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本质问题  
 
    曾经有几个女人非常严肃地跟我讲：“我知道除我之外，你现在还有不少女人。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还对你一往情深吗？因为正是你才让我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女人。”说实话，作为一个男人，我把她们这句话粗略地理解为对我的感激，这个也是理所当然的。我认识过许多女人并和她们有过那种关系，我认为这个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些女人基本上都是大学或者大学以上文化程度。她们都知道我的想法。直到今天，我依然主张一夫多妻制度。很早以前我就认为，一夫一妻制是违反人性的。就人类文明史而言，一夫一妻制乃是基督教的产物，或者说是从犹太教来的。一夫一妻制可能是符合神性的，但绝对是不符合人性的。犹太教的一夫一妻制度，可能与中东的地理环境有关系。另外，一夫多妻制与民主原则并不冲突。比如台湾香港等地的民主制度和一夫多妻制度就融合得非常好。

    不消说，对我说那话的几个女人在我之前都是有或者有过男人的。以我对她们的了解，当她们以非常动情的口吻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完全真诚的。她们如此说绝非出于一时冲动;在说这句话之前，她们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对于何谓真正的女人，我们诚然可以从多个层次、多个角度，按多重含义加以理解。比如，生物学意义上的理解，心理学意义上的理解，社会学意义上的理解等等。当这几个女人说她们因为我而成为真正的女人的时候，她们的意思既不是生物学意义上也不是心理学和社会学意义上的。因为这些意思造物主和她们的第一个男人已经给予了。那么，她们所说的真正的女人是从什么意义上说的呢？简而言之，女人的本质是什么，女人之为女人的存在论基础是什么？如何从形而上学上把捉女人的女人性？在宇宙论意义上，女人是什么？

    在同性恋婚姻在许多国家成为一种法律诉求、女权运动风靡全球的当下，思考女人的本质尤为重要。倘若女人不安于其女人的身份，纷纷挑战其与生俱来的女人属性，出离了女人的本质，那么，人便不再成其为人，当人不成其为人了，则天地便不再是天地，天地间的万物亦不能再维持其物之为物。因为从根本上说，天地万物之安于本性的存在系乎人之为人。倘若天倾地覆，人类也便临近于末日了。由此可见，思考女人的本质意义重大。只有女人安于其本质存在，男人方能成为男人。宇宙方成其为宇宙。

    众所周知，女权主义运动是20世纪中叶始在西方兴起的。女权主义运动几乎是与性解放同时兴起的。但女权主义运动并不是女性性意识觉醒的产物。在一定意义上，西方女权主义运动与马克思主义左派运动一样，是缺乏-补偿逻辑的产物。它是一种广泛意义上的政治运动，甚至是一种具有深刻的宗教渊源和内涵的社会运动。但这种以性别为核心的运动不仅没有揭示性的宇宙学或形而上学意义，反而是以一种庸俗的方式混淆、遮蔽、抹杀性的宇宙论意义为开端的。因此，我们甚至可以说，女权运动是由那些丧失了天赋的性倾向，厌倦了自己的女人身份的人发起的。此一运动经过了半个多世纪的传播，目前已经与同性恋、变性、恋物癖等同流合污、沆瀣一气，成为一种末世征兆和末日景象了。因此，我们若要思考女人的本质，首先要肃清半个多世纪以来女权主义强加给这个世界的流毒。

    就中国的情况而言，问题更加严重。从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人便基本上丧失了思考力。于是中国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偶像剧场，成为西方世界的各种奇谈怪论 异端邪说的收容站。我发现，几乎所有的思想垃圾均被中国人奉为时尚。比如无政府主义、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等等。

    现在越来越清楚的是，我们中国人在政治制度、科学、形而上学思考等方面可能远远的落在了西方人的后面，但在两性关系的理解和把握上，我认为传统的中国文化，包括儒、道两家，迄今为之依然还是最深刻的。而理解何谓真正的女人，必须从理解性开始。性是不可以用西方文化中占统治地位的科学思维加以把握的。像佛洛依德那样的性学研究是荒唐的。比如，佛洛依德本人就曾说过，他40岁以后就对女人丧失了兴趣，也就是说，他40岁以后就不再参与男人和女人的那种基本活动了。一个厌倦了性的人，我们怎么能指望他理解、参悟性的真谛？

    理解女人之为女人，也许我们应该抛弃近现代以来被奉为圭臬的科学理论的那种客观态度和眼下各种天花乱坠的时髦学说，不人云亦云，扎扎实实地实行返回的步伐，重新让自己契入到吾中华祖先的智慧之中，比如《周易》之“一阴一阳之谓道”、“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的根源性智慧。吾中华文明之所以源远流长绵延至今而不坠，与中国文化对“性”独树一帜的理解是密不可分的。正是在对“性”独树一帜的理解中，中国文化开启了对女人之为女人和男人之为男人的领会方式。中国人的人性就是在此领悟和理解中形成的。

    已经有人纳闷了：说了一大堆话，到现在关于何谓真正的女人啥也没有说出来嘛！是这样吗？女人因为偷情而发现了自己作为女人的本质。女人的本质是通过性实现的。女人对性的体验，在此体验中获得性别的完整认同。难道我说的不是已经非常清楚明白了吗？女人的本质恰恰在于守住女人的本质。女人在对其本质的忠诚与持守中达到其本质。女人的本质是通过对性的热情洋溢而又有所保留敞开中获得的。按照《周易》的宇宙论思想，乾之道为刚，为辟；坤之道为柔，为翕。辟翕成变，万物才生生不息。作为闭合的“翕”若不经历彻底的敞开又如何收获闭合的安宁呢？

    女人在此开放与闭合的持守中达到其本质。女人的魅力就在于平衡此开放与闭合。如果一味的放，便是“荡”，“荡”而“流”；但也不能一味的“闭合”，“闭合”过了头，便是“固”，“固”而“塞”。女人的美妙正在于不荡不固，不塞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