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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宝嵘:透过裂痕会有光
六时的余晖洒落在清冷的木屋,透过窗帘筛出细碎的光影。

湖中的水生花袅袅地飘香,像叙事曲每节三拍的温软缠绵,脚底的落叶发出哗哗的声响,像协奏曲结尾三重奏的意兴翩翩。

我握着提琴,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想象着德拉克洛瓦笔下的蓝色,想让自己也进入那物我两忘的境界,也想拉出莫扎特肖邦那样动人的心弦,可拉扯而出的,确实极不协调的音调,我的心仿佛因此而被撕扯般痛苦。

老师的话还萦绕耳畔:“你的手指太粗糙,会影响拉琴的协调性,你还是不要学拉琴了,学学二胡也挺好。”每每回想起来,我的世界都仿佛暗淡无光,梦想也被撕扯,或许,我真的没有天赋吧。

想到这,我心如死灰,放下了琴。太难了,我不想努力了。

这时,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富有韵律。“孩子,是累了吗?”

抬头,是父亲。我点点头以示默认。稍许,我终于鼓起勇气,道:“我,还是不学琴了吧。”

父亲听了后明显有些不可思议,略带三分愤怒七分疑惑。但看了看我沮丧的样子,很快就猜到了什么。吐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孩子,还记得以前你看到电视里的演奏时每次都压抑不住的兴奋吗?当时你提出来要学琴的时候,我更是义无反顾的支持了你?本以为你会这样一直坚持下去,但你却自己放弃了,唉……”

沉默不语,我确实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但父亲又道:“但这不是让我伤心的,孩子,你对不起自己的热情与付出啊。还记得你一直跟我说肖邦的乐曲有多美妙吗,说莫扎特的作曲有多神奇吗?你一直都说自己也像他们一样是天才就好了。其实啊,他们也都是一步步走来的。肖邦曾因练习结果手指粗糙,关节也因而发炎肿大,但也因为这,他才对音乐有别样的感觉。贝多芬失聪但也没放弃,当你的生活千疮百孔时,往往也正是光照进来的时候,不要放弃啊。”

父亲的话又让我想起了我崇拜的那个人――肖邦,虽然他初到巴黎名声寥寥,生活拮据。但他用双手成就了自己的梦想。这一切不是上帝的馈赠,亦无关女巫的魔法。你若不能陶醉于自己的梦想,全身心投入自己的事业,被自带的“裂痕”所扰,你便无资格去羡艳别人的成功。

木屋旁,一个个音符如涓涓小溪淙淙流淌……

(作者系江苏省如皋市第一中学高三2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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