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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奇案:送嫂回娘家,小叔被诬因奸杀嫂,为救子贤母不认尸!

有国家必有军从,有军队便要征兵。

清代中期,扬州府府尹王知然,如今奉王命征兵。他亲自带队,四处征集适龄青年入伍。

这天,王府尹来到扬州府西军庄招兵买马,补充兵源。

西军庄有一杨姓人家。杨母李氏,早在20年前便守寡度日,支撑门户。好不容易将两个儿子拉扯成人。老大杨兴祖,今年25岁,武艺超群,娶了个媳妇,名叫春香,是东军庄王家的闺女。老二杨谢祖,今年20岁,母亲让他自小学文,故此诗书娴熟,下笔成章。

王府尹来到杨家,按照两丁抽一的规矩,要杨氏兄弟之中的一人前去当兵。杨母起先倒也开通,随便让府尹大人挑选一人从军。府尹倒也实在,向杨母讲了一番当兵吃粮、冲锋打仗,有吉有凶、有死有伤的道理。

杨母听了,沉吟了半天,提议让老大兴祖前去当兵。

兴祖听闻后,踊跃上前,跪拜府尹说:“大人在上,小人杨兴祖自小学习武艺,当然归我去服兵役。我弟弟自小读书,身体文弱,这上阵杀敌的事情,他自然去不得。”

弟弟谢祖却也不甘示弱。他也跪拜上前,说道:“启奏府尹大人,卑人虽不通武艺,但昨夜梦见随大人出征,马上赋诗一首曰:昨梦王师大进攻,梦魂先到浙江东。屯军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听了此语此诗,王府尹大为高兴,连声称赞谢祖之诗,写得甚有气派,正是军中吉兆。而且行伍之中,缺乏识文断墨的文书,恐怕老二从军,更为合适。

杨母思量再三,总觉从军凶险,再兰请求王府尹带老大从军:“大人,老大兴祖腰圆膀粗,正好上阵杀敌,老二年幼力小,诗文难以御敌!”

这个王府尹是何等聪明之人?他见杨母一听从军凶险,便推三阻四地拦住老二,这其中定有文章。搞不好老大是庶子,老二是其亲生,所以才拦小送大,真是最毒妇人心。府尹路见不平,发起怒来:“兀那婆子,老大定是你庶子,所以你不着冷热,心不疼肉不痛的,只有送他去当兵你才肯;老二定是你亲生,所以你不愿他从军。你若不讲出实情,当心皮肉受苦!”

随行衙役们马上吆喝起来,举起了棍棒,只等府尹一声喊,便要下手。

杨母虽不怕打,但也不得不禀明真情:原来过世的老伴当年有一妻一妾,妻便是她本人,妾乃康氏。妻妾各生一子,老大兴祖是她所亲生。康氏生下谢祖,在坐月子期间便因病而亡。所以谢祖自幼也由杨母一手带大并视若己出。

禀明实情之后,杨母继续哀求说:“我想公子赴宴,不饱即醉,武夫上阵,不死即伤。倘若老二从军有甚好歹,老身我死之后,有何面目相见我那亡夫,有何意思见我那妹妹康氏?”

王府尹闻言大惊,真正想不到方寸地上生香草,五里之内有贤人,这杨母真正是位贤德明理的老妇人。府尹便连忙赔罪,并依了杨母,将其亲生儿子兴祖带去从军。

兴祖领命,高高兴兴地拜别了母亲、弟弟,又与娇妻春香叙旧相互道珍重,执手而别。

王府尹是地方官,每年按侧征兵,名额一够便移交军方。此次征兵,府尹深为杨母贤德所感动,便亲自修书一封,要兴祖面交给领军的将军,让将军多多关照,提拔杨兴祖。兴祖走后,王府尹意犹未尽,又向皇上上奏,请求表彰贤德而拥军的杨母。

半年光景匆匆过去。

东军庄里的王婆婆,自从女儿春香嫁到西军庄后,倒也十分放心。女婿从军之后,王婆婆思念女儿,便三番五次托人带信到西庄,让春香回门说说话,并顺便帮老娘拆洗些衣服被子等物。

丈夫出远门,妻子心不宁。春香打从兴祖从军后,也分外思念母亲。巴不得早日回门看看老娘,帮娘做点家务。只是东军庄与西军庄相距有一段路程,单身妇人行走,未免不够太平。

亲家母几次捎信来,杨母只得让媳妇回娘家。只是家事繁忙,杨母自己不便相送,不得已,只好要谢祖儿送嫂子回娘家。但叔嫂同行,恐怕外人见了说闲话,杨母叮嘱谢祖儿将嫂嫂送到柳林边就回来。因为过了柳林,东军庄便遥遥在望,媳妇便可径自回家,免得那好事的人们见到春香、谢祖并肩而行,说闲话,嚼舌根。

谢祖领了母命,即刻送嫂嫂回娘家。嫂子本与小叔子并肩而行,谢祖却红了脸,情愿让嫂嫂先行,他自己背着嫂子的包袱,走在嫂子的后面。

叔嫂俩不言不语,紧走慢走,渐渐来到柳林边上。谢祖想起母命,便将包袱还给嫂嫂,要与嫂嫂告别。

春香见柳林又大又深,心中却有几分害怕,央求小叔叔再送一程,送过柳林再分手。谢祖既不敢违抗母命,又怕与嫂子走这幽深的树林,旁人见了不好看,有违男女大防之道,于是坚决要与嫂嫂分手。春香没有办法,只得谢了小叔子,独自走进林荫道。

走到树林深处,春香忽然看见一男一女,那女的躺在地上,表情十分难受。春香本想避开,那男的早过来施礼,说他老婆走到树林,却要生孩子,要春香帮忙接生。春香是好心人,只得上前察看,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女子早已因难产而死,口鼻间没有任何气息。

春香吓了一跳,正要走开,那汉子早持刀挡住去路,蛮横无理地喝斥道:“大嫂,你害死了我的老婆孩子,要我晚上抱着孤枕睡,老了没有接班人,那可不行。你如今嫁了我,为我生个胖小子,万事皆罢。你要不愿,我就一刀捅了你!”

四处望望,柳林中哪有人的影子?春香见这大汉如此凶恶,只好点点头,情愿跟着他走,只待路上碰见人再叫起来。

大汉见春香点了头,又怕她变卦,索性做给她看看。他用刀将躺在地上的女子面孔,乱砍乱剁,弄得面目全非。又脱下那女子的衣服让春香穿,并要春香也脱下外衣,给那女人穿上。诸事完毕,这大汉才挎起春香的包袱,把刀藏在包袱中,偷偷用刀尖逼着她快走。春香还要讲话,大汉早警告说:“我乃亡命之徒。大姐你要给我要花招,见到路人想示警。我就当场捅你个对穿!”

原来这汉子名叫赛卢医,是个常常拐骗妇女的歹徒。今日他在本府推官家行医,竟将推官家的丫环拐了出来。那丫环早在数月前便被推官所骗奸,身怀有孕,生怕泼悍的推官娘子发现,要了她的命,故此情愿跟赛卢医私奔出来,要医生帮她堕掉肚中的孩子。赛卢医见色起心,先给丫环吃了药,又带她到柳林之中占有了她。岂知他下药太重,以致要了那丫环的小命。赛卢医正懊恼间,忽见又有一美貌女子自投罗网,故而出此恶计。

先不说赛卢医如何使春香受苦受难。且说杨母这边的情况。

半个月过去,杨母心中着急起来。怎么媳妇春香到娘家去了这么长时间,连个口信也没带来过?便叫出二儿子,要他去东军庄接嫂子回来。

母子俩正商议着,东军庄的亲家母应声而至,只说杨母失信,不让她母女相见。杨母生了气,顶一句说:“我媳妇回门了半个月,天天与你相见,亏你还来赖账!”

“哎呀亲家母,”王婆婆嗔怪道:“你别青天白日说梦话了。我女儿回门,也是情理之中事。今日我亲自来接女儿,看你还好意思阻拦吗?”

杨母见王婆婆不像是在说笑话,赶忙问谢祖半月前送嫂嫂送到没有。谢祖叫起屈来:“妈,不是你要我将嫂嫂送到柳林边就告辞回来,免得旁人说闲话的吗?”

王婆婆见杨家母子一唱一和,像演双簧一般,肺都要气炸了。她老人家一把揪住谢祖领口,颤巍巍说道:“好小子,定是你见我女儿青春年少,在树林中调戏于她;我女儿必然不肯,你就害了她性命……走,我们到衙门去评这个理!”

杨母听了,却也疑惑,忙与儿子、亲家母一行三人,先到柳林来查看。

好大一片柳林,方圆几十里地,浓荫遮盖,高低不平,哪里见得到人影。三人找了许久,踪影全无。忽见一放牛娃骑牛过来,谢祖心急,首先发问:“小哥哥,你在林中见过一妇人吗?”

“见过!“牧童向前一指,“那里躺着一妇人,都生蛆发臭了!”

三人连忙直奔过去,果然见地上躺着一具腐烂的女尸。面孔虽然早已血肉模糊、看不清楚,但身上所穿的衣服,却正是王婆婆当日陪嫁的衣服。王婆婆一见,嚎啕大哭,认为是杨谢祖奸嫂未遂,杀人灭口。

正哭闹间,忽然林中来了一群骑马的公差。原来本处推官巩得中带人下乡劝农,闻声而来。下婆婆见官府来此,忙上前求巩大人勘尸判案。巩大人本待前往看尸,一闻尸臭便退后几十步,请王婆婆讲明告状原因。

王婆婆痛失爱女,滔滔不绝地说:“禀大人,老身是东军庄人,姓王。我女儿春香嫁给西军庄杨兴祖为妻。兴祖从军后,小叔子谢祖屡次调戏嫂嫂,见她不肯,就将嫂嫂引到这柳林之中杀害了……如今人证俱在,请青天大老爷为我死去的女儿做主平冤!”

巩推官见是军人家属被杀,更为重视起来,即刻吩咐衙役们将杨谢祖捆绑起来。杨母见状,忙将谢祖送嫂事讲了一遍。巩大人哪里肯听,只问这死尸是不是春香。杨母坚持说:“衣服虽然是她,尸体却不像!”

巩大人连忙反问杨母:“你家媳妇生前长得是何模样?”

王婆婆、杨母都抽泣起来。杨母见王婆婆气得讲不出话来,连忙将媳妇的美貌说了一遍。

巩大人听了,认定是杨谢祖奸杀亲嫂,便着人掩埋了女尸,将原被告三人都带回衙门结案。

哪知到了衙门,杨母一口咬定柳林尸首不是春香之尸,杨谢祖亦坚决不承认奸杀亲嫂之罪。巩大人不耐烦,着人将杨母拖到外面,只要谢祖招认。谢祖不招,那棍棒早如雨点般敲打下来,打得谢祖几次昏死过去,又被冷水喷醒。杨母冒死冲进来几次,都被差人拖了出去。

见杨谢祖抵死不招,推官硬的不行,便来软的。先骗谢祖说只要签字画押,便可保他出去。谢祖是读书之人,知道签字画押的厉害,坚决不肯照办。巩推官生了气,便要衙役将120斤重枷戴在杨谢祖脖子上,下在死囚牢中。又令人假说罚款放人,要杨母画押。杨母不识字,喜出望外地正要签名,却被几个正直的公差用咳嗽声止住。杨母是聪明之人,只说要见孩儿,什么字也不肯签……

却说扬州府尹王知然因招兵买马,十分顺利,回府后官职一升再升,皇上还赐他势剑金牌,命他到各处访察冤狱,先斩后奏。

如今来到这扬州府,王知然陡然想起西军庄的贤良杨家。他早已请了旌表,要褒奖杨家。只待在衙门清点重案要案后再去西军庄不迟。他所检点的第一桩案卷,竟是西军庄杨谢祖奸杀亲嫂事,不由得大为惊讶。连忙将杨谢祖提出来审问,果然就是他当日征兵、如今意欲褒奖的杨家老二!

王知然这一惊非同小可。幸喜得没有仓促旌表杨家,不然犯下欺君之罪,如何了得?如今杨谢祖品德败坏,破坏军婚,怎不令王大人义愤填膺?一笔判了个“斩”字,要人将杨谢祖立即拖下去斩首。

“刀下留人!”衙门外早闯进一员将官,跪拜在王大人面前。王大人扶起将官一看,这将官正是半年前由他亲自招兵的杨兴祖。杨兴祖先求王大人为他弟弟松绑,又从门外带进了娇妻春香和恶棍赛卢医。

原来杨兴祖带了王大人的亲笔推荐信,去见领军将军。接着又在战场上三箭射杀敌军主将,立了大功。领军将军大喜,奏过皇上,封兴祖为金牌上将,准他回家休假省亲。兴祖在回家路上,忽见一女子在井台打水,便想借村妇水桶饮马,哪知走近一看,这女子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娇妻春香!

春香被赛卢医用刀逼到他家后,宁死不从。赛卢医无法,只得每天打她骂她,让她烧火做饭。他本人则在一旁用刀子监视着,防她逃跑。今日赛卢医正在一旁饮酒,忽见一个将军过来与妻子答话,连忙赶上前去。兴祖早听妻子说过贼汉有刀,遂飞起一脚,踢飞了赛卢医手中尖刀,当即将他绑在马后,带上娇妻,骑上马,直奔开封府而来。

如时王婆婆、杨母都到了公堂,巩推官也在王大人一侧坐着陪审。大家见春香还好好地活着,不免有喜有疑,当场审问赛卢医。赛卢医早吓破了胆,遂将当日如何拐了巩推官的怀孕丫环;丫环又如何弱不禁风,一吃药、一折腾便死,以及他如何将春香衣服与丫环衣服对换之后逃奔的前情后浆,原原本本地招了出来。

王衙然大人理得此案曲直,当场宣判将赛卢医押赴大市长街之上斩首。巩推官错断官司,滥施淫威,被杖打100,削职为民,永不使用。王婆婆妄告此案,捕风捉影,本要杖打40,念她年老无知,暂行免除。

至于春香不服淫威、宁死守节,王知然大人封他为贤德夫人;杨谢祖被冤不怨,可称孝子,加为翰林学士。杨母送亲子从军,为继子辩冤,加封为义烈太夫人。

宣判、褒奖既毕,杨家四口跪谢了王恩官,带着王婆婆,高高兴兴,回家小住去了。有那好事的文人,将王家故事撰成对联曰:送亲嫂小叔枉定罪,救孝子贤母不认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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