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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畸恋以惨剧告终,异姓姐妹的情感不归路!1999年陕西情杀案

1999年6月6日,本是西安西铁局机械工陈奇同女友蒋莉文喜结良缘的日子,可自5月31日拍完结婚照后却再也没有见到蒋莉文的身影,陈奇四处寻找,也未获得半点音讯。3天后,陈奇在蒋莉文的好友李玲惠的家中发现了未婚妻,但只是一具僵死了的尸体。6月12日,犯罪嫌疑人李玲惠被依法拘捕,在整个审讯过程中,她对自己杀害蒋莉文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那么,李玲惠是怎样一个女人?她和蒋莉文之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以至发生了这样悲惨的结局?

要详细了解李玲惠杀死好友的来龙去脉,首先还得从她的身世说起。

1971年一个寒冷的冬日,陕棉厂第十一厂女工李淑英清晨起床后,像往日一样,急急忙忙去上班。当她刚走到厂门口时,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她四下寻视了一番,婴儿的啼哭是从厂门口的一个襁褓中传出来的。她连忙走过去一看,襁褓中有一女婴,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孩子的出生年月日——1971年6月25日。

李淑英抱起这个小脸已冻得发紫的弃婴,走进了厂大门。当时,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这个可怜的孩子,后来才想起自己的表哥李庆学曾经说过想要一个女孩,她便将孩子送到了表哥家。

李庆学是西铁路水电厂的一名普通职工,年过半百,只有一个16岁的儿子,很想再添个女儿,可一直未能如愿。如今终于圆了这个多年的夙愿,他也打心眼里高兴,像亲生父亲一样,给小女孩起了个富有灵气的名字——李玲惠。

李玲惠虽说有了一个家,但从小性格孤僻,不爱说话。与她的性格不同的是,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从小学到初中,她不仅是班干部,而且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初二那年,班上有一个叫蒋莉文的女同学数学成绩比较差,老师在安排座位时,特意把她俩排在了一块,让李玲惠在学习上多帮助蒋莉文。

李玲惠和蒋莉文成为同桌之后,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在学校,她们互相照顾;放学后,又经常到对方家中去做作业,有时还私下交流一些女孩子的秘密。此时,李玲惠的父母已年迈体衰,哥哥又大自己十几岁,她平日很难从家中得到些许的心灵抚慰,只有和蒋莉文在一起时,她才感到莫大的安慰和快乐。

高一那一年,有一天李玲惠一时高兴,去理发店剃了个男孩头,又故意穿了身男装,乍看上去,和男孩没有什么区别。蒋莉文见她这副新模样,连连夸口道:“太帅了,太帅了!你以后干脆就这样打扮好了。”此后,李玲惠果真只穿男装,而她和蒋莉文的交往让人看上去,也像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一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聊天,蒋莉文问李玲惠:“你将来准备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玲惠随口说:“我才不想结婚呢,我决定一辈子自己过。”

蒋莉文接过李玲惠的话茬说:“那我也不结婚,一辈子陪着你。”

一句近似玩笑的话,两个青春少女竟然认真地爬起来双双起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她们还说如果其中有一人提出结婚,两个人就一起自杀。可谁会想到,就是这番冲动式的“爱情宣言”,还真酿成了一场惨烈的情感悲剧。

1989年,李玲惠和蒋莉文高中毕业之后,没有考上大学,成了待业青年。失去了继续深造的机会,一下子又难以找到工作,两个人把全部时间和精力都用到了对方身上,每天从早到晚呆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她们看别人谁都不顺眼,认为只有对方最好,最理解自己。

1990年初,迫于生计,蒋莉文到西安解放路一家饭店当了一名服务员,工作两班制。上班之后,蒋莉文对母亲撒谎说是三个夜班,那多出来的一天,她就和李玲惠在一起。有时,她还以下班回家太晚、住在饭店方便为由不回家,其实也是为了能和李玲惠相见。而此时的李玲惠,也是对蒋莉文体贴有加,每天接送她上下班,真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份。双方家长觉得两个姑娘整天没日没夜的守在一起,有失体统,开始干涉她们的来往,可父母的劝说不但没有让她们离开半步,反而使两个人的心连得更紧贴得更近了。她们从心底里种下了一个“信念”,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反对她们的来往,也不能让她们的“友情”有丝毫的损坏。

这一年年末,李玲惠考进了咸阳一家电厂。当她满怀欣喜地将这一消息告诉蒋莉文时,蒋莉文有些不情愿地说:“你去咸阳工作,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看到黯然神伤的蒋莉文,李玲惠心疼了,随即说:“既然你不赞成,我就不去了,留在西安陪你。”

李玲惠真的没去咸阳,留在西安继续陪蒋莉文。蒋莉文每次领到工资,总是不忘给李玲惠买些小礼物,李玲惠的其他衣物也是由蒋莉文帮她挑选,而且全是男装。为了能长期和李玲惠在一起,蒋莉文一直未提及个人感情的事,一有空就同李玲惠在一起,帮她洗衣服,买生活用品,李玲惠感激之余,也深深感到自己离不开蒋莉文了。

为了李玲惠,蒋莉文虽然不肯谈恋爱,但迫于家人的压力,她于1996年初还是谈了男朋友,可没几天就分手了。过后,她哭着对李玲惠说:“我不可能结婚,我不可能爱上别人,我已经无法正常生活了。”

李玲惠看着蒋莉文如此痛苦,抱着她劝慰道:“不结婚就不结婚,我们俩作伴不是很好吗?”

蒋莉文继续哭诉道:“可是家里人不同意,单位里的人也笑话我,我不想被人看不起。”

虽然蒋莉文内心充满了巨大的忧虑和矛盾,可她还是答应了李玲惠终生不嫁,愿同她相伴一世。

这件事过去不久,有一天,李玲惠的一位老同学来看她,正巧蒋莉文那天也在。看见来的是个年轻姑娘,蒋莉文顿时醋意大发,关起门不让对方进来,还凶狠地骂对方,让对方赶快滚。李玲惠第一次发现一向和蔼可亲的蒋莉文发起脾气来火爆,气愤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什么?她是你的朋友?你除了我之外竟还有别的朋友。”蒋莉文大怒,随手举起一把凳子就向李玲惠砸了过去。

李玲惠“哎哟”一声,疼得弯下了腰。蒋莉文仍不解恨,又指着李玲惠威胁道:“你要再敢理那姑娘,看我怎么教训你!”说完气狠狠地摔门走了。

过了两天,被孤独折磨的蒋莉文主动来找李玲惠,并问她伤得怎么样。李玲惠这两天也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度过的,见蒋莉文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已不再埋怨她,兴奋地说:“没事了,只要你不生气,我这点伤算什么。”

蒋莉文一言未发,低下头挽起李玲惠的裤脚,只见脚踝处一片淤青,她的眼圈立刻红了,忙取来红药水帮她擦拭,一边擦一边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水。李玲惠蹲下来搂住她的肩膀说:“我不疼了,没事了,我再也不理那个姑娘了。其实,那天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她和我仅仅是同学罢了,根本算不上什么朋友。我的朋友就只有你一个。”

听李玲惠这么一说,蒋莉文才破涕为笑,握住李玲惠的手说:“你一定要答应我,这辈子只和我一个人好,不许理睬别人。”

李玲惠盯着她的眼睛,重重地点点头:“我发誓,只和你一个人好!”

从此以后,李玲惠正如向蒋莉文许诺的那样,再也没有和别的女孩交往过。

一晃几年又过去了,为了蒋莉文,李玲惠不但不结婚,不交男朋友,甚至也不交女朋友。在她的心目中只有蒋莉文一个人,她是为蒋莉文活着。

1998年10月,经人介绍,蒋莉文结识了西铁分局机械工陈奇,起初她对陈奇并不满意,觉得此人长相平平,个头又矮,谈吐举止像一个农民。但是蒋莉文的父母再也无法忍受别人对女儿的指指点点,这次下定了决心要让女儿尽快嫁出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她我行我素了。

基于这种情况,蒋莉文也开始慢慢试着接受陈奇,并邀请他到家里吃饭,甚至在同陈奇亲热时,她也尽量配合。他们终于开始亲吻、拥抱。虽然始终没有超越界河,但已经熟悉彼此的身体。直到这时,蒋莉文才真正体会到同一个真男人相处的不同,她准备认真对待自己的婚姻大事,一种新的生活,决定同李玲惠分手。

1999年5月26日,蒋莉文和陈奇领取了结婚证,并决定于6月6日结婚。这一切,蒋莉文始终是瞒着李玲惠进行的,但李玲惠已经预感到蒋莉文婚期就近在眼前。5月30日下午6点钟,李玲惠一个人悄悄来到蒋莉文的新房张望,正好看到一个男人在搬家具,她细细瞅了瞅心想这个男人就是蒋莉文未来的丈夫了,难怪她不满意,这也实在委屈自己的好朋友了。

5月31日,蒋莉文同陈奇到影楼拍了婚纱照,随后告诉他说自己还要上婚前最后一个夜班就走了。回到家里,蒋莉文像往常一样吃饭看电视,到了晚上,她对父母说自己要上夜班就离开了家,来到李玲惠家。从这天晚上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6月1日凌晨4点,蒋莉文和李玲惠同时从睡梦中醒来。蒋莉文是昨天晚上10点多来到她家的,两个人一起到街上买了4瓶啤酒和几个肉夹馍,回来后吃过便睡了。整个晚上蒋莉文只字未提结婚的事。醒来后却突然告诉李玲惠:“你还是离开西安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李玲惠不禁一愣,敏感地问:“是不是你就要结婚了?”

蒋莉文凄然地点点头说:“我最近就要结婚了,你受不了刺激,不如离开这里好。从此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

李玲惠惊呆了。她虽然一直不希望蒋莉文结婚,但希望她婚后能同自己交往如故,没想到她竟发出了最后通牒。她绝望地摇着蒋莉文的身子质问:“你为什么要同我分手?你结婚就结婚,何必同我绝交呢?你太绝情了,我不同意!”说完取出藏在褥子下的绳子给蒋莉文看:“你要绝交,我就死!”

蒋莉文突然火了,回身给了李玲惠一巴掌,骂道:“你还嫌丢我的人不够?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拖了我这么久,还想耽误我一辈子吗?我告诉你,从此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李玲惠又惊又怒,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视为生命的好友竟会突然变得这样无情无义,不仅要同自己绝交,而且还骂得这样难听。她的几句话,否定了她们10年恩爱,把昔日的情义全抹煞了。绝望之际,李玲惠拎起绳子,猛地缠在蒋莉文脖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玲惠松开手时,发现她已经不动了。李玲惠瘫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很久才发现蒋莉文还穿着内衣呢。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替蒋莉文拭净嘴角的血迹,又替她梳了头洗了脸,然后一件一件地帮她穿衣服。套外衣时,一不小心蒋莉文的手碰在床沿上,她赶紧轻轻擦着问:“对不起,莉文,你疼不疼?”这时她再也忍不住,用被子蒙住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6点多钟,李玲惠渐渐平静下来,开始考虑自己的死法。她在一张纸条上写道:“我们是自杀的,不要连累他人。”写完之后,她将绳子套在窗棂上,可是窗棂年久失修,根本抗不了一个人的体重,她摔在了地上,觉得这种死太难了,李玲惠想了想,把蒋莉文的尸体拖到床底下,用席子盖好,取出家里仅有的2000元悄悄走了。

当天中午,她独自一人来到华山,准备跳崖自杀,但看看高山深谷,又犹豫了:要是死在山里无人知道,岂不是连累了家人?漫无目的地流浪了几天,她又回到了西安,于6月12日被逮捕。

在审讯期间,李玲惠十分合作,有问必答。当审讯员问她是否为这10年的畸恋悔恨时,她口气坚决地说:“只要蒋莉文肯理我,我就无怨无悔,为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1999年11月,李玲惠被西安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同性恋是指对同性有一种无法抑制想要与对方有亲密行为的想法,情感与欲望的对象只限于同性,对异性不感兴趣;同性恋是持续性的,而非情境性或偶发性的行为,渴望与同性的互动,并为之神魂颠倒。同性恋者经常会感到孤独、较强的抑郁,部分人尚有罪恶感、羞耻感。并且需要注意的一个标准是年龄已满20岁或25岁。

本案中的受害者蒋莉文并不是她自己所认为的同性恋者,应该说出现短暂的同性恋行为更为贴切。由于她喜欢和李玲惠在一起从而产生性别认同混乱,在心里认为李玲惠是男性,喜欢的是她。而李玲惠的心理具有一定的闭锁性,她对异性回避、提防,因此她认为自己不喜欢男孩,喜欢女孩,断定自己性取向有问题。正巧在这个特殊的年龄段,蒋莉文的出现,她把对偶像的迷恋转移到女孩身上,以获得爱的满足,其实是获得友谊的满足。这是一种不成熟的情感,它带有爱情的强烈性、排他性和独占性,但会随着性心理的发展和成熟而逐渐消失或转化。

面对类似问题,家长们应该采用了催眠和意象技术相结合的方法,先减轻当事人的焦虑和痛苦,不知不觉中减少她的阻抗,帮助她在潜意识中获得自我成长。然后慢慢引导她找到创伤的根源,从而较好地解决问题。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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