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美妇人。你迎面而来，不用得搔首弄姿，不用得眉目传情，只是像母亲的奶香，叫我静静地怔一会儿，呆呆地看你。
　　你是一个美妇人。这个时候，虽我是一个教徒，这一时，你才是我的上帝。我多想依在你的怀里。我多想贴切地抱你。我也想和你做爱。虽我那功夫不济。我的心轻轻地跳。我静静地体验这样的感动。
　　你是一个美妇人。百千人流当中吸住了我的眼睛。我愿意停下脚步，独自忘情。如果你呼唤我，我一定跟你去。即使我忽然想起来，美国和澳洲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请我去，让我喝下一杯安定。把我泡在冰水当中，在我的后腰开两个小洞，取走我两粒腰肾。
　　你是一个美妇人。你是百千万分之一的神品。你的身上凝聚百千万双眼睛。你俘虏百千万人的灵魂。我无法自制。我不能自持。这样的美妇。沁着乳香，闪着死光，你成熟，你温和，像大麦一样香，像米饭一样香。你让我的魂灵出壳。果决地抛弃道德廉耻，一切教条。身外一切都成赘物，不必提到。
　　只有等你走过去。等你走过去。我一伙儿会缓过来。没有人知道。你不用管我。我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车子不会轧我。我一伙儿就会缓过来。
　　我的青春里头，除了这样的幻想，还能有什么是真实的？还有什么是由衷的？多少年了。很多年了。
　　我也不审你是谁的妇人，我做不成高衙内。我也不是健壮的男人，我做不了西门大官人。我不会和你打招呼。我不会和你套近乎。我不会打扰你的。你更不会注意我。你不会留意。你不会这样想像。我只是行一个注目礼。
　　我伫在那里。我静静地看一伙伙儿。像是等人，像是小憩。像个大方之家在忘情，忘乎所以。我的心跳啊跳啊。我像一摊泥。我是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