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柴
地处平原大坝的白蜡村,一年四季都是蒸白米饭。可柴火却贵如油。半年缺烧,村民背上背兜、背夹子到远处的山林拾柴。
远远望去,村民身背柴山,吃力而行。那日,我们到山林拾柴。
山林以它特有的魅力,张开它那宽阔无边的胸膛,迎接我们这群“偷盗者”。
走进密密的松树林,枯黄的松针在树下、空旷地,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用抓粑一抓,松软略带潮湿,散发着松油的针叶就是一大抱。
哇!我们像久旱遇甘露、沙漠行走见绿洲似的,欣喜若狂。挥动着手中傢伙,大把的抱、使劲地往背兜里装。
那时的山林有“专利”,属山民所有。
怎奈乐极生悲。“汪、汪……”一只凶猛的黑色大狗已窜到我们眼前,主人一阵吆喝。惊恐之极,我们倒掉针叶,撒腿便跑。跌跌撞撞跑了很远,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那时的心情,糟糕透顶,大有穷途末路之悲凉感。路在何方,我们要赖以生存,命运竟如此作对。
巧妇难做有米无柴之炊啊!灶前无柴火,难解腹中饥。翻过山坡,对面山梁上,盛开着成片、成片的、火红的、粉红的映山红。
电影《红星照我去战斗》我们刚看过,映山红那鲜艳欲滴的场景尤其深刻。眼前的一幕,真实、似梦似幻的仙境,置身其间,我们惊讶、欢乐、歌唱。
“我来了”,然后一路狂奔投向了它的怀抱。山野里,久久迴旋着我们的欢歌笑语“夜半三更哟,昐亲人;寒冬腊月哟,昐春风……”
多少年,此景我想再见,可惜,这一切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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