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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唐夜话|汪泉:庙宇槽、下庄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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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 宇 槽 的 传 说

 龙,作为传说中的神灵动物,成为了中华民族最神圣的图腾。我们种族传承的血脉,被称为龙脉;所有炎黄子孙,也被称为了龙的传人。

关于龙文化的传播,上下绵延五千年,纵横覆盖大江南北,真可谓深植于中华的土壤,融进了每一位炎黄子孙的血液。

在巫山,龙文化更显敦实厚重,每一个故事传说都闪耀劳动人民的智慧荣光。

光从地名上看,乡镇名就有龙溪、双龙、龙门、抱龙四个,村名、小地名及风景名胜则有100余个之多。

但凡龙兴之地,大都预示着吉祥如意、五谷丰登、国泰民安。如福田有“五龙捧圣”、大昌有“九龙缠柱”、双龙有“双龙戏珠”、龙溪有“龙腾虎跃”、抱龙有“龙抱青山”的传说,都寄托了巫山人民的美好愿望。这些龙都是吉龙,具有了神仙的化身。

凡自然就有天地之别,凡事物都有正反之辨,而中国龙也就有了吉龙与恶龙之分。

在巫山县的庙宇镇,就有一个关于恶龙的故事,流传着“蛟龙如海”的一个神话传说。

庙宇镇坐落于绵绵青山之中的庙宇槽(又名龙坪坝)里,是巫山县最大的一块坝子。所谓槽,庙宇坝子西高东低,南丰北瘦,四面青山环绕,中间形成一大平坝。这里良田万顷,土肥水美,物产丰富;这里有204万年的龙骨坡文化,这里有历朝历代建起的天主、佛教、伊斯兰、道教各类庙宇几十处点(现所存无几,或存遗迹),历史文化积淀厚重。

(吴健波摄)

人们信仰龙,相信一定有龙的存在。庙宇镇的人想极力找到佐证,他们在坝子的西部一个溶洞里找到了一种石化的骨头,这种骨头是止血化瘀的好药材,周边的药铺均有收购,乡野人家也有收藏,因造福人类,大家便把它叫做龙骨,这个溶洞叫做龙洞,这片山地也叫做了龙骨坡。

上世纪1980年代,中国古脊锥动物动物研究所的黄万坡教授带领一个团队,在庙宇镇龙骨坡前后发掘几十年,发现了大量的史前动物化石,更重要的是发现了直立人的门齿化石,距今已有204万年,经鉴定命名为“巫山人”。这一成果颠覆了人类起源于非洲的学说,从而证明了全人类至少亚洲人是从庙宇槽的龙骨坡走出来的,奠定了庙宇槽是人类发祥地的基础,这为中国人是龙的传人注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庙宇槽的漫山遍野,遗留下大量的龙骨,那么,历史上曾有龙么,反正黄教授的科学考证没有发现。而庙宇槽人民的想象力是丰富的,此地不光有龙,还不止一条,一下出现了十二条,在庙宇槽上空兴风作浪,翻云覆雨,残害生灵。

西王母第二十三女瑶姬(神女)巡游东海归来,发现三峡上空乌云密布,阴风惨惨,戾气森森,便驻足详查,发现有妖孽在作怪。便决心铲除妖孽,还黎民苍生一个清明世界。

遂调来风、雨、雷、电、火五神,共同作战。五神笃定,精神抖擞——风如席卷,雨如斧劈,雷如万钧,电如金闪,火如霹雳。相互交织,势不可挡,不多久,恶龙被绞杀,瑶姬带着她的众神,欣慰而去。

殊不知,战斗打响之时,一恶龙在洞窟里酣睡,躲过了天神的惩罚。尔后,它仍劣性不改,时不时出来兴风作浪,危害百姓。

这一年的春夏之交,恶龙在庙宇槽掀起了更大的浪潮,致使洪水齐天,平坝里田地庄稼全部被淹,多少老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恶龙在这我行我素,无恶不作,老百姓更加苦不堪言。该畜危害这一方不说,一时玩儿的不高兴,还决意要巡游东海,嬉戏玩耍,去祸害整个长江流域。

一天清晨,恶龙化身一白须老人,从茫茫浊水的雾霭之中走出,找到一牵牛牧童,询问下长江入东海怎么走。牧童用割草的镰刀顺便一指,就那个方向。他本意是指正南的大溪方向(庙宇镇永安村,全坝子积水在此消水洞流走),而镰刀是个月牙型,刀尖确指向了正东方向(庙宇镇报丰村)。

恶龙上路了,这里没有沟,这里没有河,这里没有路。它便逢山开路,逢岩掘渠,不断翻滚搅动,想硬生生地在龙湾地界开出一条路来。

正是恶龙的作威作福,长江流域发生水灾大险情,舜帝便委派大禹前来长江治水。大禹从涂山(今重庆南山)赶来巫山,走进三峡,发现恶龙在此兴妖作怪,便跳进深深的峡谷里,斗水波,战恶浪,与恶龙大战三百个回合,最终将恶龙捉住。用铁链锁于峡谷西岸的一根石柱上,示众三日。随后便将恶龙斩杀于峡谷东岸的高台上。从此,庙宇槽以及整个三峡地区风调雨顺,再也没有恶龙兴妖作怪了。为了长治久安,人们相继各地修起了几十座庙宇,以镇恶龙。

后来,人们把恶龙出入的坝子叫做“庙宇槽”(庙宇众多),把恶龙开掘的这个山湾叫做龙湾(今铜鼓镇龙湾村),把恶龙开凿的这段峡谷叫做错开峡(大溪乡开峡村),把峡中这100多米高的栓龙石柱叫做锁龙柱,把斩杀恶龙的高台叫做斩龙台(曲尺乡锁龙村)。

而今,这里龙迹密布,神话传说醉人,自然风光绮丽,成为了旅客们的好去处。

庙宇槽万顷良田的大坝子,没有出水河,只有一个很小的消水洞,一遇暴雨连阴,下坝常常遭淹,所以有“十年九淹”之说。是新社会,在人民政府带领下,广大人民万众一心,开掘了一条人工消水隧洞,从根本上解决了消水问题。现在,尽管发再大的洪水,再也不会形成河水倒灌,淹没农田了,这才迎来了真正的风调雨顺,庙宇槽的人民几千年来的祈愿在今天得以真正实现。                                  

下 庄 的 传 说 
                                              

下庄村位于巫山县竹贤乡,是小三峡上游平定河与后溪河峡谷之中一个很神奇的村子。

整个下庄村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严严实实围成了一个“铁桶”。坑底最低海拔只有300米,而坑沿最高处的海拔高达1300米。从山崖的垭口朝下望,坑底那一千亩余的土地悬挂在桶底的半壁之上,养育着一百余户,三四百号人口。


以前,下庄人跟外面的联系,就只有一条隐蔽在荆棘丛中,盘旋于悬崖绝壁的羊肠小径,连接村外的世界。人们进出必须沿着这小路手脚并用攀行。他们饲养的毛猪,重来没整头运出过山外面,每家每户都是宰杀后砍成四块,背出山去卖。

在这样一个交通不便的小山村里,近几十年来,曾从悬崖上行走,不知摔死摔伤过多少人,整个下庄没有走出山去的人就有一百多。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下庄人用钢钎、铁锤和铁镐,身绑洪索,在不惜付出生命代价的情况下,硬是在悬崖峭壁上修建了一条12公里的盘山公路。从此,下庄人有了与外界交流的幸福路了,他们生活才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他们这种自强不息的精神,感动了全国人民,修路过程中,也得到了外界民众的援助和政府的支持。新闻界把这种精神叫做了“下庄精神”。

在通向下庄的山口,嵯峨的山崖起伏绵延,相传这里是“五龙捧圣”之地。

山口处伸出一岩石,酷似龙头,龙身龙尾随着岭脊逶迤,作吞云吐雾之势。其龙眼、龙嘴都活灵活现。一次,天上一炸雷,打掉了龙嘴,现一残缺的龙头突兀在山口。

相传,这山口的龙为笑天龙,与其它四龙是结拜兄弟,它们不甘心长期居于下庄这个山凹里,于是发奋修炼,终于修成了仙道蛟龙。

一天,笑天龙带着它四兄弟,准备沿后溪河、马渡河、大宁河、长江一路走蛟到东海。按这架势,沿途又不知有多少黎民百姓要遭殃,有多少生灵要涂炭。

这一天,雷公火闪,天降瓢泼大雨。五龙翻腾,搅得后溪河浊浪滚滚。田地滑坡成一片泥泞,树木庄稼、农舍房屋裹胁进泥汤,被冲进大沟……

五龙们左突右闯,想在这严严实实的桶谷中劈山开峡,走进长江,无奈,山大崖险,总也冲不出去。

这时,笑天龙发出一声长啸:

“难道我们作不了东海之蛟龙,就一定只作这山中之大虫吗?老天,老天,你开开眼吧!”

“轰——”一声炸雷,从九万里高空炸落到龙嘴上,将龙嘴硬生生打掉了。

雷公道:“畜生,让你恣意横行,不知你会残害多少生灵。”

暴雨渐渐停息,而从龙嘴里流出了红水(血水),三天三夜长流不止。

其中一龙,被雷公击到下庄后溪河对岸,硬生生印在了崖壁上。在白色的崖底,黑色纹路和岩崖皱褶凸显出一条巨龙,龙头下垂,怒目圆睁,盘龙绕雾,岩脚下呈显一凹坑,恰似张开的龙嘴。

从龙嘴里,吐出了一股清泉,千年不竭,长年滋养着下庄生灵。下庄人将对山的这条龙叫做了“印花龙”。

就在这两山之间,耸立着一根石柱,有十几丈高。崖壁上龙纹清晰可见,金龙、银龙、锡龙三龙缠绕,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下庄人把这个石柱叫做了“金龙缠柱”。

下庄人为镇蛟龙,敬吉龙,在村口建起了“回龙观”,用以祭拜神龙,惩镇恶龙,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平安吉祥,幸福安康。

下庄人千年来只能在刀耕火种中艰难的生存,真正的幸福安康还是在当今的盛世里,通过自身的奋发努力,外界的援助,国家的支持,修建起了出山的公路,并逐年整治、拓展,现已硬化,铺成了水泥路,大、小车辆一年四季均可畅通无阻通行,今天的下庄人才真正过上了幸福安康的生活。

现录《下庄赞》诗一首,一韵三叹下庄精神。

上天一口井

倒扣巴山中

井中的人们遥想山外的世界

手爬岩的凶险

拒绝了祖祖辈辈

也拒绝了儿孙后代

清猿的一声哀鸣

在峡壁的悬柏上回荡

仰天长啸

抒发出胸中的躁动

向大山与悬崖宣战

搅得周天寒彻

深山只能将我肉身禁锢

东洋大海才是我的归宿

笑天龙的一声声呐喊

玉帝金銮也频频震颤

井底之雀

也有一飞冲天的豪气

对着闭塞贫穷的长啸

撞得井崖峡谷山响

命运之绳

只能从自己的手镐上放飞

关门岩上炸响第一声惊雷

男人们架上洪绳

在绝壁上荡起千年梦想

钢钻碰撞龙骨石

让幸福的花朵

开在女人们的面庞

九曲十八拐

一条彩带将村庄系到了山外

汽车的声声长鸣

唤醒了沉睡千年的村庄

膘肥体壮的毛猪牛羊

走出大山去县市赶场

钢筋水泥的现代建筑

屹立村中兰桂飘香

漫山遍野的月季之火

将山里人的激情烧得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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