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天气。永日愁如醉。每到清明我会特别想念我奶奶,我总觉得所有的苦难都是在失去她之后才出现的。其实,我只是习惯了把她当成我唯一的守护神罢了。去年,接连的失去了几位疼我的人,越发的觉得自己茕茕孑立,四顾茫然。
而今年的清明,尤为难过,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为那些永远被留在了春天里的人们。
风光烟火清明日,歌哭悲欢城市间。
何事不随东洛水,谁家又葬北邙山。
这是白居易的清明诗。
恰如他所说,清明有“风光烟火”,也有“歌哭悲欢”,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清明从来都不是一个只有哀哭的节日,它兼具着哀悼祭祀与求新护生的双重意义。
在传承至今的民俗节日中,唯有清明是以节气兼节日的民俗大节,在中国的岁时体系中有着独特的地位。
一千多年了,生者与逝者的对话,子孙对祖先的祭奠,此岸与彼岸的眷念从未间断。
汉魏以前,祭祀的活动是在寒食节,清明主要指自然节气,是与农事活动密切关联的一般节令。
寒食与清明是两个前后相继但主题不同的节日,前者怀旧悼亡,后者求新护生。但因为寒食与清明在时间,上紧密相连,寒食节俗很早就与清明发生了关联,所以大约从唐代开始,扫墓的活动由寒食顺延到了清明。
也是从唐代开始,人们在清明扫墓的同时,也伴之以踏青游乐的活动,于是把“上巳节”的习俗也并到了一起。
唐代李嘉祐有诗:“淇上春风涨,鸳鸯逐浪飞。清明桑叶小,度雨杏花稀。卫女红妆薄,王孙白马肥。相将踏青去,不解惜罗衣。”春色秀丽,游人鲜亮,不见悲情,只有一派欢愉。
到了宋代,不仅民间“寒食、清明、上巳”三节并举相沿成习,官府也规定清明到来时,可以与寒食节一起放假。清明时节,杨柳青青,世界生机一片,人们也就乐于借祭墓去踏青郊游。此时活动也多,踏青、蹴鞠、秋千、拔河、放风筝、斗蛋....非常热闹。
宋代的《东京梦华录》上就记载,“四野如市,往往就芳树之下,或园囿之间,罗列杯盘,互相劝酬。都城之歌儿舞女,遍满园亭,抵暮而归”。然而《清明上河图》就更直观形象地展示了清明时节,宋代都市居民出行的生活图景。
一边是沉静肃穆的先人墓地,一边是热闹欢快的游春人群,中国人的节令,总是在敬天礼神的庄严里,带着人间世的实用与热切。
人生中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最是毋庸置疑。清明节,无论怀念的忧伤,抑或踏青的愉悦,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生死有常,悲欣交集,生活,本该如此。
好好活下去,并且不忘记,就是最大的纪念。
2013年的春天,游识猷父亲离去3年后,雅安地震。作为科学松鼠会成员,游识猷在「果壳网」的官方微博上发布了这样一段纪念逝者的文字:
如果每个人都是一颗小星球
逝去的亲友就是身边的暗物质
我愿能再见你,我知我再见不到你
但你的引力仍在
我感激我们在光锥曾彼此重叠
而你永远改变了我的星轨
纵使再不能相见
你仍是我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离析的原因
是我宇宙之网永恒的组成
对着电脑屏幕敲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游识猷满脑子都是父亲的样子。
这段文字一直作为置顶,至今挂在游识猷微博首页。
米兰·昆德拉曾在小说《生活在别处》中写道: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亲人逝去的伤痛不会消失
但我们如果有机会好好说再见,
也许能让遗憾更少,
让爱留存更多。
爱我们的亲人,就是珍惜他们在身边的每一天:对亲人最好的思念,莫过于不留遗憾,将他们始终暖暖地揣在心间,始终微笑着向前。
亲人从未远离
他们化作满天星辰 默默守护我们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