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河文化散文之二十二​：生于阮伙村的“水浒”原型英雄杨志

  

北宋末年，确实有一位名叫杨志的真实人物，他也曾落草为寇，后被朝廷招安。他悲壮的人生和小说中的杨志十分相似，很有可能就是《水浒传》中杨志的原型人物！

滔河文化散文之二十二

生于阮伙村的“水浒”原型英雄杨志

文/朱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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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说《水浒传》中，有一位名叫杨志的好汉，他绰号“青面兽”，武艺高强，位列梁山泊第十七位。

然而在北宋末年，确实有一位名叫杨志的真实人物，他也曾落草为寇，后被朝廷招安。他悲壮的人生和小说中的杨志十分相似，很有可能就是《水浒传》中杨志的原型人物！

2014年5月，河南省济源市天坛街道柴庄东部龙潭湖西岸施工时，发现了一座古墓，考古专家对其进行保护性挖掘，出土石碑一具，现存于济源市博物馆。

根据墓志记载，墓地原建造时间是金天眷二年（公元1139年），墓主人就是北宋末年的杨志，滔河阮伙村一带人，生于1072年（宋神宗25年），卒于1127年（宋孝宗元年），享年55岁。世代为农，并非是“三代江门之后，五侯令公之孙”。

杨志从小性情刚烈，十六岁时因伤人致亡，被判充军。于是落草为寇。至于杨志是否和宋江等人在一起，我们不得而知，因为没有十分明确的记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杨志在当时算是“巨寇”，让地方官员十分头疼。

据《三朝北盟会编》记载，童贯北伐辽国时，“赵明、杨志将选锋军。”后来，杨志因为收受盗匪高托山的贿赂被发现，很有可能再次落草为寇。据（《三朝北盟会编》卷30注引《沈琯与李纲书》）：“杨志昨在燕，曾受高托山极赂。”

此图片为发掘时出土的墓碑

宋徽宗宣和年间，杨志接受朝廷的招安，加入北宋军队。有历史记载，平定方腊之后，因为宋江带头谋反，所以被镇压后，梁山好汉没剩几个了。杨志并没有参与宋江的这次谋反，反而不断升官，最后还参与讨伐辽国以及抵抗金军。

因杨志在军中作战勇猛，屡立战功，被提拔为武德郎。宋朝时，军阶分五十阶，武德郎是第三十六阶军官。并因此，曾受到宋徽宗的亲自召见，得到皇帝的嘉奖，称他胆勇过人，是军人表率。

1122年，童贯率军攻取燕云十六州，杨志隶属于西路军。1125年10月，宋金战争爆发，金军围攻山西重镇太原，为此，宋朝发起了援救太原的军事行动。李纲命河北总管王渊援助太原。当时太原金兵太强，西军名将种师中从河北出兵，进击太原。

1126年5月，在榆次之战，因粮草辎重赏赐不济，西军名将种师中战死，宋军溃败。一些史料将将这次战斗失败的原因归咎于杨志，说他“首不战，由间道径归”。

然而这并不符合史实，负责这次军事行动的李纲，事后向皇帝上书，解释这件事，说杨志只是跟随大军溃败而已，还称赞杨志在军队溃败后，能够收集残兵败将，“屡次立功，杀退敌马”。李纲先后两次上书，为杨志请功。当时杨志是第三十八阶德“武节郎”，因战功升任第三十五阶德武德郎。

李纲对杨志十分器重，他正准备再次组织援救太原。当时李纲拟定了一个兵分三路的作战计划，杨志隶属于王渊麾下。宋朝方面搞了一个出奇兵直取敌后的作战方案，而率领这支奇兵的就是杨志，以及贾琼。可是到了计划执行时，却只剩下了贾琼一人，那么杨志去哪了呢？

根据墓志的记载，原来杨志死了，而杀害他的不是金军，而是宋将！“时公受制于渊，不意缘私憾虚，坐失利”。平时，杨志与主将王渊有私人矛盾，又是王渊部下，王渊居然趁机公报私仇，把杨志当替罪羊，将杨志囚禁，于第二年的1127年8月22日，以军法将其处死，“识与不识，闻者莫不痛悼”。“翌日，敌遣重兵迎战，招安巨寇杨志为选锋，首不战，由间道径归前军……公（种师中）遂力战而死。”（《三朝北盟会编》卷47注引《靖康小雅》）

因王渊滥杀部下是有名的，从扬州逃渡长江时，无辜斩江北都巡检皇甫佐，来给自己解脱罪名。最终，在杨志死后三年，酿成了“苗刘之变”，结果被乱兵所杀。此事被朝廷获知，治王渊以罪，杨志得到了朝廷的昭雪，被追封为登州防御使。

杨志死后，他的一位部下名叫马秦，平日深受杨志的厚恩，所以能够知恩图报。此人一度被迫投降金朝，为伪齐效力。不过马秦一直心恋故国，与宋朝有联系，后在镇守宿州期间，举州归降南宋。

1127年宋孝宗元年，杨志的部下一个叫马秦的小军官，不忍心看着他暴尸荒野，便和其他将士一起把他火化，将其骨肢收敛，并将他的尸骨交给杨志的妻子。

1130年，马秦驻守恩州（今河北清河县），亲自护送杨志夫人马氏（宋州人）扶杨志灵柩欲葬淅川道，不料邓州道路堵塞，欲去马氏娘家，夫人却举目无亲，最终马秦依据老有所归的习俗，将杨志葬于淅川城东。

墓志铭中的淅川城东不是老县城，而是老人仓，因老县城是建于明朝，而只有老人仓当时作为县治、郡治数百年。城东南祖印院地四字为老百姓所建的祖印寺。

1135年，墓地一带山洪大发，又改葬东杞（河南杞县）。1137年，马秦任孟州防御使，有了为杨志迁葬之意。金天眷二年（1139年）7月25日，将杨志迁葬于济源市龙潭湖西岸。并立下墓志如下。

墓志全文：故赠登州防御使杨公墓碣。公姓杨氏，讳志。邓州淅川人，世业耕桑，性刚烈。年十六因伤人亡命，充军伍。后以战功补官至武德郎，閤门宣赞舍人。公勇敢超绝，收勋有素。上皇尝召见嘉之，曰:“胆勇过人，可尚。”独领雄兵，敢战，遇敌无不先锋。靖康初，大军攻太原，都统王渊率师往援，时公受制于渊，不意缘私憾，虚坐失利。越明年，八月二十二日，例置之以法，享年五十有五。

识与不识，闻者莫不痛悼。秦是时忝预麾下，同诸将火其尸，负骨而归。后闻朝廷知渊以私隙见害，就死无辜，复降渊罪。赠公前件官。公无嗣。夫人马氏，宋州人，止一女被虏，不知所在。至齐阜昌元年，秦守恩州。是年冬十月，夫人扶护公柩归葬淅川道，过甘陵，闻邓路梗，欲还宋州，而无亲旧可投。

于是，秦重念素出门下，最蒙眷知，哀生死之无归，因请卜葬公于城东祖印院地，仍迎侍夫人以晨昏礼事之。后六年夏，大水，虑遭湮没，即改葬东杞。至阜昌八年十一月齐废后，秦奉命权知孟州，既而图居济上，于大金天眷二年岁次已未七月已卯朔二十五癸卯，特迁公柩葬于龙潭寺之西原，为夫人身后袝葬计也。呜呼，公事宋日，竭节尽忠，毅气凛然。前圣语所称，谅匪诬矣！余不复具载。

儒林郎知孟州济源县事刘谦益书。门人武义大夫閤门宣赞舍人前权知孟州防御史马秦立碣。

本文参考了《宋书》《梁溪集》《三朝北盟会编》《济源市龙潭宋金墓葬发掘简报》等资料，在此一并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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