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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充满罪恶的女人,导演了一幕人间的悲剧!1994年江苏情杀案

一个罪恶的女人,一幕人间的悲剧!

1994年3月21日,晨曦中,年仅8岁的幼女红红对着镜子坐着,镜子里映出她可爱的瓜子脸和明亮的大眼睛,她身后一个年轻的女人正为她梳理着头发。突然,那女人目露凶光,用一条印满月亮花的淡紫色的纱巾猛地勒住了红红的脖颈……

江苏省徐州市大黄山煤矿有个瓦斯检查员叫阿银,他妻子晓凤生下女儿不久就患上了尿毒症,自1987年起就时而住院治疗,进而卧床在家,生活起居都很困难。转眼到了1992年春天,晓风的病丝毫不见好转,身体日渐虚弱,面容更加憔悴,视力不断下降,几乎看不见几米之外的东西了。善良的晓凤有一天对阿银说:“我明白自己撑不了多久啦,我死后你要找一个疼爱孩子的女人,把红红好好带大,我也就含笑九泉了。”

望着岌岌可危的妻子,阿银动了征婚的念头。阿银在征婚启事加盖单位公章证明属实后,将征婚启事连同征婚服务费40元寄往长春市某杂志社栏目。征婚启事中阿银对自己的婚姻状况和家庭负担作了模糊处理,只字未提。

两个月后,该杂志“红媒”专栏如期刊出了阿银的征婚启事,从此,阿银便盼着应征者早点来信了。不久,果真飞来了许多来信,不少女子愿意与阿银建立恋爱关系,但当阿银回信中如实道出了妻子病危、女儿幼小的苦衷时,她们又纷纷改变了主意退却了。

悲剧种子的播下是如此的偶然,刊有阿银征婚启事的那期杂志,恰巧被远在河南省许昌县的秦小娥看到了。

秦小娥是个好胜心、虚荣心都很强的姑娘,15岁上完初中一年级就辍学了,她看不惯那个一贫如洗,连个像样的极凳都没有的乡下的家。于是她带着鲤鱼跃龙门的梦想,进城在数家饭店和宾馆干服务员。几年的服务员生活使她接触了形形色色的客人,增长了方方面面的阅历,练就了一口略带豫腔的普通话。此时,阿银的征婚启事吸引了她,于是她提笔给阿银写了一封纯真感人的应征信。阿银读后复信据实相告了妻子的病情和孩子的现状,希望秦小娥慎重考虑。过了一段日子,阿银又收到了秦小娥的回信,她在信中对阿银妻子病危表示同情,并说自己特别喜欢孩子;自己愿意一直等到阿银妻子病逝,一定好好疼爱红红。见秦小娥这样理解自己的处境并一往情深地等待自己,阿银心中感到暖融融的。

1993年春节前夕,阿银妻晓凤的身体如灯油一样耗干了,阿银和亲人为晓凤办完丧事,给秦小娥去信告知了妻子病故的消息。秦小娥很快回了信,信中提到,四月下旬将到徐州来了解一下阿银的家庭和女儿情况。

在通了8个月的信后,这两个遥隔千里的“恋人”终于相见了。秦小娥眼中的阿银,丝毫没有脏乎乎的煤黑子形象,而是皮肤白净,穿一身笔挺的西服,给人一种精干利落的感觉。她对阿银的家庭也很满意,宽敞的住房,洁雅的家具,一切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她暗忖自己没选错人。第二天晚上,红红被奶奶接去玩了。阿银和秦小娥便睡在了一起……

阿银的女儿红红打量着这个闯入自己生活中的陌生女人,不知怎么,她打心眼里有点儿畏惧这个将要代替自己逝去妈妈位置的女人。阿银的母亲和兄长对秦小娥不太中意,觉得她太年轻了,不适合做一个7岁孩子的继母。阿银逝去的妻子晓凤的几个亲姐妹对她更是侧目而视冷眼相看。生性傲慢的秦小娥对此视若无睹,闭门不出,很少与阿银的家人来往,她觉得只要拴住阿银的心就够了。她知道阿银疼爱红红,便在阿银上班时,辅导着红红功课,早晨给她梳头,中午搂着她午睡,晚上给她讲故事,渐渐地,她和红红的感情接近了。这一切阿银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觉得秦小娥是真心待自己、倾心爱孩子的。

一个偶然的日子,秦小娥陪红红去逛街了,阿银在收拾东西时发现了秦小娥的日记本中夹着一封信,是秦小娥写给河南登封县某乡婚姻介绍所汪某的,字里行间流露出藕断丝连的暧昧柔情。阿银深受刺激怒火灼目,一待秦小娥回家便紧急追问那男的是谁,和她什么关系?秦小娥铁嘴钢牙一口咬定是普通朋友,死不承认有暧昧关系。阿银见她信誓旦旦,不由信了几分,但仍存有几丝疑云,从此注意起秦小娥的日记和行踪。

不久,阿银又发现了一封落址河南登封的来信,收信人的名字是“秦小红”。阿银霎时便联想起秦小娥那封未发出的信,一种好奇夹杂着妒意和怒气,促使他撕开了这封信,定神一看大意是:上次来信已收到,约好在某地点见面,等了3天未见踪影。思念你!回到我身边吧!

阿银忍无可忍,怒不可遏,直奔家中把信甩在秦小娥面前质问她为何骗自己,不料秦小娥一把扯过信去三下五除二撕了个粉碎,才气定心平地说:“我从前和这个男的谈过恋爱,是家里介绍的,见过几次面,后来我没同意,关系就断了。”

阿银余怒未消地说:“如果你俩还有感情,我们就散了吧。”

秦小娥连声说不愿意散,只想一心跟阿银过下去。阿银思前想后左右为难,对这个倔犟的女人毫无办法,一想到妻亡女幼,处境困窘,能有秦小娥这样一个女人带孩子,也就凑合着过吧,只要她别再跟别的男人旧情不断就行了。

转眼到了1993年8月底,秦小娥怀孕了,阿银的父母催他赶快与秦小娥结婚,秦小娥也在9月份几次问阿银如何打算,流露了结婚的愿望。阿银心乱如麻。

1993年12月,秦小娥穿上厚厚的冬装与阿银告别,临行前夜,秦小娥说这趟回家主要是去开结婚证明,另外,回家拿几千元钱来筹办婚礼。她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家里穷得连几百元钱也拿不出来,更别提几千元了,她只在村里开了张结婚证明便离开了故土。一路上她都在思忖:向阿银夸口说拿几千元钱,牛已经吹出去了,可眼下一分钱没有,怎么办呢?

黄昏不知不觉降临了,秦小娥踏着夕阳来到郑州转车准备回徐州,因没买到当夜的车票,便住进了附近的一家邮政招待所。一间三人房间里,秦小娥睡在中间的铺位上,随后又住进两个人,一个30多岁左右的女人睡在她南侧,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睡在她北侧。半夜时分,秦小娥被一种莫名的冲动唤醒,在月色中发现北侧中年女人的棕色便携包放在床头柜上,便悄悄伸手偷过来,装进自己的旅行包里。

捱到了天色破晓,急忙起床动身。来到郑州汽车站,坐上6点多钟从郑州始发开往开封的汽车。车轮滚滚,思绪忐忑,秦小娥确信无人迫踪自己,便定下神来打开了偷来的便携包,见里面一个牛皮纸信封里装着3000余元钱,秦小娥两眼发亮心在欢跳,庆幸自己一竿子钓了个大鱼,这下可以圆了向阿银撒的富贵谎了。

上午10点多钟,秦小娥跨进阿银家门,见阿银正紫头大睡,便把他弄醒兴冲冲地说:“钱我拿来了。”

阿银见秦小娥从一男式文件包里拿出一叠钱并一张张点了一遍,足有3000余元。阿银见文件包是男式的不由动了疑心间:“包是谁的?”

“朋友送我的。”

阿银没再追问,但心中的疑云更浓了。

第二天,阿银又从那文件包和秦小娥的大衣口袋里发现了牙签、两张不同旅社的住宿发票等物,心想,小娥平常从不用牙签,她只在郑州过一夜,怎会有两张不同旅社的住宿发票,该不会同别的男人鬼混吧。阿银越想越气,忍不住又责怪秦小娥不诚实,要她老实交代自己到底有没有作风问题。秦小娥撒起泼来又哭又骂,两人吵得怒火冲天。秦小娥冲进里屋,把绒布小鸡玩具扯烂,把红红的衣服撕破,阿银怒不可遏打了她几巴掌并硬梆梆地说:“你给我滚,想结婚,做梦!”

秦小娥毫不示弱地回答:“滚就滚!”

第二天上午阿银下班回到家,不由愣住了,家里一片狼籍,乱成一锅粥,秦小娥用席梦思床板压烂了电视机外壳,捣坏了电视机开关,砸坏了收录机按键,打烂了大立柜和梳妆台的玻璃……阿银欲哭无泪,肺都气炸了。

正当此时,秦小娥却又笑吟吟地回来了,嘴里一个劲地赔礼道歉,还给红红买了一些衣服和玩具,说是赔偿给孩子的。阿银见状,气先消了一大半,但嘴上仍不松口说:“你做得太过分了,咱俩的性格不合,水火难容,你明天走吧!”

第二天,阿银把她送到徐州火车西站,临近检票口了,秦小娥却又蹲下去哭了,边哭边说:“阿银,你真狠心赶我走吗?我结婚证都开好了,你叫我回去怎么见人!?原谅我好不好?今后我一定做个好妻子……”一番话如泣如诉,阿银不由得心又软了。

1994年1月4日,阿银拿到了本单位出具的结婚证明。正当阿银和秦小娥准备定下婚期时,郑州市公安局二七二局的干警赶来了,一副闪着寒光的手铐铐住了秦小娥挣扎的双手。

原来,秦小娥窃包而去的那个清晨,失窃的妇女一觉醒来大惊失色地报了案,公安干警将疑点集中在匆忙离去的秦小娥身上,并从旅客登记薄上查出了秦小娥的身份证号,又根据身份证的地区线索直扑河南许昌县某乡村,经秦小娥父亲处得知她已离家到江苏徐州大黄山煤矿男友处了,遂火速赶来抓获了秦小娥。秦小娥在确凿的证据前无可抵赖,被公安局干警押赴郑州。

一石激起千层浪,秦小娥行窃的事在整个矿区传开了,阿银作为她的男友,顿时感到压力重重,他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对秦小娥又怨又恨,决心坚决与其断绝关系,绝不作个“贼”丈夫。

1994年2月,秦小娥因怀孕被取保候审,秦小娥再次南下来到阿银家,阿银待她冷若寒冰视若无睹,秦小娥强打精神央求阿银看在“夫妻”一场又怀孕在身的情份上,重续婚恋,生下孩子,阿银心如铁石终未松口。秦小娥涕泪交流绝望离去,当夜11点多到达郑州,在汽车站的椅子上坐到凌晨5点多,思虑自己今后何去何从。

猛然,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身影——汪某,她的通过征婚启事结识的“初恋情人”。那是1992年的冬天,他俩同居了一个多月后,秦小娥嫌汪某不成熟缺乏男子汉气,于一天上午不辞而别。汪某一直挂念着他。秦小娥此刻将汪某与阿银相比,顿觉汪某可亲,何不去找他诉说委屈,取得他的同情和谅解,在他的关怀下把孩子生下来。

汪某正在某乡的婚姻介绍所里忙碌,汪某的助手小慧,也即他的新恋人正在接待征婚者,当她得知秦小娥的身份后,不由地扑向秦小娥吵打起来。秦小娥带着羞辱和痛楚回到家中。第二天,她和父亲一道赶赴徐州大黄山,准备和阿银进行一次彻底面谈。秦小娥的父亲跟阿银先谈了一会儿,阿银态度坚决,小娥父亲无可奈何地起身辞别。秦小娥推说身体不适需再歇息几天仍滞留不走。

转眼到了1994年3月20日,阿银仍对秦小娥冷冰冰的,流露出对她的厌恶。秦小娥则躺在床上阴沉沉地望着对她趾高气扬的阿银,思量着如何对其实施报复。

当晚8点多钟,阿银值夜班,原说好母亲来陪红红的,恰因阿银兄弟家有事没能来。秦小娥搂着红红,听着她轻轻的呼吸声,自己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我千里而来追寻自己的爱情梦想,身在异地怀孕数月,阿银这个毫无责任感和同情心的男人却因我有了污点而嫌弃我,想一下把我推得远远的,没这么便宜。我一个外乡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打我打不过你,可我可以对你孩子下手。你不是不想要我肚里的孩子吗?那好,连你的红红你也别想要。我要杀了她,让你后悔让你痛苦让你一辈子内疚。

清晨6点多,红红早早起来,像往常一样,秦小娥站在红红身后给她梳头。梳着梳着,秦小娥感到腹中的胎儿在动,便转身拿出一条彩条丝巾,走到红红身后缠住红红的脖颈用力勒扯……秦小娥一松手,红红向前倒下去了。

恰在此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红红的奶奶,一声声喊着红红的名字,秦小娥装聋作哑不予理睬。老太太昨夜没来儿子家住,担心孙女起床晚了,是特地来喊红红上学的,见家中无人答应,猜测孙女是去上学了,便又颠着小脚颤巍巍地奔学校去了。

如果秦小娥就此中止罪恶,或许红红的死不至于那么惨绝人寰!可是秦小娥仍在疯狂的罪恶之路上狂奔,她把红红抱到床上,脱去衣服,把尸体抱到卫生间放在地上,狠狠举起了菜刀,砍下了红红的两条腿,先把两条腿用透明塑料袋装好放在席梦思床下的木箱内,又将其余的尸身裹进塑料袋,装到一个红紫相间的防雨绸的旅行包内准备逃走,忽然一阵暴雨般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原来,阿银闻讯赶来,风风火火冲进门,在屋里四下焦急地寻找女儿,当他掀开席梦思床垫,拿开木箱里红红的外衣,骤然发现了红红失去血色的两条腿,老奶奶悲痛锥心,一下昏倒在地……

阿银不再敢在那曾经散发着恐怖血腥的房子里居住,因为那房间的每一寸空间都会唤醒他对女儿之死惨痛的回忆,他恨秦小娥无情地夺去了爱女的性命,也恨自己征婚引来了这样一个残暴的女人。

1994年7月25日,江苏省徐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秦小娥故意杀人、盗窃一案作出判决:“被告人秦小娥取保候审期间,不思悔改,为报复他人竟杀害无辜儿童,手段残忍,情节恶劣,危害严重,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应予严惩。论罪应当处以死刑,但被告人已怀孕在身,依法不适用死刑。为严肃国法,保护公民的人身权利和财产权利不受侵犯,依照刑法有关规定,判处秦小娥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秦小娥表示服判,呼啸的警车载着一个罪恶的灵魂驶向高墙电网,在那儿,她将用毕生的光阴去忏悔自己的滔天罪恶。

这是一曲爱恨交并的疯狂恋歌,跌宕的音符溅起罪恶的血光。秦小娥,一个22岁貌似温良文雅的农村姑娘,却有着一颗放荡癫狂、饱含兽性的心。在一场由征婚启事酿成的恋爱中,她与男方反目为仇,移恨男方前妻所生之女,把红红当作泄恨的对象疯狂而残忍地杀害。无论是在道义还是在法律上她都应受到最严厉的制裁和处罚。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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