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辛苦是三农
——《南柯子》
山冥云阴重,天寒雨意浓。树枝幽艳湿啼红。莫为惜花惆怅,对东风。
蓑笠朝朝出,沟螣处处通。人间辛苦是三农。要得一犁水足,望丰年。
这首《南柯子》是南宋词人王炎的作品。
王炎(1138——1218),字晦叔,号双溪,婺源人。虽为进士出身,但他一生中只做过主簿、知县等下级官员,因而较多地接触了农民,了解农民的疾苦。深入的生活丰富了他的词作内容,现存的他的50 多首词中,就有一部分写到了农民生活和农业生产,从而一改文人词的风花雪月、闺情离怨的俗风,语言通俗流畅,意境清新幽远,感情质朴健康,成为宋词中凤毛麟角般的珍品。
这首词就是他此类作品中的代表,反映了农民的生产劳动情景,字里行间流露出了词人和他们息息相通的思想感情。细细想来,颇耐寻味。
词的上阕从表达上来看,可分作两层。前三句是写景:这是一个乍暖还寒的日子,由于阴云重迭以致山色昏暗,细雨迷蒙而使天气寒冷,凝眸处,但见几枝鲜花,上面凝聚着晶莹的水珠,有如垂泪的艳妆少女,楚楚动人。这层由点到面,以物喻人,形象鲜明,为下层的议论作好了铺垫。“幽艳湿啼红”的景色是迷人的,然而又是短暂的,残忍的。因为风雨过后,便意味着“落英缤纷”,难免令人为之惋惜。在后两句的议论中,词人的心胸却是豁达的,他劝诫别人的同时,也慰勉自己:何需为此而去惆怅满怀,无病呻吟!君不见:春光无限?
下阕生动真切地描绘了农民在田间劳动的情景。词人运用白描的手法、借代的辞格,勾画了一幅农民辛苦图:一年四季,不管风吹雨打,他们都是披星戴月,终日忙碌着,勤劳的足迹踏遍了乡村的沟沟坎坎。春耕、夏锄、秋收时节,那是最为辛苦的日子,他们比平时不知要多流多少血汗!这样成年累月地操劳,他们时刻只是盼望着能有个风调雨顺的丰收年景。紧张的生活已经忙不可支,他们哪里能有那份闲情逸致去赏花、怜花、惜花啊!
词人的一腔同情之意,似乎尽在不言中。图穷而匕首见,只有欣赏到此处,读者方可明了本词的主旨:“人间辛苦是三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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