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

秋

AUTUMN

思

2018.10.14

01/

我记得我有好多秋天的衣服，可是，这个秋天来临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要穿什么？薄得冷，厚得闷。嚷嚷着，是不是要去买衣服了？姐姐说，用不几天就直接过渡到羽绒服了。这真是个乱七八糟的季节，我瞥见有人穿衬衫，也看见有人捂棉袄，更有光溜溜的大腿在街上晃过，自己便先替人家打个寒颤。无端地想到那到那首歌——燃烧我的卡路里。“珍珠奶茶方便面、火锅米饭大盘鸡，拿来拿来别客气。”别人家的卡路里是用来变成万人迷的，而我，只想用来抵御这秋风的寒凉。

02/

好像着了点凉，整整一天，肠胃不舒服。明明，昨天穿了两套睡衣。莫非，是冷风从脚底板穿过去了？蒙上棉被，插上电热毯，躺着。好像从一点睡到了四点，白天的觉总是睡得不舒服，每次都想挣扎着醒过来，大脑的潜意识和半熟睡的肌体在梦里反复较劲。我觉得自己有时候是个奇怪的存在——我可以赖床一直不起，但是不习惯在大白天睡觉，除非生病；或者是除夕。那是因为要熬夜看春晚。不知从何时起，春晚已成了鸡肋，倒是熬夜，变成了经常。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的，就如同我不知不觉增生的白发和鱼尾纹。长大并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而变老瞬间就可以完成，恰如这个承上启下的秋，虽然你预见了它终究要来，可是，心情和着装却暴露出你慢它半拍。它承了夏的暖，启了冬的寒。我也是，感觉，有时还年青，有时却有种沧桑感，两两中和，那是人到中年的感觉。

 

03/

今天，读了一本毛姆盛年时的书。尾页，传记作家特德.摩根说他是15种身份的总和，其中，有孤僻的孩子、医学院的学生、放荡不羁的巴黎浪子、潜入俄国工作的英国间谍、和别人妻子私通的丈夫、不让女儿继承财产而收养情人秘书的固执老头子……看着那个表情严肃的老头子的肖像，我还是很喜欢他，喜欢他的文字。喜欢毛姆、喜欢茨威格、喜欢博尔赫斯，说不清什么时候转变的阅读取向，只知道他们让我沉静、让我充实。越来越喜欢宅在家里，秋深了，我还无缘亲见香山的红叶。可是，不喜欢人山人海。很多时候，我们经历着的热闹并不是真的热闹，我们所享受的安静也并不是真的安静，那热闹与安静里，糁杂着最真实的孤独。幸好，这些或深刻或浅显或云遮雾罩的文字给了我一种“独而不孤”。

 

04/

日子，过得很平静。文字，写得越来越少。有人说，人老了，会用大把的时间来反刍往事。满足的、遗憾的、想要努力记取的、亦或拼命遗忘的，会像电影一样过一过。不怎么爱回忆，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心境，不能再以小女儿的怀春的心态寻求一份浪漫的爱情，四十岁的婚姻里，风花雪月只能是奢侈的幻想。那个曾在烟纸上写情书的男孩长成了中年大叔。他把一半的柔情给了女儿。问过很多同龄人，答案是一样一样的，都在相安无事的生活。柴米油盐溶解了激情，而春夏秋冬催生了平淡。那一年，我为一束娇艳的玫瑰欣喜若狂；那一天，他推开卫生间的门，递上一双棉拖换下我的凉拖。也许真诚、纯粹地活着，才最稳妥。

风云变幻时事无常从来都有，四季更迭生命起落不可逆转。有人说，时间是一个伟大的作者，它会给每个人写出完美的结局。也许，我们无需做任何事，唯有等待，等待秋雨荡涤了心灵、等待冬雪孕育出春梦……等待最好的风景，最好的人，最温暖的事。

会等到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