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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希罗:执掌奥克马克国际基金的逆向投资者
戴维•希罗的逆向投资之道有多与众不同?最近,这位基金经理正避开炙手可热的新兴市场,而青睐看似病入膏肓的(欧洲银行)或是奄奄一息的(日本公司)的股票。从希罗的战绩中可以了解他的疯狂程度。

    自奥克马克国际基金(Oakmark International Fund)于1992年成立以来,希罗一直负责管理其80亿美元的资金,过去十年的年回报率为9%,高于98%的同业竞争对手。他的战绩最近进一步提升:奥克马克国际基金最近被晨星(Morningstar)评选为所属类别中近一年、三年以及五年以来的最佳基金。去年,晨星还提名希罗为“十年最佳国际股票基金经理”。

    这样的成绩对于一个原本打算成为专业学者的人来说,还算不错。希罗在25岁时放弃攻读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的经济学博士学位,开始管理机构资金。他表示:“我当时想,‘不发表即灭亡’的学术生涯真让人受不了”。他曾料想自己会在某个时候重返校园,但这一直没有成真。

    希罗的标志性风格是远离他人热捧的领域,并投资于他人不看好的领域。在2007年股市呈现一派繁荣景象时,他警告基金持有者,称认为他能不断取得巨大收益的想法十分荒谬。现在,他则告诉投资者们,不会出现另一个“失落的十年”。

    我们询问这位现年50岁、住在芝加哥的价值投资者,在眼下动荡的环境中,他觉得何处存在风险和潜力。

    问:让我们先谈一下新闻。大宗商品价格通胀正导致埃及等国家的不安局面。你对此怎么看?

    答:大宗商品价格波动、政局不稳、货币问题无疑存在——这些问题在过去一直存在,在将来也将继续存在。这是不利的一面。但积极的一面是,全球GDP正以每年大约4.5%至5%的速度增长。对于生存其中的公司来说,现在这个环境还不错。我们认为,这些宏观现象中的大部分在实质上都是周期性或者短期的,而非结构性的。因此,实际上我很喜欢这一点。环境越不稳定而且波动越大,我觉得越好。这提供了更多长期投资的机会。

    这就是尽管欧洲尚未完全从债务危机中复苏,但你将三分之二的资金投资于该地区的原因?

    如果你看一下在这次短暂主权债务风暴中遭受重创的一些金融机构,例如西班牙国家银行(Banco Santander)和法国巴黎银行(BNP Paribas),就能发现它们实际上并没有主权债务的问题。即便是瑞士私人银行瑞信(Credit Suisse)和瑞银(UBS),也看起来更像是资产管理公司。它们的净资金流入保持正向,现在这些具有良好盈利流的公司正以7、8倍的市盈率进行交易。法国巴黎银行和西班牙国家银行就是“与垃圾一起被扔掉的宝石”。

    西班牙国家银行是一家西班牙银行,其70%的经营收益来自西班牙以外国家。超过一半的经营收益来自新兴世界。但市场只将其视为“大型西班牙银行”。市场人士的观点是:“脆弱的金融领域:卖出。”而我们就可以从这一短期的浮躁中获益。上述金融机构是优质机构:资本较为雄厚,贷款亏损较少,成本收益比率较低。它们的业务开展情况良好,并且有能力从中挖掘利润。

    在金融业中,爱尔兰银行是你持有的跌幅最大的股票之一。看来爱尔兰经济状况依然十分糟糕。乐观情景是什么?

    如果你向后看,这的确糟糕透顶。但如果展望未来,只有一家银行不会受到爱尔兰政府控制。我们认为爱尔兰不会崩溃,而爱尔兰银行将能从这场危机中存活下来。现在来看,我们一度犯下了一个严重错误。当我们持有这只股票并看到其上涨时,原本应当抛出。但我们没有这么做。但随后我们在它下跌时再次买入,并且在其下跌过多之前大量抛售。这只股票的走势反复不定,使我们实际上得以在低迷时期赚了一些钱。

    在你的前五大持股中,包括丰田(Toyota)和佳能(Canon)在内的四只股票都是日本公司。买入的原因是什么?

    让我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故事。当我于上世纪80年代在威斯康辛州投资委员会工作时,日本占国际指数的60%,而我对日本的投资为零。其他人常常说,“这么做非常冒险”。我却说,“对市盈率达到60或70倍的日本公司进行投资,才是风险十足。”那时日本股票的平均回报率为5%。在我看来,其中毫无价值可言。

    自那以后,日本公司的市净率由4至5倍下降至1倍以下,而股本收益率开始攀升。它们的市净率按理不应降至这一水平,但你开始发现股本收益率达到15%至20%的某些公司,例如佳能。我们认为,低价并不意味着被低估。你必须寻觅满足以下条件的公司:(a) 它正以低价被抛售,但是(b) 它致力于创造价值,以超额现金开展某些活动,构建每股账面价值,并且取得良好的股本回报率。当我们首次(至少是自二十世纪80年代中旬以来首次)能够寻获这样的公司时,我开始进行投资。

    你并未持有任何中国股票,而你买入的唯一新兴市场股票是韩国和墨西哥股票。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是价格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在上世纪90年代末,我们拥有20%至30%的新兴市场敞口,人们当时觉得我们疯了。那个时候,新兴市场股市刚刚经历了崩溃,股价极其便宜。现如今,这些市场极度狂热,我们削减了相关投资,原因是公司价值已在股价中得到体现。投资者必须将有吸引力的股票和有吸引力的宏观经济状况区分开来,但他们却将此混为一谈。我们目前对新兴市场的投资可能是有史以来的最低水平。

    每个人都在嚷着,“中国,中国,中国!”确实,中国正以每年8%至10%的速度增长,我喜欢这一情况。但是,你觉得是应当通过买入某些中国国有企业的股票来进行投资,但这些企业并不关心股东利益、透明度很低并且当前的市盈率高达25倍?还是应当买入某家公司的股票,该公司的市值不足现金流的10倍,并且30%以上的利润来自新兴市场和中国?达能(Danone)、帝亚吉欧(Diageo)和雀巢(Nestlé)等公司就属于后一种情况。它们有着极大的新兴市场敞口,这应会给它们带来显著的增长。

    世界经济存在着严重的不平衡。美国仍然承受着巨大的债务负担。几乎每种衡量标准都显示,中国货币被低估。通胀是新兴世界面临的一大忧虑。今后最危险的一点是什么?

    最危险的是全球保护主义,该问题由于没有在上一次危机中爆发,所以有些被人们忽略了 。阻止商品、服务以及资本的跨界自由流动是十分危险的,因为想要使市场发挥作用,你就必须令套利发挥作用。你需要操盘手、投资者以及其他利用不平衡状况的人。

    其次,美国依然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我的担忧是,如果我们无法控制权力问题以及支出问题,人们将会惧怕国债拍卖,我们将会陷入一个恶性循环,该循环将会对美国经济乃至全球经济造成打击。长期利率将会大幅上升,从而进一步摧毁房地产市场。它将摧毁债券市场。它将引发大量害怕和恐慌,从而损害预期并打击信心。我相信我们将解决该问题,但如果我们无法解决,那么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现在最糟糕的领域是什么?

    能源、自然资源。人们看到新兴市场的需求仍在增长,并且认为这将转化为全球需求增长,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发达国家的某些此类需求实际上正在下滑。例如,拿原油需求来说,目前每天的原油需求在8500-8600万桶左右。过去十年中,每年的原油需求增长基本不会超出1%或2%。而如果看一下能源效率以及能源安全要求方面的情况,以及人们对绿色科技的信任,就知道近期内原油需求不会大幅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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