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从小就没了爹,是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并帮他和邻村的姑娘小兰成了家。
狗儿娘年轻时是一枝花,为了和儿子相依为命,她一直守寡。岁月的风风雨雨无情地剥蚀着她的美丽,核桃皮般的皱纹过早地刻满了她的脸庞。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又使她转眼间双目失明。
小孙子们一个个生下来,全家人的生活压得儿子和媳妇喘不过气来。
小兰就骂自己养的老母鸡光吃食不下蛋,要着真没用,还不如宰了呢。她训儿女们什么活也不干,自己累死也没人能看见。她摔了盘子又砸碗,院子里整天鸡犬不宁。
地里的活全落在狗儿身上,时间一长,老实的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狠狠地揍了小兰一顿,到外面挣钱去了。临走时撂下话来,要是委屈了老娘,他回来后就决不轻饶。
小兰于是就把满腔怒火都撒在狗儿娘身上。冰冷的冬天,她逼迫狗儿娘摸着洗衣裳。狗儿娘手上的血口子像刀割一样,小兰还骂她洗得不干净。炎炎夏日,她命令狗儿娘站在太阳底下干活,害得狗儿娘几次晕倒,她就用凉水去浇。饭做好,总是她和孩子们先吃,然后就把刷锅水舀出来扔到狗儿娘跟前,不愿喝的话干脆就倒进猪食槽。
不长时间,狗儿娘已被折磨得只剩皮包骨头,头发蓬乱肮脏,满脸是灰,衣衫褴褛,和乞丐也差不多了。
狗儿娘欲哭无泪,只想早些死去,多少次撞在墙上头破血流,倒让小兰极为恼火,命令儿女们看好这个老婆子,别坏了自己的名声。
邻居们实在看不下去,多次好言相劝,小兰却破口大骂;好心人偷偷摸摸送些吃的,小兰给了自己的儿女,还要罚狗儿娘挨饿,弄得也没人来了。
狗儿娘终于要跪下来哀求媳妇给口饭吃。
在挨了一顿臭骂之后,过了好久,小兰递给狗儿娘一个蓬松的大白馒头。
狗儿娘张开嘴猛咬一口,刺鼻的馊臭味使他恶心得猛地又吐了出来。
旁边响起了阵阵窃笑声。
狗儿娘索性和着泪又咬了一口,嚼得很慢,仿佛在品味着什么。她听见脚步声远去了,赶忙摸索着用衣服包好,放在墙角。
小兰过来了,看了看狗儿娘的嘴角,笑笑:“哟,香得很吧?还吃不?”
“留着你自己吃吧”,狗儿娘很平静地说。
一年后,狗儿回来了,看到老母已成这样,眼泪汪汪。
狗儿娘用颤抖的双手取出那包东西,狗儿一看,火冒三丈。他用树条子狠狠地抽打着妻子,打得她是遍体鳞伤。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小兰睡在那间小屋里,死了一样。
狗儿到底有点害怕了,媳妇再不好,打死了,怎么向她娘家人交代?
第四天,狗儿端着一碗饭进去了。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又等了一阵,床上那团黑影动了动。狗儿正暗自庆幸,那黑影突然一跃而起,猛地将头伸向碗边。一条红红的舌头伸得长长的,流着涎水,翻卷着,碗里的面条洒了一地。
狗儿一惊,碗掉了下去,摔得粉碎。
那团黑影上窜下跳,吓得他连连后退,慌忙跑出门外。
一会儿,从屋内跑出条像狗一样的东西,四肢着地,汪汪地叫个不停,见东西就撕扯,遇食物即啃咬,吓得狗儿抡起根木棍,那东西又跑回到屋里。
狗儿娘问怎么了,狗儿说:连狗都不如的一个东西跑咱家了。
很快,四邻八乡的人们纷纷前来,挤满了院子。说什么的都有,无不奇怪这一现象。
小兰爹也来了,当着众人的面对女婿说:“这是一个畜牲,你活埋她算了。”
一时间,方圆几十里的媳妇们都孝顺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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