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之外

最近

比较烦

ZUI JIN BI JIAO FAN

打开电脑，屏保上有一段话，想拿出手机拍下来，一闪到了下一帧，但那句话却记了下来——今天的不开心到此为止，明天依然光芒万丈！

好像是有点不开心，因为疲累。我并不排斥忙碌，可最近，我找不到充实感。觉得事情好多啊，总也干不完。我不喜欢这种状态，以至于有点烦。烦是一种很特别的情绪，它不在七情之中。区别于气愤不平的怒、沉郁忧愁的忧、哀伤痛苦的悲，烦有点小儿科——是那种什么不想干的消极；谁都不愿理的固执；还有，瞅啥啥都不顺眼的偏激。

从六月起，上班时间往后推迟了二十分钟。原本以为，我会用这二十分钟来赖床。事实证明，比以前醒得更早，起得更快。搞不懂这是个什么原理！

坐着等时间，想起不如给姥姥送些桃。早就装好了，一直没腾出时间，都软了。一帆同学不在家，我也想不起吃东西。老刘说，冰箱不是省东西的，而是扔东西的。我想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小时候，说书先生就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还有刀能杀人，也可救人。其实，它们都不过是第三方媒介罢了。

姥姥眼睛一点也不花，老远晃见我的车，就一直站门口等。她扒着车窗问我：“又给姥姥送什么好东西来了？”我说桃啊，她便笑得心满意足。年前犯了次心脏病，挺过来之后讲，“活着多好啊，我还没活够呢！”也许，到她这个年龄，活着已然是最大的追求了。人越老活得越通透，所谓通透无非就是看淡了许多事情吧！

雨是临放学下起来的，因为错峰放学，中高年级学生被截在了里面。好多孩子连雨具都没有带。于是，家长进入校园里来接。我从人群里经过，有家长说，校长还穿着羽绒服呢！我扯了扯衣服，想着，自己真是个另类。里面是薄纱的短袖，外面是长身的棉服。这样奇葩的搭配除了我也没谁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至少我不再冻得瑟瑟发抖了。我忘记了，从何时起，变成了一个我行我素的人。

记得刚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因为回答不上老师的问题，被罚站了一节课。那天下午，我说什么也不肯去上学。那个年月，我们家还没有围墙，左邻右舍都到我家后门口“参观”我嚎啕大哭。隔壁爱萍妈居然笑得前仰后合——“我们爱萍都站了好几回了”。我说不中，全班都看见了。我妈说，“谁瞅你奏啥！”好多年后，生活给了我顿悟——其实，有时候，在意别人的眼光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儿。

忙完手头的活儿，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期间，施工的头头来找过我。想给党员活动室弄一面造型墙，干的活儿不随我的心意，他带了工人来返工。我去的时候，刚刮完一遍腻子，又重新调了乳胶漆。两个工人，埋头干着活，我猜他们也不高兴。因为是下了班被调了过来，这点儿活连半个工都算不上。这个世界上，有好多负重前行的人。我想了想，我不是负重前行，不过是矫情罢了。

驱车离开校园，护校的叔叔尾随着我去关门；路上，我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骑着三轮车，车上坐了一个孩子；卖灌饼的摊位那里，没有人排队，摊主依然守着；我想起，一帆要的汉服在我后备箱里放好几天了，不知道快递公司有没有关门……微信弹出消息，东宁问我，那个段落要不要体现多种形式的读，我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七点。

我好像突然就不烦了，不得不承认，恰恰是这种特别的情绪，才让平淡的生活有了层次和质感。“我们身上的每一个器官，当它未被欲望、冲突、病痛折磨时，是感觉不到存在的。”灵魂亦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