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宝铭 2019.6.7
时值端午,四弟诗兴大发,赞!我无诗才,但有一年的端午过得十分不寻常,终生难忘。即1946年的端午节。初三晚上,村里风传礼贤据点的还乡团要来村洗劫,于是大叔带着我于当晚携带被褥住到了东张坟南边约150米的树行里。夜间吴庄西涵地那边狗叫不断,我们很紧张,加之大的骚蚂蚁十分厉害。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回到家中。休息了几个小时。吃过午饭后,我们叔侄俩去西南地(即咱家后来的坟地),大叔给花生苗除草,我在附近割草。大约三点多钟,从南边紫各庄方向传来密集枪声,子弹从头顶由南向北呼啸而过,显然是对着集聚在这片地里的老百姓来的(当天西段的男人们几乎都集聚到了西南地。情况紧急我们叔侄二人往西北方向急跑,叔叔左手拿着薅勺,右手提着大瓷壶(可惜奔跑中水已洒光了)。我揹着草筐和割草刀子,还有半框草。当时麦子已将近熟了,机枪子弹打到时听到噗噗的声音,零星子弹带着刺耳的哨音从头顶飞过去。真可谓枪林弹雨。当我们一直跑到临近加录垡,才算远离枪声。到了大姑家,给倒了一碗水尚未来及喝,国民党兵就进了村,只好又接着跑,奔东北方向,觉得安全了一点儿,约在六点多钟到了西沙窝村,奔着宝琦的四姑家去。她家很穷,两间小北屋。晚饭吃糠饼子咸菜。住了一晚,第二天(端午)早饭四姑对我特殊优待,煮了2个鸡蛋。大叔和四姑及四姑父仍是糠饼子稀粥咸菜。足见她家之穷。早饭吃过后我和大叔即往家赶。原来初四下午家里奶奶,妈和大婶儿她们包了一大锅粽子,但煮熟后无人吃得下,且家中不知我们二人死活,全家人彻夜不眠。见到我们回家才放了心。总算有惊无险。
却说初四下午住礼贤的国民党还乡团的确是原打算整治一下西段,但不知怎么被八路军知道了,并借机在后追打还乡团。结果是村民、还乡团、八路军三股人群由东南往西北方向三连追。八路军参战的仅是区小队,据说那天还繳获了一挺轻机枪。初四下午战斗结束后,区小队经西段龙头去沙窝参加另一场战斗。宝琦老爸洪堃叔时在区小队,在咱家门口路过休息片刻,还让宝镜(时年七岁)到家里给他倒了一壶水喝。
从那时到现在,七十三年过去了!长辈们都已作古。但我亲身经历的那个特殊端午节,永远不会忘记。
附:二姐答复
真庆幸也算是从枪林弹雨里逃生了。想想那动荡的年代,老百姓过的是啥日子。
如今人们吃喝住行样样称心如意!要珍惜这大好时光,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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