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民间故事:儿子得了病,父亲心急如焚,男子说:他住的屋子有蹊跷

话说明朝万历年间汾州府石楼县有个名叫柳大元的富翁,今年五十有三,在石楼县城里开着一个粮店,他刻苦经营,勤俭持家,攒下了万贯家财。

柳大元膝下有一个儿子名叫柳铭崇,年方二十,是个读书人。柳铭崇出生后仅仅三年,母亲刘氏就撒手人寰。

刘氏死的时候,柳大元才三十多岁,他人长得一表人才家境又富裕,前来给他说媒的人络绎不绝,但都被柳大元一一拒绝了。难道柳大元看不上别的女子吗?不是。那他为什么不再续弦另娶?这都跟柳大元的身世有关。

柳大元也是幼时丧母,在他八岁那年,父亲又娶了一房妻室,原本指望后母的到来能够给柳大元带来些许母爱,但事与愿违。后母甚是凶悍,来到柳家后对柳大元是百般虐待,柳大元的父亲也是爱莫能助。

有了自己的亲身经历,为了让儿子不再遭受自己曾经有过的苦难,柳大元没有再娶。于是,柳大元把自己全部的爱都倾注在了儿子身上。或许是小时候受的苦太多了,柳大元的脾气非常暴躁,对儿子的要求非常严苛,时常以成年人的标准要求年幼的柳铭崇。

柳大元时常处于发飙的边缘,以至于儿子时刻谨小慎微地看着父亲的脸色,特别是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要把人活吞了一样。在父亲的责骂与棍棒下,柳铭崇渐渐地长大了,令柳大元伤心的是,儿子并没有成了他心中的样子,反而时时处处和他作对。

这一天,父子两又因为一件事情吵架了,多年来的积怨在这一刻爆发了,于是,柳铭崇不辞而别。

少了父亲的责骂,离家之后的柳铭崇心情大好。这一天,柳铭崇来到了离家一百多里的一个地方。

前面有条小河,河对岸有一大片树林,口干舌燥的柳铭崇就计划过了桥在树林里休息一番再赶路。

在柳铭崇踏上桥头的那一刻,迎面也有一个人上了桥,很快,两人就都来到了桥中央。来人头发散乱,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看到他穿着一件棉袄。看到对面来人的打扮,柳铭崇不由得发出了阵阵疑问:这人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热的天还穿着棉袄?

想到这里,柳铭崇不由得朝那人多看了两眼。那人低着头,只顾着看路,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来人,为了不被撞到,柳铭崇特意往旁边闪了闪。

很快,那人就来到了桥中央,奇怪的是,来到桥中央以后,那人并没有往前继续走下去,而是径直来到了桥边低头朝着桥下看了起来。

平常时,这条河并没有多少水,但连日来突降暴雨,以致河水上涨了不少,水流也比平时快了很多。

很快,柳铭崇就下了桥,下桥后,柳铭崇又回头朝着那人多看了一眼,见那人还在桥上站着,双手高举,口中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柳铭崇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随即继续赶路了。

就在这时,一阵“扑通”的声音传进了柳铭崇的耳朵里,他赶紧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桥上那人已经不见了。

不好!有人跳河了!

柳铭崇心中大惊,赶紧朝着河边跑了过去。河水很急,那人一会沉下去一会又浮了起来。见此,柳铭崇没有犹豫纵身一跃就跳进了河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柳铭崇总算把那人救了上来。

把那人拖上岸之后,柳铭崇顾不得自己快要累瘫的身子,赶紧先照顾起了那人。

撩开那人湿漉漉的头发,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柳铭崇的眼前!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柳铭崇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要跳河自尽?

被柳铭崇救下来的那个人名叫王传禄,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镇子上,两家虽说是远亲,但因为有些生意上的来往,所以这些年两家走的非常近,柳铭崇此番也是来他家散心的。

过了一会儿,王传禄醒了过来,柳铭崇急切地问道:“传禄,你可把我吓死了,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吗?”

奇怪的是,王传禄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就像是不认识他似的。问了好半天,王传禄依旧是那副表情,柳铭崇的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

眼见天色已经不早了,柳铭崇不敢耽搁,于是他一把背起王传禄朝着王家走去了。

来到王家时,天已经快黑了。

敲门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开了门,见敲门的是个陌生的年轻人。老头问道:“年轻人,你找谁?”

柳铭崇说道:“老伯,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家少爷?”

听了柳铭崇的话,老头赶紧朝着柳铭崇身后背着的那个人看了起来,片刻之后,老头叫了起来:“没错。就是我家少爷!”

顾不得理会柳铭崇,老头赶紧朝着院子里跑了进去,一边跑一边叫:“老爷,少爷找到了!”

在老头进到院子里的同时,柳铭崇背着王传禄进了院子。他已经来过王家很多次了,对这里非常熟悉,背着王传禄,柳铭崇来到了客厅。

不久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进了柳铭崇的耳朵里,伴随着脚步声还有另外一个老头的说话声:“快说,禄儿在哪里?”

不用问,说话之人肯定是王传禄的父亲王员外,柳铭崇赶紧来到客厅门口大声说道:“王老伯,我是柳铭崇,传禄这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王员外已经进了客厅,见是柳铭崇,王员外很是意外,不过,对于王员外来说,心中更为关切的还是自己的儿子,看到王传禄正有气无力地在椅子上坐着,王员外大叫一声:“禄儿呀,你可总算回来了。你可知道,你丢了的这些时日,我都快急死了,快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王员外的这般神态,柳铭崇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父亲要是找不到我了会如此这般着急吗?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他要是舍不得我的话,平时对我就不那么凶了。

哭诉了一番之后,王员外总算平静了下来,随后便吩咐仆人把王传禄扶回房间,这才转头和柳铭崇说起了话:“铭崇呀,这是怎么回事?”

柳铭崇随后便把在路上遇到王传禄跳河而后被他救起的经过一一对王员外说了,柳铭崇说完后,王员外叹了口气说道:“哎,也算是传禄他命大,碰巧遇到了你,要是遇上别人,谁肯下河救他?”

对于王传禄的遭遇,柳铭崇的心里有很多疑问,见王员外逐渐冷静了下来,柳铭崇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老伯,传禄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成了这样了?”

听了柳铭崇的问话,王员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哎,说来话长,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也累了,明天我再和你细细聊吧。早点休息吧。”说完,王员外便吩咐仆人把柳铭崇带进房间休息去了。

就在他刚睡着不久,一阵哭喊声把他惊醒了:“鬼呀!鬼呀!”

柳铭崇赶紧起身来到院子里,此时,王家的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好几个仆人似乎正在找着什么。

柳铭崇叫住一个仆人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仆人说道:“少爷的病又犯了,半夜三更睡得好好地就大喊大叫了起来,这不,从屋子跑出来后又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听了仆人的话,柳铭崇没有多想赶紧在院子里找了起来,很快,一个仆人就在院子角落的一堆柴草底下发现了王传禄。

接过火把一照,此时的王传禄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口中语无伦次地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王传禄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此刻的他看上去十分恐惧,经过一番耐心的劝慰之后,王传禄总算平静了下来。

为了怕王传禄再出什么意外,柳铭崇和王员外商量以后,就把王传禄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来到房间后,王传禄依旧惊魂未定,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就这样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王员外早早地就来到了柳铭崇的房间,见儿子依旧是那副样子,王员外不禁老泪纵横。

闲坐了一会之后,柳铭崇便问起了王传禄的事情,王员外正要给他解释,这时,老仆王贵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说道:“老爷,张伍全来了,他听说少爷找到了,今天早上就早早地过来了,说是想见见少爷。”

王员外尚未开口,那个名叫张伍全的年轻人就抢先开口了:“老爷,公子回来了吗?他没事吧?”

王员外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伍全来了呀,难得你的一片心了,传禄是昨天被人救下来送回来的,昨天晚上又折腾了一夜,现在还睡着。”

听了王员外的话,张伍全的脸上露出了欣喜如狂的表情:“真的吗?太好了!他这一走我的心里也整天放心不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既然他还睡着,那我就不打搅他了,等他醒了再过来看他吧。”说完,张伍全朝着王员外和柳铭崇行了个礼后转身就走了。

张伍全走后,柳铭崇问道:“老伯,这人是谁?”

王员外说道:“这个年轻人名叫张伍全,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是个外地人三年前搬到这里。小伙子人不错,时常来家里帮忙干活。你也知道,传禄这个人不爱说话,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传禄和张伍全却是能合得来,两个人年纪差不多,慢慢地就成了朋友。传禄失踪后,张伍全几乎是天天来家里打听传禄的情况,哎,真是难得呀。”

说了一会张伍全,王员外不由得便把话头转到了宝贝儿子的身上:“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孽,好端端地传禄就成了这个样子,要是能治好他的病,我就是少活十年也愿意。”

柳铭崇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员外叹了口气说道:“一年前,我托人给传禄说了门亲事,一切都谈妥了,就等着八月十五过后就准备成亲。我家在别人眼里那是有钱人家,可你也知道,这年头做买卖哪有那么容易,原本想的是给他在外面另该一处院子,但恰好我的生意上遇到了难处,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就计划把他的那间屋子收拾一番作为新房。”

王员外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房子收拾好以后,传禄就先一个人搬进去住了下来。三个月后就在成婚的前一个月,传禄就莫名其妙地病了,起初,病并不严重,只是浑身无力,到后来,就像是中了邪似的,每天夜里都会大吵大闹。我请了不少郎中都束手无策。他这一病,亲事也就黄了。两个月前,传禄莫名其妙地走丢了,直到昨天才被你找了回来。”

王员外说完后整个人就像是瘫了一般,或许是儿子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说来也是,不管是谁遇到了这等事情怎么能不着急呢?

柳铭崇开口劝道:“老伯,传禄的病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在他生病之前可曾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王员外摇了摇头说道:“你也知道,传禄这个人爱静不爱动,也不喜欢凑热闹,每天除了去学堂读书就是在家。学堂里我也打听过了,传禄在学堂里就安分读书,况且,马上就要考试了,学堂里的孩子们都专心读书,根本没时间去做其他的。”

听了王员外的话,柳铭崇沉思了一会又问道:“那会不会和他的婚事有关呢?”

王员外又摇了摇头:“传禄这孩子听话懂事,对我的话是言听计从,再说了,我们两家的婚事是早些年就定下的,女方家里的情况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根本不可能有人从中作梗。”

柳铭崇又问:“难道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得罪了同行,有人捣鬼吗?”

王员外又说:“不可能,生意上的事情我压根就不让传禄插手,再说了,这些年,我早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那份雄心,只要能平平安安,钱多钱少的已经无所谓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疯掉呢?难道那间屋子里真的闹鬼吗?

柳铭崇又问:“老伯,说句不中听的话,难道是那间屋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王员外苦笑着说道:“那间屋子是我亲手盖起来的,从传禄一出生就住在那里,要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早就把传禄害死了,还能等到现在吗?要是放在以前,说实话这样的想法我是压根不肯相信的,但现在看来,不由得不信了。铭崇,反正你也来了,就在这里多助上一段时间吧,这些日子,传禄就靠你了,你多陪陪他,说不定能好呢?”

聊了半天,王员外也有些累了,起身便回到屋子里休息去了。

王员外走后,柳铭崇进了屋子,此时,王传禄还在睡觉。看着这个昔日的朋友,柳铭崇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天夜里,王传禄虽然也哭闹了一番,但相比于昨天来说已经平静了不少,至少没有跑出屋子,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门口发呆。

归根结底,王传禄的病和他住的屋子脱不开干系,想到这里,柳铭崇决定第二天天亮以后去王传禄住的屋子查看一番。

第二天,柳铭崇来到了王传禄住的房子。

王传禄的房子在院子的最北面,屋子的后墙后面就是是一条小巷子。

推开院子的门,院子里种着很多花草,不过因为好多天没有人照料了,此时花草大多都已经枯萎了,但可以想见,夏日里,院子里开满鲜花,住在这里的主人应该是多么惬意。

院子的北面是三间正屋,王传禄就住在东屋。

因为王传禄回来以后在这里又住了一晚,屋子里尽管收拾得非常干净,但因为好久已经不住人了,屋子里有些许霉味。

屋子的地上就像是被水泡过的一样,尽管已经清理的非常干净了,但依稀仍能看出有些水淹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有了霉斑。

怎么回事?屋子里难道被水淹过吗?

墙角靠近床头的地方摆放着一排花盆,有大有小,只不过里面的花早已枯死了,显得有些醒目和另类。通常来说,花盆是放在屋外的,很少有人放在房里。

屋子前面四尺左右的地方就是一块花圃,花圃的地面要比屋子高上半尺,看着这,柳铭崇不由得一愣:这是谁干的活计?花圃怎么能比屋子还高?怪不得屋子曾经被水淹过。

听说柳铭崇去了王传禄曾经住过的房子,王员外也赶了过来。一进院子,王员外就问道:“铭崇,有什么发现吗?”

柳铭崇说道:“我就是闲来看看。老伯,屋子是不是被水淹过?”

王员外说道:“哎呀,屋子一弄好,我就发现了问题,院里的花圃怎么能比屋子还高呢?小雨还不要紧,赶上大雨,屋子肯定会被淹。”

柳铭崇又问:“我听说屋子不久前才修整过,你当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吗?”

王员外说:“你不知道,这间屋子是张伍全收拾的,他是个泥瓦匠,得知我要整修房子的事情后,他就找到了我,说是他能干了这个活计不用找外人了,因为他和传禄是好朋友,他就没要工钱。因为当时屋子地面有些坑坑洼洼,他就连着把地面也修正了一番。估计是从屋子里弄出了一些土,没地方放就堆到了花圃里,原计划是等着收拾完就把土运出去,后来也就没有当回事。”

听了王员外的话,柳铭崇不由得寻思了起来:就是修整地面也不可能挖出这么多土来呀,除非在地下挖个坑。

一边寻思柳铭崇又转身进了屋子,查看了一番之后,柳铭崇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于是他又转身出了屋子在花圃里转悠了起来。

很快,柳铭崇就在西边靠墙的地方发现了一些摆放花盆的痕迹。看来屋子里的花盆原先就是摆在这里的,为什么要放进屋子里呢?

想到这里,柳铭崇便问起了王员外:“老伯,屋子里的那几个花盆是怎么回事?原先是不是放在这里的?”

王员外看了看地上的痕迹想了一会说道:“我想起来了,花盆原来确实是放在这里的,后来才被搬进了屋里。”

柳铭崇又追问道:“那你知道里面种的是什么花吗?”

王员外说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记得它有个奇怪的名字叫什么夜来香。”

柳铭崇又问:“那你知道这种花是从哪里来的吗?”

王员外说道:“我也是听传禄说起过,说张伍全知道传禄喜欢花,就专门 托人给他找来了这种花,还说什么 花非常漂亮也很名贵,传禄喜欢的不得了,就把花盆搬进了屋子里。”

又在院子里看了一会之后,柳铭崇便和王员外离开了这个小院。

就在柳铭崇在院子里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的是,此时,一双眼睛正透过北墙的一道小缝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回到住的屋子后,柳铭崇又和王员外聊起了天:“老伯,你能把传禄生病时的一些情况对我详细说说吗?”

王员外叹了口气说道:“经过这件事情,我的脑子也有些不好使了,有些事情也记的不是那么清楚了。不过,自从他病了以后,每天都会在他的房间里出现一张上面画着鬼脸模样的纸,也不知道这些纸是哪里来的?难不成真的有鬼吗?”

纸?上面还画着鬼脸?

柳铭崇追问道:“那这些画是谁画的?现在还有吗?”

王员外说道:“不知道是谁画的?我记得传禄并不会作画,可不是他又是谁呢?难道真的有鬼吗?”

王员外的话再次把罪魁祸首归结到了鬼身上,难道真的是这么回事吗?

聊了一会儿之后,王员外便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柳铭崇和在一旁傻傻发呆的王传禄。

此时,柳铭崇把刚才打听到和看到的信息又重新梳理了一便:

既然知道下雨的时候雨水会进到屋子里,那张伍全为什么要把土堆到屋子前面?

难道仅仅是来不及收拾吗?又或者他通过雨水在掩饰什么?难道屋子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为什么屋子里会放几个花盆?那个叫夜来香的花又是怎样的一种花?

屋子里为什么会出现神秘的鬼画?既然那画不是王传禄画的,又是谁画的还把它放在了房间里?他又是怎么样放到房间里的?

思索了一番之后,柳铭崇依旧毫无头绪,于是他就准备出门去街上的花店打听打听夜来香这种花。

还没走,张伍全来了。

张伍全虽然是个泥瓦匠,但从他的穿戴打扮来看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个干苦力的人,相反,他的身上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书生气。

见张伍全来了,柳铭崇赶紧把他迎了进来:“哎吆,是张兄弟呀,真是难为你了,每天过来看他,传禄有你这么个朋友也算是值了。”

张伍全笑了笑说道:“柳大哥,看你说的,别的帮不上忙,就过来陪他说说话聊聊天也算不了什么,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说,怎么好好地就成了这。”说完,张伍全竟然还流出了几滴眼泪。

随后,张伍全便来到王传禄的跟前,和王传禄说起了话。

在张伍全从柳铭崇的身边经过时,一股怪怪的味道传进了柳铭崇的鼻子里,这种味道柳铭崇很是熟悉,没错,就是墨汁的味道!

带着疑问,柳铭崇不由得朝着张伍全的身上看了过去,在张伍全的裤子上,一个黑色的斑点引起了柳铭崇的注意。

因为自己是读书人,对墨汁是再熟悉不过了,柳铭崇有意无意地凑到张伍全的身前一看,没错,那个黑点就是一滴墨汁!

张伍全是一个泥瓦匠,身上怎么会出现墨汁?

没过多久,张伍全就借口有事走了。看着张伍全的背影,柳铭崇陷入了沉思:王传禄是从房子修缮两个月后开始生病的,房子是张伍全修缮的、夜来香也是张伍全找来的,房子所有的事情都和张伍全有关,那王传禄的病情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想到这里,柳铭崇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柳铭崇决定先把夜来香的事情弄清楚。于是,把王传禄安顿好后,柳铭崇就来到了城里的一个花市上。

很快,柳铭崇就从一个老头那里打听清楚了:夜来香通常在晚上开花,花香极其浓郁,常常会吸引无数虫子来授粉。而且在下雨天,它的花香味也很浓,驱蚊效果极佳。但人却不能常闻,不然就会促使神经兴奋,让人无法入睡。夜来香不适合在室内养护,因为它的花香是有毒的,若长时间闻的话,就会头晕、咳嗽,甚至气喘、失眠多梦。

听了这个回答,柳铭崇不由得想起了王员外和他说过王传禄从小就体弱多病,时常觉得胸闷气短,难道真的是这盆花引发了他的疾病吗?

回到家后,柳铭崇赶紧找来了王员外和他打听起了张伍全的事情,对张伍全的来历,王员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三年前才搬到这里来的,因为后面的邻居家举家搬到外地去了,屋子就空了下来,张伍全就租住了下来。

越来越多的疑点集中到了张伍全的身上,于是,柳铭崇就对王员外说道:“老伯,这几天我把传禄生病的事情仔细思索了一番,我觉得传禄不像是中了邪了,十有八九是有人陷害他的。”

听了柳铭崇的话,王员外不由得一愣:“谁?谁干的?”

柳铭崇说道:“我怀疑是张伍全干的!”

王员外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他和传禄就像是亲兄弟一样,小伙子看起来人也不错,怎么会陷害传禄呢?再说了,他也没有理由陷害传禄呀?”

柳铭崇说道:“不是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这样吧,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计划去他家看一看,不过得等他不在的时候。我想让你找个理由把他留在这里,这样呢,我就能到他屋子里看看了。”

尽管心里不太愿意这样做,但为了能弄清儿子的病因,王员外还是答应了下来。

下午时分,王员外把张伍全叫到了家里,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了话,而此时,柳铭崇悄悄地进到了张伍全的家里。

别看张伍全是一个人,但家里却收拾得十分干净,一进门,柳铭崇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墨香,这股味道和那天在张伍全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屋子的一角摆着一张桌子和一只柜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砚台和一支毛笔。张伍全不是不识字吗?怎么他的屋子里还有毛笔?

打开柜子,一沓写满字的纸露了出来,柳铭崇拿起一张纸看了起来。

纸上只有一个字:仇!

字虽然写得很难看,但从字上柳铭崇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刻骨铭心的仇恨!

就在柳铭崇把柜门关住的时候,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从柜子里掉了出来,柳铭崇捡起一看,原来是一颗骰子。

张伍全不会赌博,为什么家里会有骰子?

来不及多想,柳铭崇随手就把骰子揣进了袖子里匆匆忙忙出了屋子。

回到王家后,王员外还在和柳铭崇说着一些丝毫没有营养的话,见柳铭崇回来了,王员外便止住了话题。闲坐了一会之后,张伍全就回去了。

张伍全走后,王员外急切地问道:“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柳铭崇没有说话而是把身上的那个骰子拿了出来递给了王员外,王员外接过骰子仔细端详了起来,随后,他的脸色慢慢地变了。

柳铭崇问道:“老伯,你怎么了?张伍全这个人不会赌博,家里怎么会出现骰子呢?再说了,我在他家里发现了一沓写满仇字的纸,这,这张伍全到底和谁有仇?”

王员外好像是没听到柳铭崇的话,依旧盯着骰子仔细看,过了一会之后,他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哎,我想到了,这一切都是报应啊!”

柳铭崇追问:“怎么了?难道这颗骰子有什么蹊跷吗?”

王员外说道:“你不知道,十五年前,我是个开赌场的,靠着一些手法,我发了不少财,这颗骰子就是当年我开赌场的时候用到的。虽然靠着开赌场我发了一点财,但也害了不少人,至今想起来我都后悔不已。估计这个张伍全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要想弄个水落石出,就必须把他找来,这样吧,麻烦你再跑一趟,把他叫过来,我要问个明白。”

王员外开赌场的事情柳铭崇并不知道,听了他的话,柳铭崇没有作声而是出了屋子。种种迹象表明,张伍全和王传禄的病情脱不开干系,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又是怎么做的?

奇怪的是,柳铭崇还没走到门口,张伍全就像是知道似的竟然已经上门来了,只不过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坛酒。

见张伍全来了,王员外看上去轻松了不少,他赶紧吩咐人准备了一桌酒菜,于是三个人就坐了下来。

刚坐定,张伍全就开口了:“老伯,明天,我就要搬走了,这些年来,承蒙你照顾我才能得以存活,这杯酒就当是我敬你了。”说完,张伍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员外和柳铭崇两人一直以为张伍全发现了什么,见他这样说不由得放下心来,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聊了一些题外话,喝了几杯酒,王员外便把那个骰子拿了出来放到了酒桌上。本以为一拿出这个东西,张伍全一定会惊慌失措,没想到他只是看了一眼骰子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于张伍全的举动,王员外和柳铭崇很是意外,只听王员外说道:“五全,你来这里也有好几年了,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有数,你能告诉我,这颗骰子是怎么回事吗?”

张伍全冷哼一声说道:“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难道不认识了吗?你还记得十几年前那个被你逼得家破人亡的张老三吗?”

一说起张老三,王员外的脸色顿时大变:“你,你是他的儿子?”

张伍全说道:“不错,我就是张老三的儿子!”

原来,王员外开赌场期间,张老三整天来赌博,很快,张老三就把家产输了个精光,张老三因为欠了赌债赌债上吊自尽,他上吊自尽时,张伍全并不在跟前,等他从外边玩耍回来时,父亲已经气绝了,看着父亲冷冰冰的尸体,张伍全心底里暗自发誓要替父亲报仇。

为了躲避王员外的追债,张伍全的母亲带着他逃离了这个地方,一年后,母亲又染病身亡。从此,张伍全成了孤儿。

遇到一个好心人收留后,张伍全这才侥幸留下了一条命,十年过后,张伍全成了一名泥瓦匠,收留他的恩人死后,便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

得知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张老三的儿子,王员外不由得叹了口气:“哎,这都是冤孽呀,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看能不能这样,你既然能有办法把传禄吓疯肯定有医治好他的办法,我情愿拿出一大笔钱作为你的补偿,你看怎么样?”

张伍全冷笑着说道:“现在才说这话已经迟了,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在酒里下了药了,用不了多久,你们两个就会魂归西天。”

张伍全的话令柳铭崇和王员外大感意外: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吗?

张伍全又说:“你那天在王传禄院子里查看的时候,我就在院外一直盯着,刚才是不是你去了我屋子里了?”

柳铭崇点了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伍全说道:“看在你们快要死的份上,我就全部告诉你们吧!我在屋子的门口撒了一点灰尘,一旦有人进入到我的屋子里,地上就会留下一层淡淡的脚印,刚才我回家一看,果然有两只脚印。结合你前几天的所作所为,我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没错,王传禄就是我害的,我的目的就是复仇。三年前,我来到了这里在后面的院子里住了下来,目的就是要接近王传禄。与王传禄熟识之后,我便开始了行动,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直到修缮屋子。”

停了一下,张伍全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我的院子里有个洞,而那个洞直接通到王传禄的屋子里,这个洞也是在修缮屋子的时候我悄悄地挖的。我知道王传禄身子本来就虚,于是就在他的屋子里放了几盆夜来香,这种花,长时间闻下去的话身子很快就垮了。在把花盆放到屋子里以后,我见王传禄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便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我每天都会通过那个挖好的洞进到王传禄的房间里,有了夜来香的帮助,王传禄竟然产生了幻觉,我进到房间里以后他竟然以为是在做梦,于是我每天都会带着一个鬼面具拿着一张画好的鬼画出现在他的屋子里,没过几天,王传禄就疯掉了。”

张伍全说完后仿佛轻松了不少,坐在那里看着王员外和柳铭崇两个人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闯了进来,柳铭崇仔细一看,来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柳大元。

看到儿子,柳大元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崇儿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大概是跑的累了,柳大元端起一盅酒就喝了下去。

柳铭崇一看不妙,想要劝阻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把那杯酒喝了下去,柳大元此时并不知道酒中有毒,喝完酒后,竟然笑着问道:“怎么了?几天不见,连杯酒也不让我喝了吗?”

柳铭崇无奈地摇了摇头,三个人都中毒了,这该怎么办?

柳大元喝完酒后,张伍全笑着说道:“这下好了,你们父子两个都喝了毒酒,而王家父子一个疯了,一个中了毒,真是大快人心呐!”

听了张伍全的话,柳大元顿时脸色大变:“什么?酒里有毒?快把解药拿出来!”

张伍全问道:“你的儿子对你那么重要吗?你问问王员外,他的儿子对他也一样重要吗?既然这样,我这里有两粒毒药,只要你们做父亲的把毒药喝下去,我就把解药拿出来给你们的儿子,怎么样?”

张伍全话音未落,柳大元就问道:“药丸在那里?赶紧拿来,只要能救下儿子,当父亲的什么不能做呢?”

说话的时候,张伍全已经把药丸拿了出来,柳大元抢过药丸一口酒塞进了嘴里,王员外也没有犹豫把药丸吃了下去,柳铭崇想要阻拦也已经来不及了。

令他们失望的是,两人服下毒药后,张伍全并没有把解药拿出来。

只见他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眼里出现了泪花:“罢罢罢,实话告诉你们吧,酒里并没有毒,那两颗药丸也不是毒药,这些年来,我也想通了,父亲虽说是被王员外逼死的,但也是他有错在先。反正王传禄已经疯了,至于他能不能好,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说完,张伍全转身就离开了屋子。

事情水落石出以后,张伍全不知所踪。或许是心有愧疚,王员外把家产全部捐了出去给了穷苦人家,带着王传禄,父子两个去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隐居了起来,一年后,王传禄的疯病奇迹般地好了。

这件事情以后,柳大元对儿子的态度也好了许多,而柳铭崇再也不把父亲当成敌人了。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热】打开小程序,算一算2024你的财运
民间故事:男子善良,复仇路上救了老汉,老汉说要报仇得装聋作哑
民间故事:木匠夜走树林,路遇神秘亮光,老伯:那东西你也敢追
故事:屠户改行规大耍威风,被请去趁夜宰猪,招来了千刀万剐之灾
清朝两对夫妻被害,两个儿子失踪,十年后案子告破,结局令人感动
故事:诚信如金,一块石头背后隐藏的友情亲情,忍不住泪奔
民间故事:一个老头阻止大郎捉奸,哪料到结了善缘,解自己于危难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