这样的。理由容我一一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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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讲一下我对相声的理解。
相声是很难把握的一门艺术,没有道具,没有服装,肢体动作受限,几乎仅靠语言来逗人乐。
怎样才能让人哈哈笑?一要有人,二要有活儿。也就是要有优秀的表演者和好的作品。
先说''有人(优秀的表演者)''。
去过现场的观众应该都有体验,没经验的演员上场,缩手缩脚。还未站定,下面聊天、嗑瓜子、上厕所的都开始了,观众的注意力一下子就散了。这就好像一个无形的较量,演员的气场不足,辐射不到观众,台下就该干啥干啥。
这就叫出戏,公式相声两口子的表演就是这样。他手舞足蹈了半天,观众还离他半里地,进入不到演员设定的情境里去,还怎么乐?
老演员上场,无论丑俊,从出场口一亮相,自带气场。大家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跟过去了。演员在短短的亮相时间里,没有语言,他一定自带把控舞台的自信。举止眼神传递给观众的信息是:这是我的场子,我有好东西,不听你会后悔。
这半分多钟和观众的无声交流非常关键。这个气场建立在台下的刻苦付出,没有一身功夫,哪里来的自信?这就是“当面抠饼,对面拿贼”,你不把观众拿下(注意力吸引过来),你就没饭吃。
再说有活儿(好的作品)。
好的作品必是经过时间磨练,越琢磨越乐的。好作品一定以塑造典型人物为中心,贴近百姓、形象生动。
比如刘宝瑞《扔靴子》里的毛头小伙子;马志明的《纠纷》里的丁文元和王德成;高英培《钓鱼》里的二他爸爸,《教训》里的″坐地泡''夫妇;马季《宇宙牌香烟》里的推销员;郭德纲相声里那个慢人慢语的李菁。
这些形象就是邻居老刘,单位小王,小区北头的李大姐。观众在会心一笑的过程中,会与身边的某个人对应,某个行为对应。相声演员夸张的、活灵活现的表演,与他们产生极大的共鸣。所以这些相声成为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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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昆为相声创新可谓殚精竭虑,TV相声、动画相声、嘻哈相声、街舞相声、多媒体相声、公式相声。建立了最早的相声网站。
通过电视、动画、多媒体来表演相声,只是表现手段的改变,关键是有没有好的作品,是不是优秀的演员在表演。如果没有,那所有的声光电装饰都是镜花水月。
其实,看着姜昆那么大岁数,在舞台上蹦蹦跳跳,努力在取悦年轻观众。我实际上心里有些心酸,又有些疑惑:他真的认为这些玩意儿能拯救相声?
咱没办法了解姜的真实想法,只能猜测,这也许是一个路径依赖的结果。
根据资料,姜昆在黑龙江下乡,22岁进入宣传队,24岁正式说相声,26岁进入国家顶级团体,拜相声传人马季为师。拥有当时相声演员的顶级资源,并被重点培养。加上自身的努力及天赋,迅速走红。28岁拿全国大奖。
这就是一个速成的典范,什么做科,什么贯口喷口,几年时间,既使是学,又能学到什么程度?
可这又能怎样?姜昆的《如此照相》、《电梯奇遇》不一样很精彩,传统的太平歌词、大鼓不会说,照样出名。
在这个认知下,姜昆对传统的基本功是忽视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成绩的取得有没有可复制性。他有最好的师父,最好的搭档,最好的编剧,背后是最好的平台。谁还敢奢望有这样的资源?
由于常年处于顶级资源的头部,他对传统相声的看家的生存手段缺乏认识。“当面抠饼,对面拿贼”,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说这些东西?没有观众?怎么可能,让单位组织一下就行了;没有收入?怎么可能,工资都会按月发的。
这种认知偏差,导致他对好作品和人才培养的认识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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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反,郭德纲6岁学艺,从底层挣扎生存。没本事就没饭吃,导致他对相声的理解要深刻得多。他扎实的基本功、丰富的舞台经验、贴近百姓生活的作品是他的看家本领。
他几乎实现姜昆想做而没有做的事:相声重新振兴;年级人接受相声。
当然,德云社烈火烹油的热闹下也有危机:新作品水准下降;徒弟们水平有待提高。
所以郭德纲积极引进新鮮血液,杨进明、刘春山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必然会提升德云社的整体实力。
在对相声的理解上,郭德纲与姜昆应该还是有不小的差异的。
结论:曲协的相声创新出发点很好,但是发力点有误,应大力提高相声演员的业务能力,创作优秀的作品。才是相声振兴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