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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了农民的钱又救他,农民为报恩承担杀人罪,是恩人还是仇人?

导语:一个善良的人被窃走了所带的全部现款,痛不欲生,决心自尽。然而,他获救了!救他的人是恩人还是仇人?这是一段情节曲折但又是真实的故事……

1994年秋,一个风和日暖的下午。

孙明礼兴致勃勃地走进百货大楼,他随着潮水般的人流,顺着宽大的楼梯,爬上了宽敞明亮的二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进了羽绒服专柜。

“师傅,您给挑一件女式绿色羽绒服。”孙明礼见柜台里摆着殷红的、翠绿的、湛蓝的各种型号羽绒服,彬彬有礼地说。

女售货员从货架上拿出一件绿色羽绒服,递送过去,说:“羽绒服不分男女,都一样。”语气轻蔑,表情冷漠。

孙明礼接过这件轻便、柔软、色泽鲜艳的羽绒服,上下里外看了又看,用手摸了又摸,带着满意的神情,问:“多少钱一件?”

“165元。”女售货员漫不经心地回答。

“就要这件了。”

女售货员给他开了小票,把这件羽绒服装进一个大塑料袋内,站在柜台里,呆呆地望着他,等着他交钱。

孙明礼用手伸进上衣的口袋内掏钱,发现口袋里的钱已不翼而飞,顿时脸色青白,两眼发呆,惊慌失措,急得汗珠从额头上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他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五天前,他把自家生产的土豆,从黑龙江省的一个县运到哈尔滨的一个农贸市场出售,得款5500元。他捧着厚厚的一叠沙票,心里乐滋滋的,暗自盘算着:妻子辛辛苦苦劳动了一年,无论如何要给她买上一件称心如意的羽绒服。他把钱用纸包好,小心翼翼地塞进草绿上衣右口袋内,刚在车上还在的,现在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他感到头昏脑涨。售货员那惊讶、疑惑不解的眼光,周围来来往往的顾客,那拥挤的场面和嘈杂的声音,他全都没有觉察。他无精打采,两眼发直,在人群里毫无目的地穿来穿去。

他家里有母亲、妻子和小女儿,共四口人。这5500元的现款是他和妻子一年辛勤劳动的成果,现在一下子化为乌有,他回去如何向妻子和老母亲交代呢!全家四门人靠什么吃饭过日子,明年拿什么扩大再生产呢?他好像跌进了黑洞洞的山涧,既爬不出来,又看不见路,什么都完了,一切都落空了。他拖着笨重的身躯走出了大楼,情绪沮丧,满面愁容,随着来往的人流,向南向东走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大街两边商店的霓虹灯,五彩缤纷,灯光闪烁,橘黄色的路灯光芒和电车打出的蓝色火花,织成了一幅美丽的夜景,他想大声喊叫,想大哭一场,但是,他喊不出来,哭不出来。在穿梭如织的过往行人中,谁也没有注意他,他像沙海中的一颗沙粒,是那么不起眼,那么默默无闻。他走进一片小树林,瑟瑟的秋风,吹打着枯黄的落叶。一阵阴森森的冷气向他袭来。他望着沉下来的夜幕,感到孤独、凄凉。他哆嗦着,心里颤动着。顿时,一个绝望的、可怕的念头在他头脑里生出来。这个念头忽然冒出来,又忽然隐没下去,终于完全支配了他。

他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向北叩了三个头,眼泪顺着两颊滚落下来。他咬了咬嘴唇,昏昏沉沉地解开自己的裤带,在一棵槐树的枝杈上拴了一个绳套。他翘起脚尖,把脖子套了进去。

在这关键的时刻,一双粗大的手把他抱住了。

孙明礼的意识模糊了,他感到头昏脑涨,昏昏沉沉。在朦胧的意识中,只觉得有一个人把他抱住了,当他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时,微微地睁开发涩的双眼,看见有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这个人中等个,长脸,小眼睛,厚嘴唇,嘴的左角上有豆粒大小的疤痕。好眼熟啊!好像在车上见过,但又感到很陌生。

“哥们,有什么过不去的事要寻短见?”这个人露出了恻隐之心。这是人之常情。在他冷酷的眼光中带着几分怜悯。

孙明礼沉默着,极力搜寻记忆中点点滴滴的印象。

“唉!——没有什么。”孙明礼长长叹了一口气,凄惨地回答。

“那为什么要走绝路呢?”这个人想问个究竟。

“命不好啊!”孙明礼的眼睛透露着悲痛、绝望,“卖土豆的钱全丢了,连回家路费都没了。”

“啊,这没什么!”这个人随即从衣兜里掏出一叠人民币,刷刷点了点,将十张大团结递给了孙明礼。

“这,这怎么行?”孙明礼的眼睛注视着这个人,声音低沉,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想了又想,掂了又掂,还是把钱接了过来。他跪倒在地,叩了个头,感激地说: “谢谢大哥救了我一条命!”然后站起来,向着西南方向,漫不经心地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省城的夜色是那么壮丽和美好。孙明礼望着那洒满了银白色灯光的马路,望着那挂在暗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投奔到哪儿去呢?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一种强烈的空虚和孤独感一阵阵地向他袭来。他意识到自己越走越远。他必须往回走,买票赶回老家去。

当他走到电器门市部门前时,心里为之一动:刚才路过这里时,大大小小的商店门脸儿都沉浸在黑沉沉的夜色中。现在唯有这个门市部在漆黑的夜里,灯光明亮,两边宽大的玻璃橱窗被灯光照得五光十色。此时,他才感到饥肠辘辘,又渴又饿。他已经有15个小时滴水未进。他发现,自己还有知觉,有思想,他真的还活着。他想找点水喝,下意识地推开了这个门市部的门。他一只脚刚迈进门槛,只见一个人从里面急匆匆地走出来。两个人一进一出,几乎撞了个趔趄。他抬头一看,愣了一下:这不是刚才救他命的那位恩人吗?

他带着感激的心情,刚要说什么,这个人却带着冷冰冰的面孔,径直走出了门,隐没在朦胧的夜色里。

孙明礼不知是怎么回事,往里一看,眼前的惨景,使他目瞪口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两只眼睛半睁半闭,地上血迹斑斑。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他不禁啊了一声,疾步向前,把老头抱起,意欲抢救。然而,老头已经停止了呼吸。他心慌意乱,在慌乱中清醒地意识到:他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否则,他要作为杀人凶手受到审判。想到这里,不禁毛骨悚然。然而他又想:不行,应当赶紧去公安局报案。

他转过身来,刚要出门,蓦地,两名民警威严地出现在他眼前。

这两名民警,夜间执行巡逻勤务,在离这里约200米远的地方,发现从这个门市部走出来一个黑影。黑影在路灯光下钻进附近的一条胡同。“奇怪,三更半夜,这个人出去干什么?为什么走得那么急?”于是,他们疾步走到这个门市部门前,门外依然宁静如常,室内却灯火辉煌。他俩顺着橱窗的玻璃向里窥视,正好看见孙明礼已经把老头放下,正要向外走,他们走进门市部毫不迟疑地把孙明礼拦住了。

民警看见满脸血迹的老头躺在地上,心里已明白了一半,当即认定孙明礼就是杀人凶犯。

孙明礼此时思绪万千。俗话说:“人走时运,马走时膘”。他孙明礼正在倒霉时期,命运竟是如此捉弄他。他想劳动致富,钱包却偏偏被人偷走;他想死,却偏偏死不了。现在他心里清楚,是谁杀死老头,然而,这个人又恰恰是救他命的恩人。他能如实地把杀人犯揭出来吗?就是揭发出来,连这个人的姓名、住址都不清楚,谁能相信呢?他认为命运已经注定:他孙明礼就是杀人犯。

他想到这里,刚才那种紧张、惧怕的心情完全消失了。他感到自己出奇地坦然,坦然得令人难以相信,以致刑警队侦查员赶到这里,把他强制押上警车时,他面带笑容,泰然自若,毫不在乎。有的民警看到这种情况,愤然地说:“这小子不是精神病就是亡命徒!”

审讯在异常紧张、严肃的气氛中开始了。

“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原籍?”审讯员赵京生声音沉着、平稳。

“孙明礼。29岁。原籍大兴安岭塔河县。”

“为什么把你带到公安局来?”赵京生突然把话引入正题。有经验的审讯员,先慢慢地询问姓名,年龄等一般情况,瓦解对方紧张、戒备的心理,使之慢慢放松警惕。这肘,审讯员再突然引入正题,使对方措手不及。

“因为杀了人。”孙明礼认为自己无法解脱,无法辩解,只好完全承认下来。

“怎么杀的?”

“我进屋以后用砖头把老头砸死了。”

“哪来的砖头,有多大,灰砖还是红砖?”

“从外边捡的半块红砖头。”

“怎么砸的?”

“我进屋要钱,老头不给,我就狠砸他的脑门。”孙明礼想把问题说得严重些,说到“狠”字时,加重了语气。

“老头反抗了没有?”

“起初反抗了,我使劲一砸,把他打倒了,我又砸了一下,他就死了。”孙明礼说得头头是道。

“抢走多少钱?”

“从抽屉里抢走一千元。”

“不多不少整整一千元吗?”

“啊,整、整一千元。”他言语支吾。

“你说得都是事实吗?”

“都是事实。”

孙明礼想得太简单。他认为只要承认下来,承认自己是杀人犯就行了。然而,他供认的情况,与侦查部门提供的现场勘察情况对不上号。预审员赵京生沉不住气了,认为孙明礼有意说假话,妄图混淆事实,掩盖罪行。他的态度登时严肃起来,声色俱厉地说:“孙明礼,你这一套骗得了谁呢?你既然杀了人,就应当老实交代。”

说完以后,用他那锐利的眼光注视着孙明礼,仿佛要从孙明礼面部表情上搜寻出他心理的变化。这是老练预审员的一手绝招,有些犯罪分子是经不住这种眼光的。然而,孙明礼可不是这种人,他实实在在地想把问题都承认下来,反正他本来就不想再活下去了。无奈他无法说清楚,他的供词不可能与现场勘察的情况吻合。但是,也有些供词与现场勘察的情况是一致的,比如,孙明礼供认用红砖头砸老头的脑门,与现场勘查一致,因为他已接触了现场,看到了红砖头。

赵京生在审理这起案件时总觉得有蹊跷。在现场勘查记录中,明明写着现场有两个人的脚印:一个是孙明礼的脚印,另一个人的脚印是谁呢?这需要侦查员进一步调查甄别。再说,孙明礼供认说拿红砖头在脑门上狠砸两下,可是尸体解剖证实老头的后脑颅骨粉碎性骨折,就是说罪犯用砖头砸过老头的后脑勺。难道孙明礼故意和审讯员绕圈子?

此时孙明礼坐在预审员的对面,呈现出一副心理矛盾重重的痛苦神情。他毕竟是个朴素的善良农民。他只看到那位恩人从商店走出来,但并没有亲眼看见“恩人”杀死老头。他想把真实情况原原本本地供出来,但他认为审讯员是不会相信他的。他觉得委屈,他也确实委屈,但有谁能理解他呢?他只有一个念头:决心要承担全部罪行,赶快结束了自己。

然而,他并不理解预审员的重要职责之一就是要把案情弄清楚,证据要确凿。现有材料都很重要,但却没有一件直接证据。孙明礼供认说:窃走1000元,实际上被抢走了人民币800元,而从孙明礼身上则只搜查出100元。追问他所偷窃的1000元的下落时,他却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说不清楚。所有这些都说明:这起案件,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为了弄清真相,赵京生提出要查清另一个人的脚印。如果这个脚印查不清,孙明礼杀人案就定不下来。

刑事侦查员郑承德是参加刑侦工作已满五年的侦查员,积累了一些侦查工作经验。他参加了老头被杀害的现场勘察。犯罪分子十分狡猾,现场没有留下指纹。但正像其他犯罪分子一样,既要作案,就不可避免地留下这样那样的痕迹。这个脚印就是他在勘察现场时通过技术手段取下来的。他对这个脚印曾打过问号,提出杀人犯可能是两个人:一个是孙明礼,另一个可能是孙明礼的同伙,然而孙明礼却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杀的。那一个匆匆而去的人,这是什么人?干了一些什么?现在在什么地方,不得而知。

咚咚咚咚咚……!”这时,他桌上的电话响了。

“现在大同旅社一个房间里发现一具尸体,请你马上出现场!”

“我马上出现场,谢谢你们!”郑承德走出办公室,骑上摩托车,消失在流水般的车辆中。

这是一家新开业的旅店。店内有两层楼,30间客房,80个床位。有单间客房,也有大客房,单间客房设有两张床铺;大客房有5个到10个床位。案件发生在22号客房,是后来住进这间客房的两位女客人发现的。这间客房,原来住两个男人,前天一早就退了房间。

郑承德来到这里时,分局的刑警队长、技术员、法医已先后赶到这里。经勘察现场认定:死者系被投毒杀害致死,死亡时间已有26个小时。经查阅旅店登记簿:死者李文华,男,26岁,浙江省大峪县农民;同他一起住店的叫冯子敏,男性,30岁甘肃省孔雀县化工厂工人。县名显然是编造的假名。

在现场勘察中,有两个清晰、明显的脚印引起郑承德的极大兴趣,他先用尺子量脚印,然后采用技术手段,把脚印取下来。这两个脚印,一个是死者的脚印,一个可能是冯子敏的脚印。后一个脚印右脚前边磨损程度较深,呈半圆形。郑承德顿时兴奋起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刑警队长,说:“我的难题解决了。”

“什么难题?”队长那严肃的面孔露出了一丝笑容。

“门市部那起凶杀案,现在有了新的进展。”郑承德激动的嗓音微微有些颤动,“这个凶手的脚印与电器门市部现场留下的脚印一模一样。”

这两起凶杀案的足迹完全相同的信息,像长上了翅膀,飞快地传到现场的每个侦查员,飞出了旅店,传到了刑警队和预审科。但这只是破案的开始,要查到凶犯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孙明礼,你要相信政策,实事求是地交代问题。政策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预审员赵京生知道了脚印有新的进展,第三次提审孙明礼,启发他交代真实情况。

“我的问题都交代了。”孙明礼不想推翻自己的口供,只求得赶快结案,尽早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过去交代的问题都是真实的吗?”预审员赵京生一针见血地问。

赵京生这一问,使孙明礼像屁股上挨了一针,坐不住了。他腾地站了起来,但倏地又坐了下去。他想:我无论如何不能把恩人抬出来。此时,他心里泛滥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悲观、沮丧,绝望和一种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怅惘。

“是真的。”孙明礼憨厚地回答,但心里却在嘀咕:难道就这样了结了吗?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要很好地想一想。”赵京生说完后,用他那锐利的眼睛观察着、搜索着孙明礼脸色的变化。然而,孙明礼的眼睛只闪现一丝焦虑和痛苦。

孙明礼认为预审员只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这是走形式。他心里想:实事求是是政策,但是,他不能实事求是,他只能认倒霉,谁让他不早不晚,偏偏在恩人杀了值班老头后,他走进去呢?他明明知道,他已成为替罪羊,但他不想推翻自己的口供或为自己辩解。他不敢多想下去,他越想就越觉得痛苦。他觉得对不起死去的父亲,对不起为他操劳一世的母亲,更对不起日夜陪伴自己的妻子和他那可爱的女儿。

“孙明礼,刚才我说的活,你明白吗?我再重复一遍:你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能扩大,也不能缩小。”赵京生的启发,使孙明礼的思想完全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当他稍微清醒过来时,他只说了一句:“我明白!”就不再吭声了。

郑承德从旅店杀人现场出来,已过了晚上下班时间。他在灯火辉煌的繁华街道上,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股向刑事技术中心飞驰。

郑承德来到了这座楼前,这是一座六层楼的单面楼房。郑承德在三层楼的一间设备朴素的办公室里,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有关痕迹资料。郑承德对脚印是有过精心研究的。他现在虽然还算不上什么专家,但他却曾学习过步伐追踪的经验。两个人同样穿一种型号、一种式样的鞋,由于各人的步态、落脚、起脚不同,留下的足迹也各不相同。他曾把在现场勘察中发现的脚印,用石膏提取下来,或拍成照片,作为资料积累保存起来。后来他觉得石膏脚印过于笨重,不便保存,便又改成将脚印制成卡片保存下来。现在他查阅的这些资料,有不少是经他的手制造而成的。

郑承德手疾眼快,熟练地翻阅脚印的有关资料。他一张一张卡片翻过去,不知翻了多少张。蓦地,一张卡片出现在他的眼前,吸引了他极大的兴趣。该卡片记载脚印的特征是:穿一双24号胶鞋,长度33厘米,右脚前摩擦的痕迹呈半圆形,与两个现场发现的足迹完全符合。卡片中记载犯罪分子叫张大起,年龄28岁;中等个儿、长脸、小眼睛、厚嘴唇,嘴的左角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痣,1991年,因有重大盗窃罪行被判刑8年,已送边疆劳改。

俗话说:“人逢喜事堉神爽”。侦察员侦破疑难案件,一旦有所突破,那种兴奋,激动的情绪就甭提了。郑承德在这一刹那间,仿佛抓到了罪犯,看到了罪犯的狼狈相;又仿佛看到了被关押的孙明礼那种冤枉委屈的情绪。他想:如果查不到罪犯,孙明礼的冤案就很难查清。

市公安局发出了《关于查缉重大抢劫杀人犯张大起的通缉令》。一张张通缉令带着轻微的油墨气味飞向全市,飞向全国。

有关案犯行踪的报告从四面八方传来。据西城的同志报告,昨天在光明旅店曾发现与案犯特征相类似的人,现在去向不明。据车站派出所的民警报告,今天上午3时,在众多的旅客中有一个人很像这个罪犯,突出的是左边嘴角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痣。

郑承德和侦查员小吴立即出动。他们沿着犯罪分子的踪迹,从旅店到车站派出所紧追不放。

据守在检票口的一位民警说,一个嘴角有黑痣的人刚刚进站。

在候车室有一位旅客,一会儿把头靠在后背上,闭目沉思,一会儿睁开眼看看四周。自从民警来后,他的眼睛不断地盯着民警,浮现出急躁不安的情绪,他拿出一本杂志,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而眼睛却不时地盯着民警的行动,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嘴角上有一颗小米粒大的黑痣。

这个男人被“请”进了车站办公室,打开他的人造革黑色手提包,发现里边有一把改锥,一把钳子、一把菜刀,还有一双鞋和15000元人民币。鞋,正是郑承德要查找的。只要经技术鉴定单位确认这双鞋与现场留下的足迹相吻合,就可以定案。

“孙明礼,你的问题已经查清。”预审员赵京生带着一种同情感,直截了当地说。

”我认罪!你们该怎判就怎判吧!”孙明礼低着头,耷拉着脸,懊悔地说道。

“我告诉你,经调查证实,杀人凶犯不是你。”赵京生微笑着,语气温和。

“啊?您说什么?”孙明礼莫名其妙,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们已经抓到了凶手。凶手是一名逃犯。他窜到哈尔滨,抢劫杀人,打算抢劫杀人盗窃两万元再离开。然而,他刚弄到15000元就被我们捉拿归案了。据凶手供称:除了杀两个人,还在车上偷了你5500元。”孙明礼不禁愕然,眼睛顿时瞪得圆圆的。

“你上吊自杀时,他救了你,给你一百块钱,是不是?”孙明礼连连点头称是。

“实际上是他害了你,他偷了你的钱,使你无路可走,自寻短见。他救了你,但并没把他偷窃的全部现款交还给你,使你仍然感到绝望。”赵京生一口气向他介绍了这个罪犯的作案情况。

孙明礼惊呆着、沉思着,他仍然怀疑,不相信这是真的。

“孙明礼同志,这是他偷窃你的钱,现在退还给你。他偷了你5500元,后又给了你100元,还有5400元,你清点一下。”赵京生把一个纸包递交给孙明礼。

孙明礼的手颤抖了。他觉得,全身血液一个劲地往上涌。他情绪激动,内心十分感激。他想说,说不出来;他想喊,喊不出来。他接过钱,点了点,正好5400元。

“我谢谢你们!”孙明礼双腿跪在地上要给赵京生磕头。

赵永生赶紧上前用双手把他搀扶起来,忙说:“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你要感谢就感谢党的政策。这也是严厉打击犯罪的成果。”

孙明礼恢复了常态。他面带笑容,昂首阔步,走出了拘留所的大门。一股沁人心脾的秋风迎面扑来。外面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空气清新。在湛蓝的天空上,几只鸽子带着铃铃的哨音飞过。他,伸了伸胳臂,深深地呼吸了两口空气,步伐轻盈地、缓缓地向着百货大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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