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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新怪谈——出马(上)

真正了解吉林市井生活的人不会不懂“出马”是什么意思。这些年来吉林四区五县,巷陌里、小区中、店铺旁、阁楼上,只要是闲人聚集、法制边缘的地方,就总有“出马仙儿”的身影,那些所谓受到神明谕示发现自己可以通灵的人庄重地设坛,煞有介事地为人民群众解难治病、排忧解难。

绝没有丝毫鄙视,我本人相信通灵附体这种情况的存在,毕竟死后灵魂再生也很有可能被量子物理学证明是存在的。今天的所谓迷信,明天是否就披上科学的外衣,不是今天的人类所能左右的。

但我也相信:当今“出马仙儿”大多是故弄玄虚的扯淡,甚至如高长江先生论述的那样,很多出马的人实际是患了间歇性精神分裂症——用特殊场景刺激,使自己拥有了第二人格。让这帮人看病,理论上属于“以毒攻毒”的范畴。可对大多数乐此不疲“求医”的人而言,他们宁愿相信出马“医生”妙手回春的传奇,并如临其境般地证明那些“师傅”多么灵验,这无形中强化了“出马仙儿”的神秘感,让不明就里的人惊恐敬畏。由于自己也目睹了一些“庸医治愈邪病”的案例,于是我想:那些出马的人真的应该被看作医生,只不过这些人应该归类于赵本山和宋丹丹小品里说的“赛考累贼斯特”——心理医生罢了。

今天我要讲的这个出马的故事发生在解放前的吉林城,很难说是真灵异还是故弄玄虚使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实在难于界定。以至于大伙儿看完后,能品出不一样的味道:

吉林市河南街和兴隆百货商店旧影

话说吉林北关著名的神婆常三姑进入三皇庙胡同乔家大院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的时候了。旧时吉林城的大买卖人家,多数是关里人,比如河南街和兴隆商店是山东黄县人经营的,三道码头大昌源是天津人打理的,就连德胜门花尖儿杂货铺都是山西人柴老板经营的。这老乔家是河北老坦儿,虽说是吉林城里数得上数的买卖人,但乔家是火烧船厂事件发生后才从关里迁来的新户,对乔家的过往,周围邻里还真不大清楚,只是眼瞧着乔家买卖做得红火,内宅严密、家风正派罢了。

来的路上,老乔家的外院跑腿子姜四炮子就跟常三姑唠扯过下午乔家发生的各种古怪情形。和东北人信奉的自然神祗不同,老乔家一直恭敬的是所谓佛道正统,对吉林城里神儿、仙儿的是敬而远之,乔家也因此和大名鼎鼎的常三姑缺少必要的交集。可明明心在正道走,暗暗怪从邪路来,乔家上下谁也没想到就惹上了仙儿界的灵感,出了一堆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怪事。

尽管姜四炮子细致摆文地和常三姑说了乔家的怪异,可进了院子,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常三姑吓一跳。

这乔家大院是座坐北朝南的三合院,尽管没有四合院那么绅士,却也宽敞整洁不失气派。门楣的对联虽然是“ 向阳门第春常在,富贵人家庆有余”这种俗词,落的却明明是本城书法大家冯竹士的款。

和气派的院落不相称的是院子里乱哄哄的场面。乔家上下老少都在院子里面带疑惑、惶恐的神色交头接耳,海漫砖院子里东倒西歪的是供桌、椅子,以及破碎的杯碟、散落的供品。空气中还残留着烧过物品的焦糊味儿。这乱象似乎是被静止了的某个过去的瞬间,若非窃窃私语的人摇晃着身子,清虚虚的院子倒如被孙大圣施了定身法一般。

姜四炮子一边和常三姑的侄子常钟发搀扶着老太太进了院落,一边招呼着乔大爷乔柏清,嚷嚷着已经把三姑给请来了。乔大爷提着袍襟疾步跑来,还没和三姑打完招呼,就慌慌张张地问三姑“法坛”能不能收拾起来。

好半天,三姑才弄清说话秃鲁反账的乔大爷说的法坛就是院子里散落的供桌供品,她挥手示意:“为什么不能收拾啊?”

“一收拾,大媳妇儿那家伙就在屋里杀猪似的叫……叫唤。”

常三姑平静地点头倾听着乔大爷述说乔家发生的怪事,其实这些情况来的路上姜四炮子都和她说了,姜四炮子是本地人,说话很有条理,常三姑听明白了。可这位乔家主内的大爷,说得却颠三倒四,一惊一乍,反倒让老太太生出狐疑。

据乔大爷说,吃晌午饭时,乔家主外的二爷乔柏政不知为啥就骂了乔大爷的儿媳尤仪梅不懂规矩,并摔筷子不让她吃饭了。这阵子就有些蔫巴的尤仪梅,见二叔骂自己,就放下碗筷要起身进屋。刚站起来,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老妈子正要上前搀扶,没成想尤仪梅咻的一声怪叫,趴在地上,如蛇一般向门口逶迤着爬行而去。吓得一家人都放下碗筷,只有乔大爷的傻儿子乔沃昭一边抹着鼻涕,一边痴笑着往嘴里塞着饭菜。

这乔家人七手八脚把尤仪梅弄回屋子,并由乔大奶奶和老妈子给按在炕上。可尤仪梅在炕上并不老实,她扯下自己的衣裤,赤着身子,柳下双臂,如蛇一般在炕上不停翻滚。气的乔大爷赶忙找来绳子,女眷们一起动手把尤仪梅给捆个结实,可这也没有阻挡她在炕上乱扭乱叫。

大伙儿都说少奶奶这是中了邪,得请庙上的给看看。乔大爷听罢一脸恼怒,很不情愿地出门去了旁边的三皇庙,把庙里据说会施法除妖的道人侯延山给找了来做法除邪。

这侯老道披着法衣,腆着大肚子扭搭进乔家,眯着一双色眼,非要进屋看看病人。乔大爷慌忙阻拦,说儿媳妇虽然是没有裹脚的本地人,过门前还上过几天学,可自打进了乔家门儿,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恪守妇道的本分人。你侯法师虽说是个道人,但毕竟是男的,你不能看。那侯道人只好用指甲盖挠挠胡子拉碴的腮帮子作罢,扭着胖屁股回到前院张罗着摆放做法的香案。

可谁成想,这矮胖的侯道人刚焚化了几张涂了符咒的黄纸,念了几句难究奥义的真言,挥动着锈迹斑驳的黄铜宝剑挑起几张燃着的黄纸,举过头顶挥舞,那剑上的黄纸竟然飘落到侯道人法衣的大襟儿上,并把侯道人的法衣给燎着了。闭目合眼念念有词的侯道人好半天才听清大伙儿喊“着了”是说自己的法衣,他忙扔了宝剑,推了香案,鬼哭狼嚎地满院乱跑,最后手足无措地扒下“火红”的法衣时,火已然窜到了眉毛上了。

大家伙儿赶忙上前帮忙,连拍代打,又搂头盖脑浇了一盆水,总算止住火势。再看侯道人,已经如呛毛的张飞,落发的李逵,从头到脚连烧带熏,黑乎乎的比院子里摔碎的香案、踩碎的供品还狼狈。

众人把侯道人安顿在东厢房廊檐下坐定,正要收拾法式的残局,没想到佣人的手刚搭上地面的物品,后院就传来尤仪梅撕心裂肺地惨叫。慌得佣人赶忙扔下笤帚,跳到一边,怯怯地望望乔大爷,再望望后院。后院却瞬间安静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一系列的怪情形弄跑了乔二爷,本来就有些神经质的乔大爷,此时更是如原地踏了小弹簧,一颠一颠没了主张。还是姜四炮子有些阅历,上前对乔大爷说:“大爷,看情形道家降伏不了这作祟的妖邪,整不好还得找本地的仙家给破一下。我知道一个老察玛很有些本领,要不然我去把她给请来看看?”

“啊?老察玛?是跳神吧?”一贯当断不断的乔大爷此刻又来了老状态,似怒非怒。一脸怪异地盯着姜四炮子,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去请。

“跳神喽!跳神喽!我要看跳神!”不等乔大爷和姜四炮子反复斟酌可行性,坐在侯道人身边的乔沃昭已经下意识地一把将瘫坐在台阶上胖道人推了个“仰八叉”,并一跃而起,拍着巴掌又笑又跳。

若知常三姑是怎样在乔家大院施法,请明天继续收看《吉林新怪谈——出马(中)》,听优雅的胡子讲老吉林的故事。

转载请注明“吉林乌拉永昌源作品”

部分图片取自互联网,在此向原作者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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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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