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杨晓燕』

今生今世

余光中

我最忘情的哭声有两次

一次，在我生命的开始

一次，在你生命的告终

第一次，我不会记得

是听你说的

第二次，你不会晓得

我说也没用

但这两次哭声的中间

有无穷无尽的笑声

一遍一遍又一遍

回荡了整整30年

你都晓得，我都记得。

谨以此文寄托我对母亲无尽的哀思！

怀念母亲

杨晓燕

我敬爱的母亲于2021年9月1日闭上了疲倦的双眼，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任凭我们姐妹泪流满面、千呼万唤，可她再也不会满眼慈爱、满脸喜悦地回应我们了。

母亲走了，让我感受到痛彻心扉的疼，超越我摔下楼的伤筋动骨的疼，疼在内心深处。人生没有了母亲的陪伴，如同没有了爱之神的守护，我的幸福感轰然倒塌！人生没有了母亲的陪伴，如同没有爱之海的滋润，悲伤就像翻江倒海的浪涛袭卷着我！不用笨拙的手笔记录下我的所思所感，难以宣泄我内心那汹涌澎湃的永失母爱的悲伤。

母亲是平凡的，对儿女的呵护、关爱却是非常伟大的。母亲的爱足让我温暖终生、感动终生：少时冬季放学，脚丫通红如同冰块，母亲心疼地为我脱下鞋袜，毫不犹豫的掀开衣服，把我的脚丫揽入她那温暖的胸口，顿时脚丫感到一股股暖流沁入。孩童时的心中产生极大的疑问：在这天寒地冻时节，妈妈是如何忍受胸怀中我的两个“冰块”的？若是我应该大叫大跳起来了，可妈妈的眉头却没有皱一下，而是满眼怜爱、疼惜。母亲的爱温暖着我，也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让我把这种伟大的爱传递下去。当女儿在冰天雪地放学归来时，我也效仿母亲的做法：掀开衣服，把女儿冰凉的脚丫抱入胸口。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女儿已经考入公务员参加工作了，他的爸爸对女儿深情感叹：你的妈妈在冬季把你冰凉的脚丫放入胸口暖，该有多么爱你呀！没想到我传递母亲的爱的这一举动，让丈夫铭记了十几年，感动了十几年。是的，我将终生难忘母亲的爱！母亲的爱让我终生温暖，也让我终生思念母亲！

母亲是深明大义的人，在母亲患重病最需要女儿陪伴时，我去看望母亲，母亲却对我说：“已经好了，你不要耽误工作，赶紧回去吧！”我在母亲的极力催促下，回到工作岗位，随后姐姐告诉我，我走后母亲嚎啕大哭，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我顿时泪流满面：母亲的内心是极其渴盼女儿陪伴在身边的，但她用极其坚强的意志克服自己孤独的心理，让深爱的女儿不影响工作！母亲啊！你是那么平凡，却又那么伟大！

母亲的爱是极其宽广的！母亲不仅在艰苦年代养育了八个子女，更是对孙子们倾洒了无数的关爱！母亲经历了八年抗日战争、三年解放战争、河南大饥荒的艰苦年代，以及文化大革命父亲被批斗的时代，母亲忍辱负重：剥树皮、拔草根、逮昆虫，养育八个子女该是多么艰辛啊！真是难以想象母亲是如何带着一大群孩子熬过来的！母亲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但从来没在孩子面前倾诉过。母亲含心茹苦地把儿女拉扯大，本来应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但母亲却没停下无私奉献的脚步。孙子们相继出生后，她亲力亲为照顾了一个又一个……就这样，她一下子照顾了二十多个孙子，母亲瘦弱的肩膀，由于爱儿女的深情竟然锻炼成钢铁般的臂膀，擦屎刮尿，抱大了二十多个孙子，又耗费了她二十多年的心血！母亲啊！您为儿女源源不断倾洒了无尽的心血，您那瘦弱的身躯该是由多么浓烈的爱才支撑下来的啊！

母亲享年94岁，80多岁时还会下地割麦、蒸馒头 、做针线活，90岁前为了不给儿女添麻烦一直独居，近四年才开始在儿女家轮流住。我想母亲之所以高寿，是因为她爱儿女深沉，不放心儿女，想亲眼看着儿女平安生活。我是母亲的小女儿，不管母亲住在哪个姐姐家，我都能感知到母亲在牵挂着我，我能想到她那渴盼女儿的眼神，母亲与我时时刻刻会产生心灵共鸣，我也时时刻刻牵挂着母亲，只是需工作、照顾孩子，不能时刻陪伴着她，待我想念之情蓄积到不能承受之时，我会赶去看望母亲，母亲看到我时，满脸绽放出喜悦之情。我坐在母亲身边，母亲凝视着我，眼神充满着爱意，当我与母亲告别时，母亲的眼神充满着眷恋。如今，任凭我如何想念母亲，却再也看不到母亲那充满渴盼女儿、爱恋女儿、眷恋女儿的眼神。母亲对我牵肠挂肚的爱，随着母亲的逝去而突然消失，让我突然感到失去母亲那伟大的爱的孤独感。我对母亲那份沉甸甸的牵挂也突然断了线，我顿觉心中空荡荡的，宛如灵魂跳出了躯体，心中没有了爱的寄托。清晨醒来时，三餐桌上，母亲慈祥的音容相貌一直闪现在我脑海里，思念母亲的痛苦让我泪流满面，丈夫心疼的说：以后我作为一个母亲来关怀、爱护你！丈夫的话也太天真了，任何的爱都远远抵不过母亲那深沉的爱：自从呱呱坠地，母亲把全部的心血都倾洒在幼儿身上，一直呵护到成家立业，又无时无刻不思念、牵挂着女儿，世上芸芸众生 ，也只有唯一的老母亲，能为我做到这般深情的关爱！

母亲虽然94岁高龄，但未曾卧床拖累儿女，去世前一天还会推着轮椅艰难自理！我总相信母亲有强大的爱女之心支撑着，她会顽强的一直陪伴、爱护我们，当我思念、看望她时，她会一直满脸欣喜的迎接我，继续用慈祥的话语关爱我，近日我因肩膀疼痛未及时看望母亲，待难抑思念之情，决定第二天去看望时，遗憾的是母亲突然于当晚十时走了。母亲啊！我再也看不到您那充满爱意的眼神，享受不到您那泉水般的母爱，聆听不到您那呼唤儿女乳名的亲切声音！您日思夜想的女儿没有陪您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刻，您渴盼女儿的眼神失望了，也许您思念女儿之情愈加浓烈，难忍思念之苦而毅然离开了。母亲啊！我再也孝敬不了你，想陪你一分钟、说上一句话的机会永远失去，想喊一声妈却再也听不到您那慈爱的回应！此时我才深切感受到“寸草难报三春晖”的内涵。妈妈，您付出的爱是爱之海洋，我们回报的爱却是沧海一粟。妈妈，来生我还做您的女儿，我一定会陪伴您的左右，让您充分享受女儿的孝敬！

妈妈，您为儿女操劳了一生，春蚕到死丝方尽是您真实的写照，我们永远想念您，您安息吧！

作者简介

2021.9.23

杨晓燕，唐河县源潭镇第二中心小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