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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山十八景今昔

转自《常熟政协文史资料》第十辑

1、书台怀古

读书台,相传为梁昭明太子萧统(公元501—531)读书处。萧统为梁武帝萧衍(公元464—549)之子,爱好文学,博览群书,常引纳贤士,商椎古今。统以较长时间和主要精力,精选从周末迄南梁为止七个朝代、一千多年之诗文,辑成《昭明文选》六十卷,这对继承和发扬我国古代文化起了很大作用,后世推崇他是我国汇编总集的鼻祖。

读书台是虞山胜境之一,在虞山东南麓,土阜隆起为台,台上有亭,明嘉靖时修建,亭内正壁嵌有石刻三块,当中一块草书“读书台”三宇,为清朝觉罗雅尔哈善所书,“文革”中被砸成两段,现立石碑,为“文革”后复刻:右边一块上半部分刻萧统像,下半部分刻铭序,为明嘉靖十五年邓祓撰文。左边一块是“重建昭明读书台亭记”,为陈察撰文,陈囊书丹;时间与上碑同。亭中置大石合一张,旁有石凳,石台正面横端刻有 “虞麓园记”,为清道光倪良耀所书,碑文文笔古朴,雕刻精美,使人惊叹。

读书台四周,有古树蔽日,翠竹丛丛,景色雅致;南邻石梅小学,传来书声琅琅;西邻市图书馆古籍部,珍藏古书二十万册。昭明太子当年,择此胜地,选书立说,遗泽后世,令人抒发怀古之幽情。

读书台后有“焦尾泉”,昔日地处琴川上游,其水注入琴川,由焦尾琴引伸到泉,因此泉名“焦尾”。此泉明代即驰名江左,泉水清冽甘醇,为烹茗上品。在泉壑北面山坡上,有明代建筑的“仓圣祠”,为纪念我国文字创始人仓颉而筑,飞檐翼角与读书台相对峙,周围筑有花墙,似为书台屏障,更显得宁静幽美。

1977年,书台公园落成,我国著名古建筑专家,上海同济大学陈从周教授来虞游园时,为“仓圣祠”正室题名为“焦尾轩”。并有我国著名教育家、文学家叶圣陶同志手书“焦尾泉”“焦尾轩”两块篆额。轩内设有茶室,绿树掩映,沏上虞山新茶,泡以焦尾泉水,别有情趣。

书台公园分内外二部分。内园以读书台为主体,占地六亩多,小巧玲珑,布置十分雅致,园内陆势起伏多变,树木参差错落,间植奇花异卉,缀以盆栽小景,步移景易,时迁景变,体现了以小胜大、以朴胜华的造园艺术特色。

外园以山景为主,步出内园,山势渐高,层次分明。出东园门,有“磊壁”石洞,瑰奇险峻;再上有“太平军设营旧址”纪念碑,更上有“五福石”刻“寿、富、康、德、考”五个篆字,并有“昨夜飞来”巨石一块,石的正面还刻着“适可”两个大宇,表示游先风景,至此可以适可而止了。外园西部有“山辉川媚”“松风山月”“石亭铭”等石刻,为言子后裔、清乾隆我邑名宦言如泗手笔;并有“蒙泉”一处,奇石峥嵘,松竹环绕,雨后,可观到清泉涓涓,在石坡泻流。行至“山辉川媚”石刻处,伫立顶端,仰瞻山光,俯眺水色,近观市容,远看郊野,锦绣山河,历历在目。真是景从园外来,人在画图中。公园扉门横领上刻“得天然趣”四字,就是全园风景特点和构园艺术的点晴之笔。

2、破山清晓

“破山清晓”即破山兴福寺,寺在虞山北麓。北齐邑人郴州刺史倪德光舍宅为寺,初名大慈,梁大同三年改名兴福寺。唐咸通六年懿宗赐大钟,九年赐“兴福寺”额,成为江南名刹。

寺前古木参天,破山为涧,涧名破龙涧,故兴福寺又名破山寺。唐著名诗人常建作“破山清晓”诗,咏其胜景。宋米芾曾书此诗,言如泗勒石立碑寺内,使脍炙人口的诗配上洒脱俊秀的书法,加上石刻也是神品,相得益彰,寺院名声愈盛。

十年动乱,古寺遭到严重破坏。党的三中全会以后。落实宗教政策,古刹复苏。一九八一年后,政府拨款修缮,迄今明代建筑之天王殿及正山门、玉佛殿、禅堂,龙王殿、东西寮房、救虎阁、藏经楼,观音堂、佛学院等均逐一修复。现在大雄宝殿也开始整修,佛像开始雕塑。千年古刹,面貌一新。

寺内古迹众多,风物宜人,频添游兴,其中主要有:

唐幢

寺前原有唐尊胜陀罗尼经石幢二座,高一丈余,粗逾一拖,八面刻经文,一为大中八年平原陆展书,一为京兆全真书。十年动乱中,前者己被破坏,后者尚完整无恙,保存在市文管会。

空心潭

破龙涧奔泉流注入寺,潴为深潭,即空心潭,因唐常少府诗“潭影空人心”而得名。潭水清冽,可供煮茗。潭前街接小池,池呈荷叶大,池周用黄石堆研,高低起伏,倒映水中,宛如图画。潭与池中,曾产无尻(尾)螺,常熟特产绿毛龟,传说首先在此池发现。

空心亭

潭边有亭,因潭而建,故名空心亭,建筑精致,飞檐凌空,曲廊环抱,四周植有古柏修竹,丹枫金桂,幽雅别致。亭内篆额“空心亭”三宇,为华阳洪钵畦次子所书,洪子书额的年仅十三岁,字体苍劲古朴,可见此童书法功力之深。

米碑亭

亭于大雄宝殿后,亭后壁中心,树立米芾手书常少府诗石刻一块:“清晨入古寺,初日明(照)高林;竹(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都(俱)寂,但余(惟闻)钟磬音”。米芾,即米襄阳,为宋代大书法家。常少府,即唐著名诗人常建。米芾手书此碑时,对原诗改了五个字(上诗括号中为原字),使诗景更相融洽。石刻也是神品,因此,人们称之为“三绝”,是不可多见的珍贵文物。

兴福石

石在大雄宝殿西北角,大如伏牛,纹筋暴出,左看若“兴”字,右看似“福”字。梁代修建大殿时,发现此石奇特,视为祥瑞,寺名因之改为兴福。历来游客,均喜践此石,以示沾得吉祥幸福。年长日久,石的表面光滑如磨。

救虎阁

阁在金刚殿左侧,前临白连池,相传宋代寺内百岁高僧彦偶午夜在阁坐禅时,闻阁下有吼声,视之,见一虎中箭负伤卧地,僧为之拔箭裹伤,纵之去。不多时,有一朱姓猎户追虎来寺,彦偶向朱宣讲成杀放生之道,猎户感而改业。数日后,虎来寺前桥上伏下,大吼三声,向高僧致谢,至今寺东有伏虎桥。

君子泉

泉在大雄宝殿之后西侧五十米处。其处林木荟蔚,景色幽绝,石壁下端有一桌,其水不论汲用多少,未半日又复原状,干旱不涸,久雨不溢,人称它大度如君子。清康熙时邑人曾倬题额为“君子泉”,泉水甘醇,寺僧遇有贵客,常用此泉烹茗款待。

日照亭

亭在寺北山坡上百米处,峰回路转,有亭翼然,即日照亭,取“初日照高林”之意。亭周老松繁茂,怪石磋峨,俯视全寺景色,尽收眼底,亭内石刻“日照亭”三字,苍劲秀逸,为该寺高僧持松所书。

破龙涧

破龙涧,即降龙石涧,在破山寺西南山腰上,山泉下注经等山门奔流而下。相传贞观十年,龙斗山裂,血化为石,色赤代赭,研可染翰。一说高僧通经山中,龙化人形来听讲,僧诵揭谛咒,驱揭谛神与龙角,龙力不胜,破山而去。佛门传说,无非吹嘘佛法无边,不可取信。破龙涧长达数百米,每当大雨之后,山瀑奔腾,水声隆隆,空谷回音,悦耳动听,令人心驰神往。

3、辛峰夕照

城内虞山最高处有辛峰亭,建自宋代,初名望湖,又名极目,至明代始名辛峰亭,相传有神蛟,蛰于亭下,立许真君碑以镇之。登辛峰亭高处,虞城全貌,尽收眼底。如遇天气晴朗,极目远眺,长江如带,蜿蜒而下,每当夕阳西斜,晚霞缭绕,别饶风味。前人有 “辛峰夕照”的吟咏,至今仍为人所传颂。

4、昆城双塔

昆城双塔,指方塔与小东门外之聚奎塔。聚奎塔毁于晚清,方塔则巍然屹立,一九七七年辟建为方塔公园。方塔系省文物保护单位,近年经初步整修,古塔又焕发了青春。

5、桃源春霁

桃源涧,在虞山北麓。过去洞旁有桃花林,每当春雨初霁,山泉奔腾,飞渊急泻,落花片片,随流而下,似桃源胜景,故名“桃源涧”。涧旁镌刻“飞寒”二字,为明人孙克宏所书。迎面大石上,刻“桃源涧”三字。

6、维摩旭日

从桃源涧、石屋涧上行至山北中部,即维摩寺,始建于宋隆兴元年,本名石屋维摩庵。清咸丰庚申,寺毁,光绪年重建。寺规模较大,为虞山四大古寺之一。寺内回廊曲折,庭院幽深。寺东园内有小楼一座,登楼可看到长江,因名望海楼。过去常有文人墨客宿于寺,清晨观日出,故有“维摩旭日”之称。寺居山顶平原,周围有空地十余亩,松柏参天,绿茶匝地,风景宜人。后院中有钵孟泉、萌声池、小香雪海,金粟堂,组成深邃清幽之景。入冬梅花如雪,芳香不染,苦人所韵“维摩探梅”亦佳境也。因多年失修,殿堂尽圯,现己列入修复规划。

7、剑门奇石

剑门,在虞山最高处,以石景著胜。“绝顶云挟将单石”形象逼真地咏出了悬崖凌空的剑门奇景。从西山拾级而上,山势险峻,长约五百余米,笔直如鞭,人们称为“霸王鞭”,山道崎岖,既陡又狭,足下深谷千丈。举目怪石凌空,使人有蜀道难之感。即使壮健小伙子,也必须喘气小休多次,才能到达剑门,因此又有“七十二个透气站”之称。

剑门有雄伟奇特的峭壁石垒,有千丈深谷的险坡,有高悬欲坠的巨石。剑门状如刀劈,从上倚视,幽谷深邃,从下仰视,天成一线,这就是“剑门奇石”。相传吴王夫差在此试剑,将石一剑劈开,形成洞开一线的两扇石门。康熙御题“烟岚高旷”四字,镌刻在剑门石上,至今仍依稀可辨。

剑门顶端左侧,有明侍御钱汝载所建的“剑阁”石亭。钱因在亭内题词:“无边风月供嘲弄,有主江山属剪裁”,为仇家所控,造成文字狱,削职没籍,仅免身亡。

从剑阁放眼西望,河湖交叉,阡陌纵横,我国名画家钱松喦曾在此写生,他的名作《常熟田》,在国内外享有盛誉。

8、拂水晴岩

由剑门向上,为藏海寺(今已毁),寺前有二桥呈丁字形,飞架在山洞之上,一座称香花桥,一座称长寿桥。桥下两崖中豁,形成垂直峻峭的深谷,这就是虞山著名胜景“拂水晴岩”。过去每逢雨后,清泉流泻,形成飞瀑。若遇风自南来,水即倒卷而起,如万斛蕊珠,凌空飘洒,即使晴空日出,行到桥上,仍有蒙蒙细雨扑面而来,“豁崖风勒下奔泉”,洵为奇观。

9、秦坡瀑布

虞山北部苍崖翠壑间有五条溪河,最大的一条就是秦坡涧。秦坡涧距城约七里许,山径蜿曲,长林掩映,河长百余米,上有两峰,曰石城峰,曰七星墩,北山以涧胜,此则为诸涧中最佳者,涧呈层楼形,越上越陡,大雨成瀑,沉沉如雷,长可数大,气势磅礴。

10、藕渠渔乐

常熟之东南五里,有藕渠镇,又称五瞿,为一水乡。该处素多渔民聚居,有筑簖截捕者,有撒网张罗者,或鹣鹄、或垂钓丝纶,每于夕阳西下,浩淼水天中,渔舟点点,三五成群,诚渔乐也。

11、福港观潮

福港是福山镇港口,离常熟城北十三公里。出港即长江,江面辽阔,旧历八月十八潮讯来时,浊浪排空,奔腾澎湃,气势宏大。昔日雇舟往观者甚多,后因潮沙日涨,港口外迁,潮头已不若当年可观了。

12、西城楼阁

在西城门之内,旧有致道观,观西为严氏别业,即昔日之道遥游,其西为东岳行宫和地藏殿杰阁,与雉堞相争峙,西城楼阁即此之谓。今则环城城墙尽拆,观、宫、殿均无,唯楼阁独存,依西城堞,痕迹可见。向西眺望,则原野千顾;河流纵横,历历在目。

13、普仁秋爽

普仁秋爽,因普仁禅寺(旧称铁佛寺)旧址得名。寺在人民公园以北半山腰处。过去古寺周围,树木苍劲,且多落叶乔本,秋季树色或红或赭或墨绿,纵目遥望,宛如镶嵌在虞山北麓的一幅秋色图。暇日登临,高旷凉爽,情心悦目。附近有二泉,一日竺仙,一日截流,水深而清,可惜现在也都不存在了。

14、星台七桧

在西城山麓致道观后星宿殿前,有平坛七座,昔年用以象征斗宿。每坛植有古桧一棵,上应天象,奇古特甚。相傅古桧为昭明太子所植,蟠曲天矫,如龙如虬,然已先后毁于烽火。今坛仅存其三。桧亦非当年古物。致道观建自梁天监间,已全废。

15、湖甸烟雨

湖甸在西门外尚湖之滨,背靠虞山,故尚湖又名山前湖。湖水清冽如镜,环湖有田,湖光山色,竹篱茅舍,如天然图画。每当烟雨迷蒙之际,泛舟尚湖,遥望湖甸,仿佛一幅泼墨出水。十年动乱期间尚湖围星成田,雨湖烟景,随之消逝。据各方要求,拟放水恢复旧貌,湖中心区增辟亭园,供游人玩赏。

16、湖桥串月

尚湖西北口有石桥一座,名湖桥。桥有三洞,均作半圆形拱卷门,月圆时,桥拱和月影套合,投影湖中,波光浮动蛋成“串月”。过去每当中秋之夜,游人泛舟泊此观赏,另有一番情趣。今因围尚湖,筑水闸,石桥也改为水泥桥,从此泛舟赏月的雅事己改观了。

17、吾谷枫林

虞山南麓,离西门外一公里许,今称牛角湾,即吾谷湾之谐声,昔为明代天启年间学者孙西川(名艾〉基园,植枫树九千九百九十九棵,名“吾谷枫林”。每当秋季,满山红叶,煞是美观。1880 年后,枫林砍伐殆尽,若加以补植,吾谷旧貌不难恢复。

18、三峰松翠

虞山北部原有三峰寺,为唐前古刹,亦虞山四大寺之一,寺后有万松林,多百余年古树,层峦叠翠,万松建云,前人在三峰寺山门口题目:“长啸一声,山鸣谷应。举头四望,海阔天空”,此即“三峰松翠”一景也。惜1937 年日寇占领常熟后,林木被毁;在十年浩劫中,古寺又被拆除,“三峰松翠”也已成为历史上的陈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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