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中解释完了“道”与“名”、“无”与“有”、“天地之始”与“万物之母”等概念之后,接下来又解释了“谷”。再加上“恒”的概念,就有了“恒无”与“恒有”。
然后呢?故恒无,谷也,以观其眇;恒有,谷也,以观其皦。
我们看通行版本里是“故常无欲,以观其妙;”而帛书本里是“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
我们在上一篇已经详细揭示了“谷”与“欲”的区别,今天主要就是探讨一下“眇”与“妙”的区别了。
那么“观其眇”又是什么意思呢?
眇:就是所谓的“眇一目”,就是木匠单吊线那样,为了看得更细微、更细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经常见电影里,小偷往屋里看,用手指沾唾沫把窗户纸点破,就像木匠单吊线,通过那个洞儿,单吊线往屋里看,这样看得最清楚。
观其眇:比喻的是,了解和观察事物内部的结构或者内在的本质。因为他是“无”嘛,就好像我们说一个空瓶子里,那不是真的空、里面还有空气那样。你是怎么知道有空气的?并且还能进一步分析出空气的成分,有氢气、氧气、氮气等等什么的?不就是往内在深层次研究后得出的结论嘛。如果只从表象来看,你是看不出来的。这就是从“无”到“有”转化的重要法门:“眇”。
恒无,谷也,以观其眇;
“以观其眇”,“以”字后面省略了一个“之”字,即“以之观其眇”。“之”字指代什么呢?“之”字指代的就是开篇第一个字:“道”。而“观其眇”的“其”字呢,指代的是“无”,而且是“恒无”;“观其曒”的“其”字呢,指代的是“有”,而且是“恒有”。
“以观其眇”,意思是说,要用“道”的标准和法则去对待“无”和“有”的特性。而“无”和“有”的不同特性,又决定了他们各自需要不同的观测和探索手段。“眇”就是探索“无”的手段,是探寻事物内在特质的方法;
我们一直说《道德经》是《易经》的一把钥匙,下面我们完全可以借着这个“眇”字来体验一下。
我们打开“无字天书”版本,发现这个“眇”的写法是
其实,在“火”的使用中,中华民族除了燧人氏发明了钻木取火之外,还有一位大丙氏,据说他当初发明了用两块石块互相撞击产生火花的原理取火。
这个“囧”爆炸产生火光,但它不是“明”,而是“冥”。大家还记得我们在讲“《道德经》被改的七百多字(1):恒”的时候,“明”与“冥”的区别吗?所以“眇”,左边字形似乎是画了一只眼,并且这个眼眯缝地特别小。“一目小也”,又引申为天盲瞎子看不见。进一步引申为“丙”往后仍然是源源不断的微也、细也、末也、远也、尽也,这才是“眇”的本义。单眯一只眼往里看,看什么?要看到微末端,要看到隐微处,这个就是“眇”。
这个无字天书版的“眇”字,后来演化为
再后来才演化为
“恒无”是什么?天地之始也。你可以理解为“胎元未成”,就是少女没有发育完全,这在中医上叫“天癸未至”。就是少女没有发育完全,连胎元都还没有形成,也就是所谓的这个“始”。连“始”都没有形成,用这个意思来表达“无”字的概念。
“恒无”,只能用“谷”的方法,一层一层,分分合合,分辨阴阳去看,用你的“心”去往最隐微处、大道元点去看(以之观其眇)。我们说无物不阴阳,你往内再看就会发现仍然是一层一层的分分合合。《三国演义》开篇第一句话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其理论根源就在这里。
“恒无”就是用“谷”的方法一层一层地去看。就好像我们说月球,你看到月球的正面,从初一到十五、又从十五到初一你都知道了;你同时还能知道月球还有个背面,是你没看到的,这东西就完备了。这是一种非常辩证的思维逻辑。
“以之观其眇”:用这个方法就是可以往未知空间去探寻。一层一层,玄之有玄;其小亡内,其大亡外。简单来说就是用显微镜一层一层去放大看,看到原子看质子,看到质子再看中子,看到中子再看夸克,看到夸克再去看弦。就一层一层,一层一层往里边看,这种方法就叫做“以之观其眇”。
也就是说,我们绝不可以单纯以现代语言表达习惯来理解《道德经》,我们必须还原到上古历史和传统文化的角度,才能够试图了解到老子所要表达给我们的思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体会到中华文明的博大精深与源远流长。
懂得了“故恒无,谷也,以观其眇”,我们也就可以进入下一句“恒有,谷也,以观其皦”了。敬请大家紧跟步伐,不要轻易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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