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去的葡萄藤
江西省大余中学高二（10）刘聪
翠绿的叶早已枯黄，青壮的茎早已萎靡，卧在冰冷的棚架上，四展的绿不复存在。尽管来年的春天又有新芽抽出，可年末的叶，终究抵御不了时间的侵蚀，在萧瑟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或许它要随爷爷去了。
金色的阳光透过茂密的绿叶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结束了黑夜的朝阳从绿叶遮覆下的小男孩抬头昂望的眼中显得异常美丽，朝露点点散落在叶上，闪耀着四射的金光。小男孩看起来欢喜极了，撒着欢快的脚丫在绿葡萄藤下奔跑，时而冲去追捕那些觅食的鸡，受惊的鸡群四散而逃。阳光下，一旁坐在木椅上的老人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和蔼的笑容就像一旁木桌上的清茶一般甘甜。
昏黄的阳光透过密密的绿叶照在小男孩身上，光和影交织成黑白相间的花裙子。这穿“裙子”的男孩抬头望向那一抹绿幕，这密绿的棚架上结着一串串可口的葡萄，像一串串绿红宝石一般闪耀。小男孩眼中闪过一丝渴望，转身向外跑去，惊吓着在一堆稻草中正要下蛋的老母鸡；立时，母鸡落荒而逃。男孩跑到另一边正在喝茶的老人面前，他们说了些什么，老人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来，抱着小男孩走到葡萄藤下，把男孩高高举过头顶，让小男孩摘下了一串葡萄。夕阳映射着爬满葡萄的棚架，耳边依稀传来老人急促的喘气声。
在小男孩的心里，这片葡萄藤留着他欢乐的回忆。他也不知道这葡萄是什么时候栽的，自打他有记忆开始，这片绿色便存在了；他听说这是爱养花草的爷爷种的。这棵葡萄是种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那是一间简陋的鸡舍。爷爷在院子角自己建了两道墙，安了一个木门，在顶上安了大量的木房梁，用皮质的塑料布盖在上面，这就是鸡舍了。而这株葡萄便种在鸡舍门口，用砖块围砌而成，里面添入肥沃的泥土。为了葡萄更好的生长，爷爷在鸡舍和墙上搭了木头架子，棚架和鸡舍顶部连在一起。就这样，葡萄往上爬了。
白驹过隙，世事变迁，四周的土房子，一间间被推倒了，新建起了高大的钢筋水泥房子；葡萄再也接收不到光和热，也就再也无法向四周攀爬下去，再也无法生长得更好了。而小男孩也已经长大了，离开家去了寄宿学校上学。只剩下一个老人坐在木椅上，端着茶静静看着陪伴他半生的葡萄一天天枯萎；在朝阳夕阳下，老人在叹息。
去年，爷爷走了。老葡萄藤也一步步走近死亡，慢慢枯干了下去。
过了年，它还能抽出新芽吗？爷爷，想你了。
简析：
本文写葡萄，实为写人。写葡萄，把今日的凋零与昔日的繁茂对比；写爷爷，昔日的爱我护我与我离家后的孤独对比；爷爷离去，生命不可逆转，葡萄似也将随栽种它的爷爷一同而去；葡萄与人，竟是心灵相通，这是本文第一个高明处。第二，写爷爷，重在葡萄架，又讲到架旁鸡舍；写“我”，写到朝阳夕阳，写到光与影，也写到鸡的四处飞；看似散漫，实为一体，立体的展现了昔日温馨繁盛与今日孤独落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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