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护照寄到老家的那一天,家里的氛围异常的安静。父亲看着茶几上的护照低头不语,嘴里默默地吸着闷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屋里烟雾缭绕,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母亲则躲在隔壁的卧室里,一边帮我收拾着行装,一边低声的念叨着,语气里带着挽留,带着不舍。
“真的决定要走吗?”父亲终于打破了房间里安静的氛围,粗糙的大手颤抖地拿起了那本昭示着离别的护照。
“嗯,决定了。整个夏天,我疯狂地补习英语,奔走在烟台,青岛,上海,北京,凡是有新加坡企业的面试会上。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不想放弃大学里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她一个人去新加坡工作,我真的不放心,我想过去陪她。如今,我面试上了新加坡的企业,不想放弃这次机会。”我小心翼翼地跟父亲解释着,生怕他不同意。
父亲手里的烟终于熄灭了,一行热泪却悄然滑过他那沧桑的脸上,滴在那本小小的护照上,也滴在了我万分纠结的心里。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父亲流泪,是那样的心痛,那样的无可奈何。一个铁骨铮铮的北方汉子因为即将远行的儿子,变得如此脆弱无奈,如此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