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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前他们捡回弃婴,19年后却亲手将养子勒死!1998年四川杀子案

这是一个真实而又令人心碎的故事。19年前,一对中年夫妻将躺在医院长椅上的弃婴抱回家中,悉心抚养。19年后,这对年迈的夫妻却亲手将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养子活活勒死……

1979年夏天的陕西省凤县。7月的骄阳炙烤着这片古老而神秘的黄土高原。在去往县医院的路上,走来一对中年夫妻,男的叫沈国明,45岁。女的叫褚青梅,42岁。他们是去县医院看望他们生病住院的朋友的。医院走廊患者休息的长椅上的一个布包,吸引了这对夫妻的注意。在研究所任工程师职务的沈国明走上前去,碰了一把,“哇……哇……”婴儿的哭声打断了他的思路。“看来这是个弃婴。”走上前的褚青梅说,二人赶紧找到医院。

院长告诉他们,这是一个未婚先孕的女青年生下的男婴,在生下他仅一周的时间就一个人偷偷地跑掉了。曾有好心人将这孩子抱回家,可是,这孩子体弱多病,不好养活。所以没多久,就又悄悄地把孩子送回了医院。听罢,沈国明夫妻怜爱之心油然而生,二人一商量,干脆自己抚养了吧!

沈国明与褚青梅仅有一女儿,当时已经13岁了。能有一个儿子是他们多年的夙愿。本来已不作任何幻想的他们,没想到在已步入中年的时候能捡到这个儿子,这令他们欣喜若狂。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孩子养大成人。

褚青梅是一家研究所的医师,对于抚养、照顾这位养子有许多先决条件。为孩子输液治病,熬奶喂水,胜过亲生。他们并给他取名“沈涛”。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沈国明、褚青梅夫妻的精心护养下,小沈涛发育得很快,瘦弱的身子很快变得白白胖胖。甚至他的成长速度超过了其他同龄的孩子。3岁的他比四五岁年龄的孩子看起来还要大。

1981年冬,一场无情的病魔降到了刚刚3岁的小沈涛身上。急性肺炎,这在当时,也是一种较有危险性的儿科疾病。在那半个月的时间里,沈国明和褚青梅几乎没有离开过医院,直到沈涛脱离了危险期。撇下16岁的亲生女儿独自一个在家顶门过日子。后来,褚青梅看到了女儿当时的日记,里面曾有这样的描述:“弟弟病了,爸妈急得不得了,我生病时可从来没见他们这样对我,我已经自己吃了近10天的挂面条了,不知父母为什么这样狠心,只知疼弟弟,却不爱我这个女儿。或许我也是被他们抱养的吧!真希望我是那个弟弟!”女儿的日记,让沈国明夫妻难受了许久。

沈国明夫妇对养子过度的溺爱,娇宠一点点地结出了苦果。使幼小的沈涛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格,在家里这样,在学校更是如此,上幼儿园时,几乎所有的孩子都被他打遍了,所有孩子带的吃食他都品尝过,以至于老师和家长经常光顾沈家。沈国明和褚青梅不知给人家说过多少好话,赔过多少礼。可这些却没有使他们改变对沈涛的溺爱,没有使他们警醒,改变对沈涛启蒙的教育方式。

1985年,7岁的沈涛上小学一年级,长得高高大大的他立时成为同年级的一霸,经常欺负其他同学,抢人家带的东西吃。一天中午,吃完饭的沈涛在校园里看见一位高年级的女同学在拍皮球,一时手痒:“喂,把你皮球给我玩?”沈涛对那个女同学喊道。

“你是谁?这么不懂礼貌?我不给你玩!”因为互不相识,所以人家拒绝了沈涛。

这下可惹恼了他。扑上去,抢下女同学抓得很死的皮球,一场手腕子,球飞落到了院墙外。那位女同学“哇”的一声哭开了,并且边往办公室跑。“我告诉老师去,”边跑边喊。

这下沈涛可急了,扑上去,一把拽住女孩子的胳膊。“不许你告诉老师,如果你去,我就揍死你!”

女孩边挣扎边喊:“我就去,就去告诉老师。让你赔我球,还要狠狠地批评你!”

见这位女同学执意去告状,沈涛的牛脾气上来了。“好,我叫你去告!”说着抬手就是一拳,正打在女孩的脸上。血“哗”地就流出来了。可见到血后,7岁的沈涛更受到了刺激,不仅没有罢手,而且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跑出了学校。

挨打的女孩被老师送到了医院。经检查,右眼角膜充血,鼻子毛细血管破裂。很快沈国明夫妇被找了过来。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们简直惊呆了,儿子怎么会闯这么大的祸?赶紧来到医院,看望受伤的女孩,并且给女孩的父母千赔礼,万道歉,好说歹说才算把这件事压下来。可接下来,让他们焦急的是沈涛的下落。自从沈涛打完人从学校跑出去之后,既没回家,也没人见过他,这下可急坏了沈国明和褚青梅,他们找了一个下午也没找到,最后不得不求助亲戚、朋友。

第二天中午,沈涛被找到,可是他却在派出所里。原来,饿了一夜的沈涛在天明时溜到一家屋里,他本来是想弄点吃的,可在得到满足后,又怕被人发现,于是一不作二不休,在厨房里找到火柴并把厨房给点着了。幸亏天已经亮了,发现及时,才没造成多大的损失,沈涛也被当场抓获,这个仅7岁半的孩子竟因纵火被送到了公安局。那一次,他们赔医药费加纵火损失费近2000元。

自从发生纵火案后,沈国明确实加强了对沈涛的管教。可沈涛已养下了最初的本性,加之褚青梅的溺爱如故。有母亲这把保护伞撑着,沈涛依然没多大改变。过着同龄人中“老大”的生活。

1992年,沈涛上初二。这个学校的“霸王”已经不满足那片窄小的天地了。他在社会上结识了许多“朋友”,互相称兄道弟,在一起抽烟、喝酒、打游戏机。9月份,沈涛因打群架被公安局拘留。出来后,因种种恶劣的表现他被所在学校开除了。这更使他如鱼得水,整日在社会上闯荡,甚至开始偷摸盗窃。沈国明夫妻对此却一筹莫展。他们规劝不听,打则更是打不得,小小的沈涛已经敢还手了。

正当此时,一封家书让沈国明喜出望外。信是锦州的哥哥来的,告诉他们已经为他们办好了去锦州的各种关系,夫妻二人的工作也已经落实了。并且还为沈涛联系了一所当地最好的中学。因为沈国明的女儿已经结婚,就没有再作安排。再没有比这更及时的帮助了。沈国明祖籍辽宁省锦州市,后来就被下放到陕西省凤县,因为业绩突出,成为凤县一家研究所的科研人员,于是干脆把妻子褚青梅也从锦州调了过来,在陕西安了家。

落叶归根。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越来越想念故乡了。辽宁的亲人也在想方设法的为他们请调,可这些年来一直未能如愿。如今,接到大哥的书信,沈国明不禁流下了喜悦的泪水。一方面为能落叶归根高兴,而更重要的则是为沈涛的前途高兴。因为换了新环境就能脱离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并且还可以重新入校读书。沈国明相信,他和妻子还是有能力教育沈涛走上正途的。所以他和褚青梅一商量,马上写了请调报告。并又到沈涛被开除的学校软磨硬泡地开了张转学通知书。不久,请调报告批了下来,沈国明一家来到了锦州。

1994年,沈涛初中毕业。因为考高中落榜,沈国明只得托人让他进一所烹饪职高。这时的沈涛已经长成1.80米高、90公斤重的大小伙了。在职高一年多下来,沈涛非但未能学成烹饪技能。相反,倒把以前的各种“本领”又都捡了回来——抽烟、喝酒、打麻将、上舞厅。因为这些都需要钱,所以沈涛三天两头就回家向父母要钱,从几十元到上百元,数目是越来越大。沈国明夫妇虽然是竭力满足儿子的要求,但时间一长,也感觉囊中羞涩了。

1997年,沈涛职高毕业。同班的同学都到酒店或宾馆去打工,只有他一天闲在家里无所事事。只是要求父母这个,父母那个。并且他还知道了自己是沈国明夫妇抱养的,所以就经常用话磕打挤兑他们。说他们虐待他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并扬言将来要报复他们。这些话让沈国明和褚青梅特别伤心,因为对这个养子,比他们对亲生女儿还要好十倍,他们已经把心掏给了这个儿子。而他竟对他们这样,怎么会不让这两位已近花甲的老人寒心呢?

1997年冬天,沈涛在电视直销中看到一种能使人快速减肥的腰带。售价为每条3000元,于是就吵着闹着非买不得,因为价格不菲,沈氏夫妇手中根本没有那么多余钱,就不打算给沈涛买。可沈涛不依不饶,是非买不可。砸碗摔东西,迫于无奈,夫妻俩只好东挪西借为沈涛买回了这条售价3000元的减肥“金腰带”。不久后,沈涛不知听了谁的怂恿,非逼着沈国明夫妇又拿出4000元买回了一堆能包治百病的“圣药”。在沈涛的挥霍下,沈家不堪重负,出现了经济危机。

1998年春节前夕,沈涛又逼着二老为其买回了一台高档影碟机。并叫年迈的父母上街为他买一张时下非常流行的唱碟。沈国明夫妻去了音像世界,见那张碟价格太昂贵,老两口一商量,便临时租了一张同样内容的CD碟。可沈涛观看时,发现CD碟破旧,当即勃然大怒,把彩电和影碟机都摔了,当沈国明夫妇上去拉扯时,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竟将老两口都打翻在地。并扬言叫他们赶紧去借钱,给他买传呼机和大哥大,如果不给他买,就杀了他俩。并且还破口大骂沈国明夫妇太穷,做他们的养子太亏了。这些话深深地刺痛了这对善良的老夫妻。

面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沈国明和褚青梅万念俱灰,他们想不到,19年的抚育之情,换来的仅仅是打骂!他们已经对这个养子寒心了。于是二人背地里开始琢磨如何除掉这个“祸害”。虽然说“虎毒不食子”,但他们已经是别无选择了。

1998年6月7日,沈涛一时心血来潮,提出要去四川游玩,并逼着父母把还未到期的定期存款从银行提出来,当作路上的花销费用。沈国明和褚青梅经过商量后,觉得这是除掉沈涛的一个好机会,于是就答应了沈涛的要求,他们也希望能同这个被宠坏的养子尽最后一回天伦之乐。

6月11日下午4时,一家三口抵达成都。在成都,沈涛非要住最好的宾馆,可面对天价宿费的大酒店,夫妻二人实在是囊中羞涩,无奈之下,沈涛勉强同意住进稍逊一筹的某宾馆。沈国明去服务台办理住宿手续。因为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他没有报真名,只有沈涛的名字是真的,他和褚青梅都捏造了假名字。身份证号码和住址也都留了假的。这边还没等沈国明办理完登记手续,那边沈涛已经吵着去歌舞厅唱卡拉OK了。这一唱,沈国明又花了近200元。

在成都玩了三天后,6月14日傍晚,疲惫不堪的一家人回到宾馆歇息。褚青梅发现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就与沈涛商量:“明天咱们坐火车回锦州吧。”沈涛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我还没玩够呢,看你们那山炮样,要回你们先回去,把剩下的钱都留给我,回家后再马上给我多汇些钱来,我啥时玩够啥时再回去。”说完把一只玻璃杯摔得粉碎。见状,夫妻俩赶紧躲出去,否则他还会摔别的东西的。

23时许,“流浪”半宿的老夫妻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里,可沈涛却没睡,见他们回来,又开始摔东西,并声称自己胃痛,让父母出去为他买价格昂贵的某名牌胃药。在街上转了几圈,也没买到沈涛点名要的药,于是沈国明夫妇也憋了一肚子火。

“咱们还是除了他吧,省得以后留下个祸害。”沈国明对老伴说,褚青梅默默地点了点头,眼里含满了泪水,是啊,要毁掉一个自己亲手抚养了近20年的儿子,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怎样的绝望心情啊!

本来这次成都之行他们就是要除掉沈涛的,可是到了成都,见儿子游玩时那副天真的样子,他们又改变了主意。可今天,沈涛的蛮横,又点燃了这根导火索。沈国明和褚青梅回来时,向服务员要了个杯子,把随身携带的半瓶安眠药倒出来,碾成粉末,又用饮料搅匀。回到房间,正觉口渴的沈涛一见饮料,抢过去就喝,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6月15日2时许,闭眼假睡的夫妻俩听见沈涛翻身的动静,马上起来,褚青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缠在了沈涛的脖子上,两人各拽一个绳头使劲地勒,不一会儿,沈涛就断气了。

5时许,沈国明夫妻悄悄地溜出房间,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火车站。他们特意转车绕道多次,于6月20日8时20分到达锦州。

在锦州,沈国明夫妻坐卧不宁,噩梦不断,精神濒临崩溃。无奈之下,于6月27日,沈国明携妻子乘火车至沈阳,租一间民房住下,躲避风声。

成都刑警大队接到报案后,迅速开赴现场,经过拨云撩雾的分析和调查,很快侦破出此案的真相,在锦州和沈阳等地公安机关的配合下,相继捉获了犯罪嫌疑人沈国明和褚青梅。

一根绳子勒断了逆子的不孝,同时也勒断了19年的哺育亲情。可留给我们的却是深深的思索!不知沈国明和褚青梅是否想到正是他们自己酿造了这杯生活的苦酒。因为溺爱,让他们家破人亡!那些为人父母者,是否应该注意,在自己子女成长过程的道路上,应该以怎样的心情和方式来引导他们健康成长。

人们啊,你应该警醒。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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