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早点摊的外来夫妇

 

   由于长期坚持晨练的缘故，使我对家居附近的环境颇为熟悉。换句话说对一些异样的变化也会极为敏感，那些大到楼宇建筑，小到街道小径，甚至是一草一木都早已是熟烂于心了。夏季清晨天亮得早时，这一应景物都会明晰在眼帘里，而在冬季黑影笼罩里，你所熟知的一切就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当人体内的生物钟，一旦形成了自己运行的规律后就很难被轻易改变。而这种节奏又在影响并左右着你的生活作息规律，习惯于按部就班的我几乎是见天按时起来外出去锻炼身体，有时偶尔因特殊事情被迫打乱了这种规律后，自己就觉得全身有种难以用语言和文字描述出来的东西在隐约作怪，至少是感觉浑身有些皱得慌！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想的是要尽快恢复循规蹈矩的老套路。人没有长年的历练，很难养成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但积习难改也同样是个令人深感头疼的问题。毕竟，生活中没有什么可以一成不变的固定模式和套路去照搬，只有自己摸索出适合自身的那份感觉才是最为重要。

   在与我所居住的楼门对面，一路之隔有个早点摊。说是摆摊买早点，却不在应有的房子里做买卖，一对儿外来的夫妇用铁管架子支起了一个酷似帐篷的伞盖，借着墙根背风处用报废的空油桶盘起了炉灶，用着早已被大都市里明令禁止的煤火作为热源来支锅码灶地炸油条，一旁的案板上堆着一滩揉好后醒着劲的白面，为避寒风中夹杂的沙尘落到面里，一块周边不规则且薄如蝉翼的透明塑料布罩在了面团上面，大概是怕强风给吹掀开的缘故，四周用就地捡来的砖头和瓦块给压着，塑料布被风给撕扯的扑噜扑噜地一通作响，条案上码放着一摞摞高高堆起的竹屉，功夫小笼包子“浑身上下”都在漆黑的冬夜里的黎明时冒着热气，男人跺着脚用双手在笼屉旁捂着取暖，女人团缩着身子双手在煮馄饨的金属锅盖上取热，不知是打哪拉来的那股电线随风摇晃，只有泛黄的灯泡还能发出刺眼的亮光。

   黑沉沉的夜空里四周寂静无声，清晨五点或许是作为常人的熟睡之际。此时，既没有什么食客，也没有什么路人，唯有这做小买卖的夫妻摊是我们之间天天照面见证。出于食品卫生方面的考虑，我从未在此买过早点，当然也就无从得知他们如此辛苦又究竟能赚几个钱？我心想；如果他们有学历、有一技之长、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收入的话，也不会为生活而如此艰辛。然而，世上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只有不尽如人意的现实人生。虽说自主择业的选择并没有甚么不好，但身在他乡为异客的人却在饱受颠沛流离的坎坷经历生活，这或许是人生中一堂躲不过去的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