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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孙建巧:家乡的记忆

原创作者:孙建巧

图文编辑:阿拉善未来文化艺术传媒

家 乡 的 记 忆

我生于河北衡水市,成长于阿拉善盟雅布赖盐场。在那穷山僻壤的小镇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

1977年,母亲告诉我们回家乡看望母亲(我的姥姥),那年我7岁。在我的记忆里没有家乡的概念,听到母亲说回家乡我既高兴又期待,幼稚的脑子里心存疑念,我不是这里出生的吗?我的家乡是怎么样的模样?脑海里是一片空白,没有家乡的记忆。

母亲终于带着我们起程了,父亲将我们送到河西堡火车站,母亲带着我们姊妹四个踏上回乡的路。

七十年代,国民经济还在匮乏时期,我们姊妹四个,父母的工资只能维持基本生活,有的时候入不敷出,回一趟家乡的费用也是捉襟見肘。记得,那年回家乡我们坐了3天2夜的火车,一路逃票才回到了遥远的家乡。

我的家乡,有一个村庄叫危平农,姥姥就居住在这个村庄,为什么叫这样的名字呢?我听姥姥说,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姓“危”出身都是农民,故为“平农”。

初次到了 姥姥的村庄一贫如洗,满目凄凉。低矮的茅草屋,土坯的围墙上长满了野草,进了门土块垒起的灶台上一口若大的锅里冒着热气,灶台下的火苗噗嗤噗嗤地发出燃烧的声音。姥姥知道我们要来,一大早就蒸上一锅窝头。或许,是太饿了,我站在大锅前痴痴的等待着窝窝头出锅,红彤彤的火焰烤在我的小脸上火辣辣的,姥姥看着我拉起我的手,轻声细语地说“小巧,饿了吗?”我机械地点点头。

窝窝头一般是玉米面做的,黄色的,在旧社会人们都吃这个,它的样子和名字是一样的,圆锥形锥底部有一个向里面凹进去的口,故得名窝窝头。那个年代,能吃到窝窝头已经是实属不易,每家每户储存的窝窝面并不多。姥姥的这些窝窝面也是省吃俭用给我们省出来的。

不一会儿,院外一阵风一样的呼啦声,是舅舅和三个姨姨从不同的地方赶来看我们,我母亲是家里的老大,二十多岁就离开家乡随父亲到了阿拉善;二姨随母亲也来到阿拉善成家立业;三姨和舅舅留在危平农照顾姥姥和姥爷并在此地成家;四姨很幸运嫁到了衡水市。我对他们很陌生也是初次见面,看着他们进门抱着母亲抹着眼泪,懵懵懂懂地看着她们。现在想来那一定是姊妹情深的眼泪,又有多年不见激动的眼泪。哭完之后,她们坐在土炕上围着一个四方不大的桌子上边吃窝窝头边聊天,情深意切的亲人在一起聊的眼笑眉飞。姥姥坐在土炕里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坐在姥姥给的小凳子上,拖着腮帮子静静地注视着姥姥,50多岁的姥姥皱纹爬满了眼角,黝黑的皮肤,鬓角的白发,一双粗大的手支撑着这个家。我当时想像不到那个年代的女人经历了什么,简单的一次相聚就会让她们紧紧地拥抱流泪,围着四方不大的桌子聊天到深夜。那种其乐融融的情景在我的脑海里如幻灯片出现过好几次。

第二天,我拉着姥姥的手问东问西,还时常爬在大锅上,炕头下找地道。小时候,电影里演的地道应该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姥姥看着我没有找到耷拉着头,轻声地说“傻孩子,地道早就没有了,日本鬼子早就被八路军打跑了,哪里还有地道,当年,你舅姥爷就死在日军进村的时候,有多少无辜百姓在逃命奔跑的时候就被日军刺死。”姥姥的脸上凝重而又无奈,所经历的事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心里。

2000年,父亲已经退休回乡,当我再次踏上回乡的路时,我已是孩子的母亲,家乡的变化令我目瞪口呆。乡间的小路绿树成荫,微波粼粼地小河边垂柳倒影,远处,黄澄澄的稻子,颗粒饱满,沉甸甸地摇曳在风中,散发着芳香,翻腾着波纹。偶尔,传来青蛙的鸣叫,小鸟的呼唤声。姥姥家低矮的茅草房不见了,盖起了红砖瓦房,窗棂上的丝瓜攀岩上了房顶。迎面而来的姥姥已到耄耋之年,招呼我进家。老了,姥姥真的老了,我搀扶着姥姥,姥姥的眼里禽着泪呢喃着,“还是三中全会好啊!让我们过上了几天好日子”,我紧紧地握着姥姥的手由衷的替姥姥高兴。

如今,我已无数次地回到家乡,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云、家乡的茅草屋已经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笃定。无数次梦回家乡,清晰可见的还是母亲聊天到深夜的那一晚和姥姥印刻了沧桑的脸颊。

孙建巧  医院财务工作者。喜欢以温暖行走在文字中,以感动捕捉生活中的小细节。爱好体育、旅游、舞蹈、唱歌。视亲情为生命的平凡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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