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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之田七郎:(七)仇人无故被人碎尸,嫌疑人家里人去屋空

(书接上回)

01原文

林儿意益肆,倡言丛众中诬主人妇与私。武无奈之,忿塞欲死。驰登御史门,俯仰叫骂。里舍慰劝令归。

林儿光挨了顿打,一点法律制裁都没受,这回更觉得自己有靠山了,更不拿武承休当回事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只有眼前。他没办法去打武承休一顿,就造谣传闲话,骂闲街。

他到处一传播谣言,说武承休跟他儿媳妇天天在一起睡觉,两人不干净。本来谣言一传就变味儿,传到武承休耳朵里,不定变成什么样了。

武承休本来就小心眼,心里装不住事,听到这话,要气疯了,可又没什么办法。可能也怪武承休平时生活不检点。

他气得要死,没辙,他跑到御史府门口骂大街去了。你说他一个有钱人,好歹也有身份,跑那跟一个下人对着骂街,这也真不咋地。

他在那一骂,这不是让人看耍猴的,骂一阵累了,街坊邻居,平时不错的狐朋狗友们一劝,也就回家了。

02原文

逾夜,忽有家人白:“林儿被人脔割,抛尸旷野间。”武惊喜,意稍得伸。俄闻御史家讼其叔侄,遂偕叔赴质。宰不听辨,欲笞恒。

武承休回到家生闷气,也不知道这一晚上睡着没睡着,反正就是过了一夜。

转天,家里的下人来报:林儿让人碎尸,扔在荒郊野外了。切得还挺碎,剁成馅儿,除了脑袋,都看不出人模样了。

武承休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他心里觉得痛快了,自己心里的气也出了,看天也蓝了,连喘气都痛快了。

他正美呢,外面来人说:御史府把你们叔侄两个给告了,说林儿是你们叔侄两个杀的。

武承休一听这个,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干就是没干,打官司就打官司,带着自己叔叔武恒就来到了县衙门。

他到那要跟县太爷讲理,你说这武承休,白活这么大,好歹也是有钱人,怎么还信这个,县太爷根本不听他说话,直接就要打他叔叔。

03原文

武抗声曰:“杀人莫须有! 至辱詈绅,则生实为之,无与叔事。”宰置不闻。武裂眦欲上,群役禁捽之。

上面根本不听他说话,要动手打,武承休还天真地跟县太爷讲道理:你说我们杀人,我们根本就没杀,说我辱骂他,这事我干过,是我干的,跟我叔叔无关。

他在下面充好汉,上面根本不理他,估计乱哄哄的也没听清他说什么,本来也没想听。

武承休眼都红了,要往上冲,那边按着他叔叔就要打,这他哪冲得上去,人家那边人多。

在人家地盘上,自己这边就两个人,人家一大帮,还要用武力,何况对方还都拿着棍子。真当自己是超级赛亚人呢。

县太爷在上面坐着,下面的人分成两伙,一伙打他叔,一伙拦着武承休。

04原文

杖隶皆绅家走狗,恒又老耄,数未半,奄然已死。宰见武叔垂毙,亦不复究。武号且骂,宰亦若弗闻也者。

堂上打人的都是专业的,都是县太爷的手下,人家在这上班,这就是人家的工作,拿工资,就得工作。

县太爷让打就打,把武恒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板子。武恒七十多岁了,一辈子哪经过这个,本来就吓得够呛,这再一打,更要命。

本来说打八十大板,结果没打到一半,就打死了。县太爷一看打死了,至于林儿被杀一事,也不问了,把武承休往下一轰,县太爷退堂了。

本来这案子就是为了给御史府出气的。出条人命,让武承休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也就行了。别没事堵着门口骂街去。

人家都散了,武承休过去抱着自己叔叔一看,打成这样。武承休还在那骂街,县太爷当没听见。

05原文

遂舁叔归,哀愤无所为计。因思欲得七郎谋。而七郎更不一吊问。窃自念:待七郎不薄,何遽如行路人?

武承休看这样,没人理了,自己带着叔叔的尸体就回家了。到家越想越伤心,越郁闷。

这回没朋友了,本来就都是酒肉朋友,他这事闹得挺大,得罪御史府,谁还敢跟他来往。

武承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需要朋友,一个也不来,他这时候,想起田七郎来,想着跟他商量商量。

可田七郎也不来,按说武承休家出了丧事,七郎得来吊唁,没来。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武承休自己想,按说不应该啊,自己平时待七郎不薄,而且按七郎那性格,不该不来。怎么跟陌生人一样。难道这就是歌里唱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06原文

亦疑杀林儿必七郎。转念:果尔,胡得不谋,于是遣人探索其家,至则扃鐍寂然,邻人并不知耗。

转念一想,林儿是不是田七郎杀的?打那天说完这事,他就没露面。

可又一想,要真是他杀的,他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武承休还觉得自己比七郎高呢。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派人去七郎家看看,要是见到了,问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

派的人到田家一看,家里静悄悄,空无一人。破房子还是破房子,人没了。

跟邻居打听,邻居也不知道田家的人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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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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