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叙生活事景情 揭示其中蕴含理
——谈哲理散文的写作技法
我们知道，通过对社会人生的独特的观察体验，感悟出某些人生哲理的散文即为哲理散文，这其中所表达的哲理往往具有很强的个性化色彩——个体的认识和感受。现实生活中不少事、情、景和现象，常常蕴含着深刻的哲理，给人以丰富的联想和有益的启迪。哲理性散文的特点是先记事、写情、绘景、描摹现象，然后抽象归纳，上升为哲理。叙事、写物、抒情、议论是发挥和归纳的基础前提，而发挥和归纳又是叙事写物的深化，二者间相互联系不可分割。写作哲理散文，归结为一句话，就是：巧叙生活事景情，揭示其中蕴含哲理。写作时，通常有以下几种方法：
第一，借“事”揭理。就是把道理放在具体事件中去展现。此类写法，避免空洞说教，而是先叙事，让人深入其境，然后加以归纳，一语道破，给人一种恍然大悟、心有所感的感觉。这种写法，可以从叙述一件事上来生发；也可以展开联想，从某一事物想到与之有一定联系的别的事物，采用“串珠”式、“镜头组合式”的方式揭示蕴含于其中的“理”。有篇《清洗心灵》的文章，作者就是从她雨天摔倒没人过问的生活小事，到反思自己的以往的行为，最后揭示出“外面的世界尘土飞扬，人的心灵也是会不知不觉地沾上灰尘”，因此，“我们必须按住人生清洗的按钮，将那蒙尘的心灵认认真真地清洗一遍”的道理，给人以深刻的启发。
第二，借“情”感理。散文的特点之一便是抒发情感，“情”是散文的灵魂，我们在体悟情感的同时，便能于情中感悟出深刻的道理。为了阐述某一道理，就要摘取日常生活情景入文，以身边场景的鲜活气息来化解道理的冷若冰霜。这类散文的写作缘起可能是游览胜迹、故里寻根；也可以是失意遣怀、英雄末路……但它所描绘的景和抒发的情不是简单地结合在一起，而是情景交融，呈现出“情由景生，景因情美”的和谐关系，并以此生发出人生感悟，揭示生活的真谛。有篇以《夜来香》为题的哲理散文，就是作者抒发了面对花园的喜爱之情，从而感悟到“花开，只为爱的美丽;花开，只为“缘”的契合;花开，只为深深的相知和眷恋”的人生道理，反映了作者对生活的独特的思考。
第三，借“议”论理。余光中把这种散文叫做“表意”的散文，因为“它既不要全面的抒情，也不想正式的说理，而是要捕捉情、理之间洋溢的那一份情趣或理趣”。它常常由一点生发开去，信笔游走，恣意挥洒，其文思与论题的关系若即若离。但这种哲理散文有别于议论文，它是在对事物的具体叙述、描写中让人悟出其中隐含着的深刻道理，它必须通过对具体的事、物的叙述，自然地引出来某个结论，而不可以从抽象的事理出发来阐发议论。有篇《心有天使 诗意人生》文章，就是选取了“感动中国的十大人物”的中洪战辉、李春燕、邰丽华等人的事例，分别展现了他们的责任之心、报恩之心、超强之心……揭示了“心有天使，诗意人生”的道理，也体现了散文“形散神聚”的特点。
第四，借“景”生理。即在对事物的观照中寄寓人生哲理。苏轼的《题西林壁》，就是从庐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现象中，认识到身在其中，为一物所制，反而难以认清事物真相的道理。哲理散文就是以种种形象来参与生命的探索，揭露万物之间的永恒相似，它因其深邃性和心灵透辟的整合，给人一种透过现象深入本质、提示事物的底蕴、观念具有震撼性的审美效果。流水的永恒，可以反衬人生的短暂；花无百日红，可以暗喻人生的挫折是常态；天空的深邃、大海的包容，可以揭示人生宽广的胸怀……凡此，都是人生百态、哲理长存。用心思考，便能洞察世事，丰富人生。
总之，生活中的“理”往往寄寓于细微处，无心者不易察觉，这就要求我们从平凡中去发掘。写作时，还要注意要把握住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特质，我们应该扣住所寓之理以突出文章的中心。哲理散文因其是悟性和灵感的结合，这就给我们一种透过现象深入本质、揭示事物的底蕴、观念，给人以震撼的审美效果。我们写作哲理散文，不仅可以提高文学修养，提高写作技巧，还可以懂得生活的智慧，学习处世的经验，帮助自己走向成功之路。如此，我们应该重视哲理散文的写作。
（作者系江苏省高中语文学科专家组成员，南通市语文学科带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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