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看过这样一件事:在山东半岛的林子里,有一种动物叫獾。它们的栖息地,主要在干涸的古河道和河床附近。
有一次,人们在林子里建了房子,还用围墙把房子围起来。獾迁移到了林子深处居住,人与动物,相安无事。
令人奇怪的是,每天夜里,獾都会爬过围墙,即便遇见人,也不害怕。
经过一番查探,人们发现,围墙里有几个古老的洞穴,那就是獾的老家。獾要常回老家看看,即便是高大的围墙,也阻止不了。
作为70后的我们,不仅有农村的记忆,还有漂泊太久,思念家乡的情愫。就像这只獾一样,常回家看看,似乎期待着什么,又说不清楚。
事实上,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多的70后,开始“回巢”。一个人漂泊太久,那就一定会感触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诗人艾青写道:“为什么我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总有一天,我们还是要转身,回归到故乡,或为养老,或为寻找回忆,或为祭奠祖先,或为慰藉心灵......
02
“老屋,我回来了。”
回故乡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老屋的门,看看曾经用过的老物件,是否还在。
墙壁上,挂着蓑衣、锄头、镰刀,甚至有闲置多年的牛弓。屋角,有一个鸡窝,虽然荒废多年,但是仍旧可以看到有鸡粪和鸭粪的痕迹,还有鸡鸭的脚印,错综复杂的样子。
能够想象到,有一群鸡,在老屋门口,来来回回走动,冷不丁地叫一声“咯咯哒”——母鸡炫耀自己下了一个蛋。
把老屋清洗一番,墙壁上的蜘蛛网扫干净,灶台上,有了炊烟,老屋就有了生机。
夜里,搬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看头顶的星空。似乎很多年都没有看到如此明亮的星空了。城里的月光很美,但总免不了会很模糊。
屋角的蛐蛐,开始唱歌,催促着我们入眠,也催促着我们变老。头上的白发,眼角的皱纹,生活的沧桑,在那一刻,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03
“田野,我回来了。”
你一定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在田野里一边撒欢一边劳动。
比方说,父亲带着你,一起堆草垛。你站在草垛上,父亲站在田埂上,使劲把一捆捆稻草往你身上扔。牢牢接住了,再把稻草堆成一个圈。稻草垛,越来越高,人站在上面,摇摇晃晃的。
插秧、割稻子、放牛、割草,这样事情,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做过了。
当我们变老了,再回到田野,就会发现,种地的方式改变了,也轻松了很多。犁地有了铁牛,割稻子用收割机,有些田地,已经荒芜了,很多年都没有人耕种了,肆意地长着野草。
种地,只是一种“养生”,不在乎收入多少,不管能否有出息。这,不就是我们日日夜夜盼望的——回老家,休养生息么?
或者,你可以在田野里,做一口池塘,里面养鱼。无聊的时候,可以垂钓,在池塘边打个盹。
04
“小河,我回来了。”
光着小脚丫,踩在鹅卵石上;打个赤膊,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找一个竹撮箕,把河边的鱼虾捞上来......这样的画面,你一定还记得吧。
年老的我们,不再是那么任性了,但仍旧可以常常去河边寻找鱼虾。常常可以看到,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河边洗衣服。
小河边的那棵柳树,见证了我们的成长,也看到了我们在变老。
晋朝时期,有一个叫桓温的大臣,他带着将士北伐的时候,经过金城,看到自己曾经种下的柳树,长得又高又大,忍不住泪流满面。他说:“我们怎么经得起岁月的摧残呢?”
故乡的一草一木,都让人感慨不已。即便你不能长期在故乡居住,但是你一定要去看看,让你记忆深刻的东西。
河水,一直东流,千万年都没有停歇过。相比自己,就真正懂得了,什么是“沧海一粟”。
05
“大山,我回来了。”
母亲讲了一个故事:有一个孩子,很难过。他的父母说,如果难过了,就对着大山喊“我爱你”。孩子照办,然后他听到了大山的问候——我爱你。
孩子感觉很神奇,然后就咯咯咯地笑了。
原来,一个人想要快乐,真的很简单。想一想,小时候的我们,上山砍柴,采摘野果,百般滋味在里面。
一个八月瓜,两个猕猴桃,三个茶叶泡,四个杨梅,五个酸枣......你去山里看看吧,沿着小路走几步,就会发现惊喜。也许有一条胖胖的四脚蛇,从你的身边爬过去,有蝴蝶围着你跳舞。
山还是那座山,随时都欢迎你回来,用赤诚的胸怀,拥抱着所有的生命。
06
“父母,我回来了。”
多年前,我们提着行李,一步一步走向汽车站,然后挥别父母,走向远方。
父母紧跟在身后,大声说:“找到了工作,就回个信。出门在外,要格外小心......”
当汽车卷起一阵尘土,我们的视线就开始模糊了。岁岁年年柿柿红,年年岁岁人不同,不管我们多么努力,都赶不走父母变老的速度。
逢年过节,我们会在老家团聚。父母会做很多好吃的,等着我们回来。
当我们也老了,父母多半不在了。回到故乡,说一句:“爸妈,我回来了。”没有人应答。我们只能去父母的坟头,磕个头,送一杯酒。
每个人都会变老,终究要归于尘土。从内心深处,我们早已接受了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07
读者“陈伟伟”说:“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会选择回去家乡。可我是个女人,再怎么想念家乡还是要跟着我家那个男人,去他的家乡。”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每一步都是归途。作为70后的我们,最好的归途,就是回家,然后欣慰地说一句,以后不再漂泊了。
常常问一问自己,70后的人,你的故乡在哪里,等你老了,还会回故乡吗?
那一阵山风,那一抹夕阳,那一缕炊烟,那一栋老屋,那一条小路,那一块菜园,那一座小桥......慢慢涌来,如梦如幻。
作者:布衣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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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配图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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